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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老牛回警署
2000年8月,邻乡派出所的黄警官带着一个农民来到我所。
原来该农民的耕牛被人盗窃后,卖到了我所辖区的潭坑村,派出所已将盗牛人抓获,现在需要的工作就是要到潭坑村追回耕牛。
当时我所的其他干警都下村去了,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简单了解情况后,便同黄警官徒步走了近三十几里山路找到了买牛人。
“牛是我买的,我的花了800元钱的”买牛人倒是十分爽快,但提出要牵走耕牛,就先要赔偿他的800元价款和200元喂养工资。其实,卖牛所得的800元早已被盗牛人挥霍一空,失牛人又怎会再拿出钱来赎回本就是自己的耕牛呢?
我们好歹地对他们进行法制教育,但憨厚的农民就是听不进去,并且引来了很多群众围观、起哄。面对这些几乎没有受过教育的农民,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最后拿出200元钱交给买牛人,我软硬兼施地对他说“我是征村派出所的所长,牛现在也不给失牛人,我要扣押到派出所去,请示公安局后再作处理,请你们相信征村派出所肯定会考虑征村群众的利益的。”也许是我一席安慰的话,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也许是买牛人自觉理亏,现在正有一个下台的阶梯,便同意我们把牛牵走。
太阳已西斜了,我们就这样先徒步花3个多小时,走了三十多里山路,又苦口婆心地对群众做了3个多小时的工作,此时我已是唇焦口燥,肌肠漉漉了。在回家的路上,农民牵着牛,我和黄警官一前一后的护卫着。走着走着,我因饥饿和疲劳,突然低血糖发作,全身酥软,面色苍白,四肢无力。
怎么办呢?
还是黄警官想了一办法:“曾所长,你骑牛吧。”
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被扶上了牛背。
我本来就是一个放牛娃,小时候几乎是在牛背上长大。但二十年来,我一直或坐在学校宽敞的教室读书;或坐在机关舒适的办公室办公;或坐在家中柔软的大师椅上写作。牛背,它确实离我太遥远、太陌生了……如今我却痛苦而委屈地坐在牛背上,随着老牛悠闲的脚步,走着从警的人生路。
惊诧、暗笑、鄙视、低声议论,各种各样的人之神态,从我眼前晃过。
也许这个时候你正坐在酒店里觥筹交错;也许你现在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侃大山;也许你现在坐在红旗桑达纳桥车上闭目养神;你可否知道,在炎热的太阳底下,一个负病在身的文弱书生,一个你认为在辖区可以呼风唤雨的派出所所长正骑着老牛走在返回警署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