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马年纪多大谁也不晓得。反正年年爬起来一样。大细都叫她洪马。个子不高穿个从腋下扣扣子的老式褂子。笑的一朵花似的。她是我舅婆的妹妹,奉新人,大概没有结过婚,无儿无女典型咯单身贵族,正规职业是工地上的小工,拌的一手好砂浆,不干不稀。泻泥巴糊不上壁。她用田刨在上面一塌就知道标号是多少,倒地上就像一砣牛屎,用她做的砂浆是一种享受。做媒只是她的业余爱好,一见面就是竹筒倒豆子:“又有一个好姑里,国家干部,几里爷。。。几里娘。。。”做了多少媒她自己也不记得,又不收钱。只是谈成了送些礼。再请她坐个上就行。她不识字别人的信息记得清清楚楚。一年四季牵线搭桥做了多少好事。见了我就哇“一个好仔里。又有。。”我是不搭她见她弯着走。相信一见钟情做什么介绍?她一世英名差点毁在一个人手上。4,5年都冇哇宕。太锡面子着,她都快哭了:“教育组咯老师,国家干部。。。”哇到教育都撤消了,见了几十个都看不上。真是选妃子啊!终于他牵手一个漂亮姑里才功德圆满。当然也不是尽是欢笑。有的小夫妻吵了架就怪她。吵她那里去,气得她发儿飚“我又没呷你一碗茶,又没穿你一根纱?怪我?包得你娶老婆还要包你生仔?”没有一点杀法还行?后来她一个侄子把她接去奉新养老了。她又回到老家,再也没有人接她的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