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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我在东北当兵的事了。
冬日的一个中午,当老乡根喝得迷迷糊糊来到我营房时,我正在蒙头大睡。没办法,看他醉成那个样子,今天送他回连队是必定无疑的;还好,走到营房外,一阵清风吹来,根清醒多了,于是,我们俩骑上自行车便走了。
一路上我们欢歌笑语,好久没有和根这样开心过了,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叫人惬意极了。我说:“根,你仍旧到纯子家去玩吗?”
“哪有的事!”他马上辩解道。
纯子家就在连队旁那个不算太大的村庄里,纯子家的房子就在村的东头,只因纯子父亲是江西人,而且跟我们是老乡;于是,我们这帮老乡一有空便到她家去玩,也许是纯子的父亲是南方人,虽然纯子出生在北方,但纯子却出落得灵巧秀气,全然没有北方人的高大、粗犷。纯子家待我们这帮离家外出的游子挺客气,每次到她家总是热情地接待我们。
纯子那年才十八岁,在镇中学念书,每次到她家总是亲切地叫我们“哥”,声音是那么甜、那么美、两只大眼睛总是静静地盯着你,总有那么多的问题向我们问个不停。象是无时无刻不在探求着人生的奥秘;每每使我们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知所措。有时,我总要说:“纯子,你的问题是不是有点那个……”俨然一副学者的风度。纯子倒无所谓,她常常伫立沉思,象是在思考着一个个妙趣横生的人生答卷。我知道,纯子是个有头脑的人。
根离纯子家那么近,岂有不到她家玩的道理?!所以,每次见到根我总要问他,逗逗他。
“根,我看你小子八成是爱上纯子了!”我说,
“你瞎说。”他急了,“阿生才有那个意思,人家阿生天天提起她,说她如何漂亮,如何聪明。”
“嘿,跟你说来玩的,何必急于表白?”我笑道。
“其实,纯子倒挺喜欢我们去玩的,”根也笑了。“而且纯子还说特别喜欢你去玩!”
“真的?!”我惊讶道,“我们今天又去那儿玩玩?”
“去就去。”
自行车飞快地跑着,一阵阵笑声伴着摇晃不定的车轮飞快地奔向纯子家。
很快,我们就到了纯子家,纯子妈见我们来了很高兴,马上迎我们进屋。那天是星期六,纯子在家,她正在埋头做功课,见我们来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哥,你们来了!”望着站在我们面前一样高大的纯子,我们真怪不好意思,我说:“纯子,又在用功啦!”
她笑了说:“这不叫用功,这叫做作业。”
我苦笑着,心中骂道:真是傻大兵。纯子妈过来了,照例是问寒问暖,然后硬要我们吃了饭再走,我们执拗不过,也就答应了。
纯子于是放下手中的功课,也跟着忙碌起来,一会儿摘菜、一会儿烧火,望着她青春的倩影,我的心头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情,她是那么地纯真、无暇;纯子,这是多么冰清玉洁的名字,谁都可以认为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汉字组合,简单的组合,却能撩起人的心弦,她欢快的步伐是那么的端庄美丽,那动人的一笑是那么的天真和妩媚,难怪根说:“纯子真美!”
饭很快做好了,在北方人特有的炕上,我们大吃大喝,望着根风卷残云的样子,纯子在一旁笑,我 偷偷地用家乡话骂根的速度太快。见纯子又在笑,我说:“纯子,你笑啥?”
“我在笑你们说的话像外语,Hao do you do?真好听。”
“好听吗?那我教你。”我说。
“我才不学呢!”纯子马上答道,“在我们这里说方言要被别人取笑的。”
我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偷偷地望着纯子做了个鬼脸。
饭很快吃完了。由于急着要赶回连队,我吃完饭后便要走,纯子听到后说:“哥,不能再玩玩吗?”
我说:“下次再来吧!这次确实太晚了。”
出门后,根和纯子妈来送我,我的步履不知怎的一下子很沉重,真想再玩玩,猛回头,发现纯子在窗口望着我,见我回头,她赶忙低下了头,我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着,突然,一阵熟悉的歌声从身后飘来:
“让生命去等候,等候下一个漂流,”
我知道,这是纯子在唱,这首童安格的歌是我教给纯子的,于是,我也悄悄地唱了起来:
“在我的内心深处,掩埋了许多错误!”
歌声,在这夜幕初上的小村上空轻轻流畅……
就在那一年,我和根及所有的老乡们复员回到了故乡,离开连队时,纯子没来送我们,那时,她正坐在高考的教室里。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纯子了。不知纯子现在还好吗?但愿她永远纯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