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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居的南崖, 青山, 碧水,绿树, 红楼 。 实为居家好住处.然而,夏日的蛇患又令全家人处于“紧急战备”状态。
8年前,我携妻女来到这赣北边陲小城,为自家落居在南崖——这“修江第一山”之一隅而着实兴奋了一阵子:宿舍一面临江,依山而建,春日 可垂钓,炎夏好避暑 ,金秋 林 皆染,冬至 山不 寒。岂知这风景胜地竟隐藏着蛇患:这年夏天,忽一日午间从厨房传来妻一 声惊叫:“蛇! ”我闻声冲人厨房,只见妻瑟瑟发抖,一条长约2尺的褐色蛇从墙脚悠然而行,我迅即从房角操起一根扁担将它毙命,这才化险为夷。
进入盛夏, 某日晚,一家人到阳台纳凉,小女聚精会神地听我讲 “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倏地,妻手指阳台门角,目瞪口呆:一条黑白相间,筷子般大小的花蛇懒汉洋洋地蜷屈在地。我脱下拖鞋,朝花蛇猛砸, 一命呜呼哀哉。细想一家人进进出出,竟未踩着,出了一身冷汗,算是万幸。后据蛇医说,这种蛇是剧毒蛇。
这年暑假,一位退休英语老教师突发奇想,选址南崖创办“中学生暑期英语角”,租住在隔壁靠山的地堡式房 舍。是日,老先生下课回室,抬头间,突然发现挂在床架上的菜篮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安睡 着一条 巨蛇,足有手电筒那么粗,吓得老师面如土色。为防其伤人,他用 扫帚 轻轻 拂醒巨蛇 。此蛇似 通人性,慢悠悠从篮 子 里 溜至床上 滚落到地板上,再溜 至阳台. 直至巨蛇落 入江面,老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南崖之蛇终究为居家之大患,妻遂顿生迁走之意, 无 奈小城住房紧张,能 住南崖, 实巳不易。于是, 正 题反作, 大讲特 讲南崖如何幽静,如何宜室宜家,举出这南崖除了蛇患以外,其它什么都好的实例。诸如住南崖小女可沾黄庭坚先贤之灵气,来日必诗书俱佳,迁走租房不仅要付一笔额外租金,而且会平添“居人篱下”之烦。为防蛇患,我专门找县城著名蛇医咨询,备购多种蛇药,敷的吃的,一应俱全,并将蛇伤的紧急救护知识现炒现卖 ,一 一告知 妻女。同时,加固门窗,堵塞缝隙,夜间 外出必带手电以防范于未然.如此“森严壁垒”,总算安定了“军心”。
幸哉:数度寒来暑往,居于“蛇山”,尚保一家平安,未被蛇伤,何来惧怕“井绳”之畏 。但愿小城那一栋栋正在崛起的广 厦 , 有我家的套间,合家安居俱欢颜!
( 发表于 中国绿色时报 1994年 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