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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桶没有底,十个人抬不起。”这是儿时爷爷说的关于井的谜语。说到井,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修河边的沙井。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县城居民用自来水的还很少。我们住修河附近的人家,几乎都是挑沙井水饮用的。
沙井,是用一只两人合抱大的无底木桶,嵌在修河岸边的沙滩里,用铲锹掏挖掉桶圈内的沙子,直到溢出水来为止。再用干净的长柄大水瓢,把井里面的泥水舀尽,再溢出的就是清澈见底的沙井水了。沙井水如泉水般清凉甘甜,她伴随我度过难忘的童年。
记忆中,环修城的修河有四口沙井。从上游而下,分布于现在宁红大桥头的北端,马家洲的晚睛乐园下面,南门头渡口,还有东门渡口。
几口沙井都是由当时的宁红村各小组挖掘和养护的。小时候,我家住在周家巷内。所以,几口沙井中最熟悉的莫过于马家洲的那口井了。小时候,爷爷年纪大,父亲身体不好,母亲又要忙里忙外。所以,七、八岁时我作为家中的老大,就开始负责挑家中的水了。
到沙井挑水的时间一般都集中在中午和傍晚时分,干旱季节,沙井越挖越深不说,由于出水慢,挑水的人就会排起长长的队伍。因为有“吃水不忘挖井人”的训导,所以,不管挑水的时候排多长的队,我们等待的人都会自动让宁红村的村民先挑。那时,我人长得矮小瘦弱,即使小水桶也只能挑上半桶。往往排上半天队,才能挑回半担水。有时为了避开挑水的高峰期,我只得在冬天的清晨或夏天最炎热的中午出去挑水。
从马家洲的沙井挑水到家里大约有一里路,其间河岸到马路上,有段很陡很长的坡,我要歇两次才挑得上去。每次歇肩,都要选好较平的地方放好桶,不然桶倒了,就白费了气力和时间。我挑着半担水,要歇上三、四次才能到家。每次把水倒进厨房那口管全家六口人吃用的大水缸里,我就幻想着,要是自己家的水缸也能象沙井样,源源不断地溢出水,那该有多好啊!
有一次,我挑着水快上到马路边了,突然,一头牛从旁边窜出,吓得我跌倒在地,水全洒了,膝盖也破了。我哭了,不是为那流血的膝盖,而是为了那洒了的水。要知道为了这半担水,我不知要排多长时间的队!哭完后,我把小水桶里仅剩的一点水慢慢地倒在膝盖上,冲洗掉泥和血,一瘸一拐地又挑着桶到沙井边排队……
夏季的一天,乡下的小叔公来家做客。晚上,爷爷用小桶拎了一浅桶水让他洗澡,小叔公接过桶就半开玩笑地说:“哥呀,就这点水洗澡,口干时我都喝得掉!”爷爷心疼地指着旁边的我说:“唉,就这点水,姑娌都要挑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小叔公听后叹了一口气,万般怜惜地摸摸我的头,接着转身到厨房挑起大桶,一口气挑回了两大担水。
沙井水,我从小桶挑到了大桶,从童年挑到了少年。一九八二年,家里终于有了自来水,看着大水缸上的水龙头,我百感交集……
也许,是自小以来养成的习惯吧,直到现在我用水都很节约。洗完衣或洗菜的水我会用来拖地,拖完地的水再用来冲卫生间。有一次停水,夫君出门时忘了关水龙头,等我下班回到家,才发现水龙头白白流了半天,气得我对他大叫了一通。他不解地回敬我:“真是小气,一吨水才多少钱?犯得着吗!”罢了,我摇摇手道:“我对水的情结你是不会懂的!”此时,我的思绪分明飞到了小时候……
(发表于2006年3月1日《修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