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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最近有颇具戏剧性的一“迎”一“送”。迎的是沈阳刑警学院的一位副教授来宁商调我校任教,送的这位是我校青年教师X君调出赴沈阳刑警学院执鞭。如同新开辟的往返沈阳与南京间的“事业号”专列,这“迎来送往”不是简单的一个人从一个城市调往另一个城市,从一所院校转入另一所院校,不仅意味着对自己人生轨迹的理性审视,更意味着对未来人生道路的重新决择。
作为刑警学院刑事技术专业的骨干教授,在《通信信息侦查》等专业方向上获重要科研成果。他以逾天命之年决意要离开沈阳,南下金陵,加盟森林公专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看重的是森林公专年轻的刑侦专业,无论是科研工作、学科建设还是育人环境,较之刑警学院具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对于他这样不断追求学术目标和人生价值的学者,转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拓事业,就像做学术论文一样,在完成了一个子论题的论证之后,必须“另起一行”。
相对于副教授的南下“另起一行”,X君的北上让我感怀不已。本世纪初春日的阳光普照在南京花园路上空的日子里,我同X君几乎前后脚迈入学校的大门。只不过他是从华东政法大学毕业来校执教,而我从森林公安基层单位调入学校从事行政工作。因了当时在南京都是单身汉的缘故,遇到周末,与X君总免不了要邀上二、三好友在他的单身宿舍里鏖战,打120分,平日里一个个温良恭俭让,在桌上偶尔出了“臭”牌时,尽可以口出粗话释放另一种情绪。他的耿直豪爽,他的待人热情,还有他的常常语出惊人,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一个个周末的漫漫。
日子过得飞快。而单身的日子就象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久,随着家属从九江 迁来,一家人虽客居南京,但毕竟家庭团聚了。而X君也在悄悄地演绎着爱情进行曲,据校内消息灵通人士称,他真是好样的,丘比特之箭居然射中了辽宁省“十大巾帼卫士”之一的警中“霸王花”,而且还是一位叱咤千里铁道线的乘警长……
千里姻缘一线牵,这个故事不久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这美好姻缘首先缘自本校与“霸王花”有深交的某系教师,感到X君与女方的择偶标准相吻合,于是当起了“红娘”。遥远的爱情经过“非典”的考验,去年暑期终于喜结连理。双双走过红地毯后,俩人却成了“牛郎织女”,天各一方。在北国,她奔忙在疾驰的铁道线上,与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交道,为保卫旅客生命财产安全建功立业;在南京,他在警校三尺讲台上教书育人,为培养森林公安卫士辛勤耕耘。这并没有夸奖他的因素,在今年初学校召开的第二届教学工作会上,X君被评为“教学新秀”。
在爱情的强大推动力作用下,他们虽然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在人生的奋斗史上,事业往往事第一位的。短暂的花前月下之后,家的存在让位于事业,大有“相聚时难别也难,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感触。不过话说回来,英雄模范首先她(他)是人,是人就应该有想往家的理由,就象大多数南京居民一样,晚餐饭桌上如果没有一盘芦蒿,就觉得构不成一场春意盎然的食欲与活色生香的观礼。X君婚后的生活除了各自的工作,除了有很多“没有”,他俩只有互相思念的机会。这不能不引起我的沉思:X君之所以不再固守金陵一隅而北上“另起一行”,我完全理解他离开南京尽管有些不舍,以致近日在同行为其饯行的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但是为了让那位“巾帼”在月朗星稀的夜晚,不再总是吟唱《望星空》或《十五的月亮》,抑或他自己在灯下滋生文学想象和法理思辩,他要去沈阳构建某座寓所里饭桌上活色生香的观礼,而事业的平台依然是面对警苑学子的三尺讲台,只不过地点由南京换成了沈阳。我完全有理由可以展望:以x君的坚韧和博学,“教学新秀”的“另起一行”,或许会成就十年八年后的法学教授。夫妻同在警界比翼,事业和家庭双赢,鱼与熊掌兼得。何乐而不为?正因如此,要走的人寻找“另起一行”的理由和机会,而不走的人,什么也不想,有了当今社会如此便捷宽松的人才流动环境,只想着明日菜市场的芦蒿是否又涨价了。
(20O3年发表于 “森林公专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