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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路过广场，我总会不经意地顿足，看看那一排排擦皮鞋工。
    暑假期间，偶然一次机会，我来到广场擦皮鞋，也许是她的那一身学生装束，在众多的擦皮鞋工中尤其显眼，但她并没有像其他那些中年人的高亢叫喊声拉生意，也许她还有少女的那种羞涩和矜持，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从她身前经过的人。我也是被她的“特殊身份”吸引而过去光顾的其中的一个。
当我走过去时，她满脸笑容地叫我一声“叔叔，擦皮鞋吗？”。然后，她示意我坐下，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拿出刷子、鞋油、布等，她的动作并不娴熟，却非常认真。
    我总觉迷惑，便问她，“小姑娘，你怎么来擦皮鞋？”她抬起头，向我笑了笑。这时，只见她那张微微发红的脸庞上，汗水直泻下来，“赚钱”。“赚钱？”我顿感莫名的惊讶，心想，这能赚什么钱，凭她这样的女孩赚钱的机会多得很，也不至于擦皮鞋赚钱。
    后来，她告诉我，她还在读高中，还有一年要毕业了，她的父亲也是在城里做粗活的，母亲得了半边不遂症，弟弟正在读初中……当她谈到家境时，刚才她那充满笑容的脸上顿时变得茫然和无奈。
“叔叔，皮鞋擦好了，满意吗？”。我根本没心思去看一眼，更不在乎擦的结果，我的心里顿觉一股酸楚直涌上来，恻隐之心充斥着我的全部，我机械地从钱夹里随手抽出一张钱给她，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后面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追喊着，“叔叔，我已凑齐找你的钱，你的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从此，她的声音总在我耳边回荡。

                                                       二○○四年八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