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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雕琢如栩的古老小窗在一个艳丽的白天悄然洞开,露出一个黝黝黑洞,散出一股发霉的神密古韵。风儿趁“虚”而入,湮没了霉腐,吹散了神密,墨黑如漆的洞口淡了几许微光。蓦地,我听见一阵悦耳的叮当声钻入鼓膜,不绝于耳。 我想起,一定是挂在古屋中央那挂唯一散发现代气息的风铃在歌唱。 多少年过去了,远古的老屋大门一如古老的小窗一般封闭,老屋在我的印象中人去室空,空留一个失去了灵魂和水分的躯首。 我没有想到,古老的遗屋居然不顾我的惊讶,吟出了现代的美声;我没有想到,逝去魂灵的老屋居然在重见光明的一天里死而复生;我最最没有想到的是老屋的歌声竟是如许悦耳,如许动听。 我的肌肤掠过一丝浅浅的凉意,于是,我又听见了一丝清脆的叮叮当当,若即若离,仿佛来自遥远遥远的大漠之中一串悠扬的驼铃声。
那串风铃是数年前居于老屋时不甘寂寞的我挂上的,风可以令它歌唱,“手工”亦可使然。居然冲谈了老屋的幽暗和陈腐,带给老屋主人心灵一丝不易察觉的充实。 尽管没有到过大漠,没有见过大漠,但我知道大漠之舟是大漠迷途者的生命线,是大漠旅人的旅伴和支柱,我知道骆驼一定是大漠之中一道再美不过的风景。那么,驼铃就是大漠之中另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幽暗古老的斗室,我时常是大漠一位迷途的旅人,在我干渴和绝望的垂死挣扎中给我勇气,重新唤醒我强烈的生的欲望,斗室里我又是一位有着征服大漠的欲望的冒险者和探索者,与驼铃与伴,与驼铃共生死共患难。 风铃一定不若驼铃,驼铃却不一定比不上风铃清脆悦耳。 乔迁的喜悦竟让我忘记曾经的苦难,却又在多年之后将其托上九霄。
我长处温室的细嫩的肌肤作痛了,如绳捆,如刀割。是时,我曾经的古老小屋内骤然铃声大作。。。不是风铃,是驼铃。 于是,我又回到了烈日下,漫无边垠的大漠。 990805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