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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美国著名作家享利·米勒的《南回归线》,绝对不是轻松如风过林梢,也不是愉悦如鸟鸣山涧。所有的语言在这里都被撕裂,被击碎,被碾成微沫。而他的语言又是尖锐的,像是用遗弃的工业垃圾粗制滥造的食品,总在喉舌之间横亘,让人难以下咽。坦率地说,我不喜欢这种语言。
而享利·米勒坚持用这种腔调宣告他的叛逆。他自称为“流浪无产者的吟游诗人”。享利·米勒是另一个“拉伯雷”,也是另一个“惠特曼”,既做着美国梦,又是美国梦的批判者。同《南回归线》相对应的《北回归线》,在英语原文里是天文学上的“巨蟹座”的意思。蟹可以横行不羁,象征着自由的精神。享利·米勒用这样一个书名其寓意不言而喻。这点从他摘抄的古罗马讽刺小说《萨蒂利孔》的话语中可以得到印证。“我自己出生在巨蟹座下,因此我独立自主,在海上和陆地上都拥有大片领地。”从另一层面理解,享利·米勒粗俗的语言是展示他叛逆精神的一种锐器,只是别人不常用而已。在享利·米勒的世界里,在《南回归线》中,哲学和性几乎同时存在,混乱和怀念也同时存在。“地球本身正在转动……地球要去任何地方吗?……地球不去任何地方。”从享利·米勒的笔下,我阅读到了一种哲学,一种最本真的哲学,他对现代生活的快节奏和无归宿感发出了深深的诘问。
《南回归线》是享利·米勒自传性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前两部分别为《北回归线》和《黑色的春天》。我认为写自传体小说的人是应该充满怀念的,害怕自己忘记过去,忘记曾经的苦难和欢乐。而享利·米勒的怀念并不是单纯对过往的记忆,其实是现实的真实再现。特别是他对友谊的怀念和赞美让人怦然心动。“他完全献出自己,我拥有他而不被他拥有。这是第一次纯洁完美的体验,从来未被任何其他朋友重复过。汉密尔顿是友谊本身,而不是一个朋友。”
置身于混乱而模糊的工业社会,我们就像浸泡在水缸里的泡菜,生活的味道渗入我们的皮肤,随着血液流遍周身,也许是咸的,也许是酸的,这咸和酸就是世俗的怪味。即使再清高的诗人,新作挥就的刹那也免不了沾沾自喜。我们是如此虚伪,如此狡诘,如此渴望成功。而享利·米勒却像卢梭一样忏悔,把灵魂中最丑陋的那一部分剖露出来,为的是重建一个真正的自我。就像他在《黑色的春天》中说的一样:“今晚我愿意想一个人,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没有姓名、没有祖国的人,一个我所尊敬的人,因为他和你绝无共同之处——这便是我自己。今晚我将考虑我是什么。”享利·米勒,这枚“挂在加利福尼亚树上甘美而又带欺骗性的水果”,一直在用两只肉眼寻找一个心灵中的“亚利桑那”,寻找一条宽敞、豪华、光明、柔和的没有恐怖的“洪堡街”,寻找一个出世俗之淤泥而不染的自我。
这是享利·米勒的另一面,也是我唯一喜欢他的一个侧面。我坚持用两只眼睛阅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没必要强迫自己或者虚伪地来喜欢。阅读的时候,千万别和自己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