
亚热带的阳光悄悄爬过城市的高楼大厦,如在家乡的林子中一样,很潇洒的洒下一块一块银辉。但此处无鸟语,阳光的味道也很生硬,没有山林中那股柔和而芳馨的滋味,连颜色也是很苍白很苍白。
想想自己的过去,自小与树与花与草与鸟语有关,一伸手入记忆就能扯出几缕。有金色的童话在林子里头升起而且歌唱;有迎春花、桃花、李花、山茶花一路的开,遍野的荣;有小溪畔牧童的笛声拖得夕阳老长老长;有小花狗顽皮的在草丛里窜来窜去,牵着一串跳跃的梦。
想想家门口老树上成双成对闹跳的喜鹊,屋檐下呢喃的燕儿,门前迎风摆舞的垂柳,田野油绿油绿的麦苗;想想老屋背上袅袅上升的炊烟,炊烟里呼儿的喊声;想想在阳光下挥汗如雨、躬身耕种的父辈,父亲手捧的金灿灿的欢笑以及泥土的芳香;想想姥姥教的“萤火虫,挂灯笼,照得西来照着东”,的儿歌,便有思念在守望的枝头疯长,便有一种陌生感如约般袭击全身,便有一夏天沉闷的心事,心事里潜滋暗长的水草摇曳一滩子梦,且摇落大群大群的星星,在思念之海里熠熠生辉。
而此后的日子里便有马蹄得得,载着一些文字苦行。城市在烈酒里泡得发胀,诗句却日渐肥起来,一种烈悍的愿望将伊人消瘦得如一管精制的狼毫,临风飞舞数千里长的一个“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