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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老了,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步履蹒跚中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1917年出生的的外婆,13岁就到了外公家做了童养媳。她共生育了4男2女6个孩子,生活的磨练使外婆患有多种疾病,但她仍旧坚强地活着。
2002年盛夏的一天,85岁的外婆来到村口不远处的一口水塘里洗衣,突然,一阵眩晕向外婆袭来,恍惚中,外婆随手抓住塘边的几根茅草,无奈茅草没有拉力,年迈的外婆还是一头栽进深深的水塘里!求生的欲望刹那间占据了外婆的整个大脑,不会游泳的外婆胡乱地在水中拍打着,奇迹出现了,外婆竟意外地踩到了水塘中央的一块大石头。过路的好心人把外婆救上岸时,外婆的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回到家中,86岁的外公朝着外婆直乐:“真有你的,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去学什么划水(游泳)!”
外婆的堂前有一尊菩萨,每天,外婆至少要去烧香三次,用外婆的话讲,活到这么一把年纪,全*菩萨的保佑。外婆从不需要我们给她买什么东西,但“孝敬”菩萨的香火钱却不让我们少一分。我虽然不信奉这些,但见到外婆那般虔诚的样子,也作罢!
近些年,妈妈每年春节都叫我们兄弟去把乡下的外公外婆接过来。外婆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今年过年,弟弟请朋友的车了,把外婆外公从乡下接来,外婆见到我,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颤悠悠地说道:“没想到我又见到我的蕾儿了!”
我牵着外婆在修城逛了一圈。在晚晴乐园,外婆见到那么多的老年朋友在进行着各种锻炼,连声说:“了不得,了不得!”在新世纪超市,外婆抚摸着那琳琅满目的商品,露出满脸的笑容。我与妻在商店里给外婆买了一件绣花毛衣,外婆拿着毛衣久久不肯放下,然后说道:“都花这些钱干什么?我还不知能穿几回了!
我家住在7楼,外婆每上一级楼梯都要歇上一回,那天,我弯下腰说:“外婆,我背你上楼吧?”外婆爬上我的背,她瘦弱的身驱压在我宽厚的身体上,我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刚上二楼,外婆就要下来,她直拍着自已的胸口说:“这里面压迫着,喘不过气来!”其实,我知道,外婆是怕我累着。
晚上,站在楼顶上,外婆看到宁红大桥灯光闪烁,沉思良久。回家的那天,外婆拉住我的手说:“你要经常去我那儿,让我多看你几回,我这年纪,指不定什么时候……”
小时候,外婆常背着我在街上转悠,别人见了总要问外婆:“这是谁呀?”外婆回答说:“外孙。”别人又说:“你也不知道能享受到这‘外孙狗’的福啵?!”
是啊!如今,三十多岁的我,面对苍老的外婆,又给了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