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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今年三月的某个周末,朋友国约我们几个好友一起去吃饭,吃饭的地点不是县城的任何餐馆,而是距县城14公里处的竹坪餐馆。
四、五个人刚坐上国的那辆桑塔纳,华就拍着国的肩说:“舍近求远,莫非竹坪有什么新花样?”国笑而不语。过了宁红大桥,国才说:“那儿有本地鸡。”说到本地鸡,几个人嚷嚷开了,都说现在街上的餐馆弄出来的东西,人吃了尽长“膘”,特别是那些鸡鱼之类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吃“商品粮”(饲料)长大的,胆固醇高,容易患高血压、高血脂。而那些吃虫蚁草根长大的本地鸡,营养价值高,脂肪含量低,炖出来的汤,金黄金黄的,轻轻喝上一口,不用盐不用味精,就可以把你鲜个死!
于是,大家吵吵着,说要一醉方休。
阳春三月,鲜花开满人间,不停掠过的风景让人赏心悦目。不到20分钟,我们便来到了竹坪乡的街头,国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指着对面的一栋二层楼的房子说,下车吧,那就是竹坪餐馆。
这是一栋十分普通的楼房,楼上是竹坪乡某村的办公场地,楼下的两间房子是餐馆的所在地,在二楼有一个较显眼的地方挂着一块牌子,上书着“竹坪餐馆”四个字,很小,如果不留意,还真难发觉。在屋檐下,有一只土灶,乡间常见的那种,灶堂里的松木柴正在“噼啪”地燃烧着,两间房里分别摆着三张大圆桌。老板是一对40来岁的中年夫妇。我们来到跟前,男的只顾埋头洗菜,女的也不怎么爱搭理,她用眼斜了一下我们,冲着国淡淡的一声:“来了!”居然没有笑脸。国在点菜,我们在屋里坐着,见没有端茶来,华嚷道:“怎么不泡茶?”
“急什么!没见我在忙?”听得出是老板娘的声音,粗声大嗓的,让人觉得特刺耳。
“怎么这个态度?!”我说。
“嗨,还别说,要的就是这个味道。”国走进房间接过话题,“现在人们在街上吃惯了那种老板、小姐对你毕恭毕敬,你对老板、小姐颐指气使的‘高档饭’,尝尝这种味道,舒服,人就这么*!”
茶终于端上来了,满满的一碗芝麻、菊花茶,老板娘端到你跟前,声音是响了一点,但香喷喷的茶却让我顾不得这么多,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烫得我们舌头发麻。端着茶来到屋外,锅正被松木柴烧红着,放了油,一股青烟夹杂着清香扑鼻而来,老板倒上空心菜杆与青椒,锅内立刻哗哗作响,像自来水在流淌,只见空心菜杆与青椒由青变紫,由紫变成青溜状,“哗啦哗啦”,不一会儿,倒盛入碗中,国说:“咱们吃的就是这种大锅菜!”
满满的一桌饭菜终于弄好了,好大一盆土鸡汤,金黄的油珠在热气中翻滚着,用烟熏了的豆腐渣,一块一块地“躺”在盘中,叫人“朱唇未启涎先流”,大家吃着吵着笑着,直喝得面红耳赤……
吃完饭,众人上了车,正待发动车子,只见老板娘不知何时来到车前,冲着国说道:“慢点开!”
此时,夜幕早已降临,乡间的夜静謐安祥,不时传来虫鸣声,还有道旁潺潺的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