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他们三个人的名字感慨良多:因为在修水他们的名气远远高于县委书记,书记是浮云,他们才永驻人间,现在他们就影响了几代人,他们身份很难定位,说他是叫花子他又没向你要过钱,说他是颠子他又没发过神经病,说他流浪汉他又有家住。再调皮的小孩只要报出他们其中一个的名字就老实了,从来没听见他们伤过人。太平经常穿一件没扣子的秃棉袄,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捉些纸盒在街上蹓跶,一些短命鬼仔惹他:“太平你老婆素英颠婆子呢?”他就会嗔怒追打他们,脸上一脸笑容。似乎很享受人们给他的这个老婆。至于素英就神龙不见首,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她几乎是街上每个男学生的老婆,细姑里吵不赢都会说:你老婆是素英。细仔里会回敬:你老公是太平!几年前太平去世了,我一朋友朱记者在报上撰文纪念他《太平之死》写的真好,说修水人不知道太平的算不上是街上人,每每有住进城的新人都会找熟人见识一下他:哦,原来是他。。。。。再去吓唬他小孩。可是小孩比他早就晓得了。国满同样有个好名字表情从来都是酷的,不怒自威。头上有个大包,经常坐在阶级壁下晒太阳,没人去惹他,人们对他都是同情:听说他原来当过兵。后来因为找老婆的事受了刺激才这样,所以他一年四季都穿军装,听说是公家发的。就他们三个人起了别人起不到的作用,拿现在的话讲就是维稳啊,现在他们可能都离开了我们。可他们的是不会离开修水这块土地咯,因为他们已扎入人们心中。人们也需要他,不然的话叫我们拿什么去镇住我们的下一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