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的太阳很温暖,温暖得让人留恋。这不,与妻子在马家洲公园蹓跶了一圈,全身已经暖洋洋了。还嫌不够,回到一旁的停车场,感觉车子像个保暖箱,我们同时觉得,必须的,继续在车里享受这午后的温暖。 妻,文雅地躺在副驾驶位子上,我放下靠背,双脚慵懒翘过方向盘,倦卧车内,拿本书,扣在脸上,惬意地眯缝起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初恋……”手机响起,突然惊扰了我的清梦,打开接听,对方已经取消通话,屏幕显示一个本地网友的名字,想拔回,看妻子睡的正熟,自己睡意也正浓,且与这网友交往较浅,猜想不会有什么事,便没理会,依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妻子开关车门打搅了我。睁眼看妻,妻子没挪动身子,似乎眼皮也不曾开搕过,我想妻子也许只是为了放放风,换一下空气。 我已完全睡醒,看着车外灿烂的阳光,看到鱼贯而入流向公园的人流,我独自轻开车门,在停车场与游乐场之间活动肢体,信步走动。 无意间,还是想起早会儿的电话。回,还是不回这电话呢,思想开始了一番斗争。回吧,虽然与这位网友素昧平生,只是偶尔聊过几次天,但毕竟是互留了电话,虽然只是没来得及接听,但过后还是应该回拔的。但转而一想,那会儿不回,这会儿再打,这不是存心背离妻子打电话呢嘛,又何必引起妻子不必要的误会呢,罢,罢,待日后有机会再打个马虎眼吧,不能为脆弱的友谊而影响了真挚的爱情和亲情了不是。拿定了主意,心里坦荡轻松了许多。徜徉了一会,妻子打电话过来,“老公,在哪儿呢?”我回答“抬起眼呀,我正在你的视野范围里呢。”“哈哈,看到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妻回家忙家务,我上了一下午的班。 冬天的夜,黑得早。晚饭时分,外面天色已完全昏暗。明亮的聚光灯下,我与妻子聚在餐桌上边聊,边吃。妻子突然若有所思的记起,“嘿,老公,老实交待,中午谁打的电话?”我本玻璃心,也说过要给老婆一颗玻璃心,便不假思索说,“一个网友。”虽然妻子还是一脸春风,但妻子接下来追问“外地咯?还是本地咯?”还是让我有点诧异,也有点胆怯。 诧异的是我与妻子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几乎是形影相随,从不曾有过可疑的电话或信息,也从不曾感到妻子的疑心,而今天这朋友为何既打电话,却很快的挂断?妻子呢,也不知为何一反常态的不信任。胆怯的是,妻在我上网时,不止一次叨念过,不反对与外地网友尤其是阳光群里的网友交流,但不要添加本地网友和聊天。其实,尽可能不加本地网友,也是我的原则。记得很早以前,我还写过一篇《我的网友在北方》为题的短文呢,可“51”这个平台,老是改版,最近一个什么板块,晒出一些同地网友的形象照片,还有一连串的交友玩法,便自觉或不自觉的添加了几个本地的网友,尽管是坦荡无私的事,但还是感觉自愧了以前在妻子面前的诚信。 于是对妻子的问话的回答,变成了言不由衷的吱唔:“外地的吧。”也许自己太过实在,一遇撒谎就没一点底气,如此回答,一听便知是撒谎,知道不如诚实干脆,便旋即改口说:“是本地的。”有了这么个闪烁其辞的回话,妻子的脸突然像遇到了西北利亚的寒流,凝住了。 妻子放下碗筷,伸手向我,“电话呢?”我本坦荡,不想理会妻的惊骇,自顾吃饭,因此只是淡淡的告诉妻,“换了睡衣,电话留在卧室的衣服里。” 妻子很快找来并拔打中午未接的电话,交与我。“通了,你说话。” 接过电话,我说:“喂,你是SS吗,你好,吃过了没有?”电话那头也传来内容差不多的寒暄。谁能想象到就这样平白的语调,平白的内容,竟也能挑开妻子情感的闸门!我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结束通话的,妻子的反应实在让我傻眼了。 看妻,妻子平日那张只会笑的脸,突然骤变,感到了陌生的阴寒。惊愕那平日只会盛满温柔的眼睛,此时满含着泪水,更不知那呢喃细语和表现温婉的口唇,竟也能爆发出一句喷火的咆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说完,她只是抱头嘤嘤啜泣,弄得我茫然无措。 真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会造成妻子这么严重的感情波动,我想要是能替代,我宁可自己承担千百倍的不快,也不想让妻子痛苦一分。我拽住妻子的手,妻子像触碰带电的电线,我试图向妻子解释,可妻子不仅感到解释苍白,还像听了蚊蝇的声音,那样烦心,讨厌。只是不停的自言自语的抱怨,“我在人前,说你如何好,现在你不仅背着我加本地网友,还留电话……你说什么也没有,现在当然会没有,可接下来呢……这让人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怎样过呀……呜呜……真恨自己,连个倾诉的地方都没有了……呜呜……” 有道是,时间是治疗创伤的良药,我想假性的创伤,怕也如此。 这一晚,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二件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一是当着妻子的面,再次拨通了那位网友的电话,明白告诉她,“很抱歉,因妻子反对我同本地网友交往,请删除我的电话。”对方回答很干脆“好的。”另一件事是上网把其他几位修水网友删除,我知道也许他们可能会莫名其妙,但我不会在乎,在我认为,没有什么比朝夕相处一生的人更重要了。 临睡的时候,妻子的情绪平息了许多。 我本坦然,妻子平息下来,我也就更为坦然了。因此,第二天,不管妻子反应,照常吻别,照常上班。只是临近晌午,要在外面吃饭,才给妻子打了二次电话,妻子没接,或许像平时一样,这会儿正忙着做饭或打理出门吧,我没在意什么。 吃完午饭再与妻子联系,妻的语调已经温柔了几许。来到妻子上班的地方,正闲,我拿着妻子的手,来到花坛一隅的太阳下,妻子自我打趣说,“不知咋的呢,这么快就不生你的气了哎。”我笑着说,“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嘛!”“还没有?等有了会是这样!”妻子瞪着眼回到了往日的俏皮状态,并告诉我她平时待人处事的原则。 妻子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所做的工作又是接触社会大众的工作,自然少不了接触各式各样的人员,妻子说,公开的逗笑取乐她也会,这种不脱离社会的日子过的充实,但任何的语言和行为都要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比如,同事间有一个年轻的帅小伙,当众凑上来用手机同我照相,我能拉下脸,摆出自己的丈夫,要别人承担如此引起夫妻矛盾的后果,人家便有了底线,只得悻悻的删除了相片…… 生活中,我感觉妻子确实是既有亲和力又很有原则的一个女人。我有时候是过于随和了。随和有时就是没有原则。要是能真正进入“大方无隅”的境界就好了,要不然,对于异性朋友还是离的远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