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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我住在绿水医院三楼A房间的A-2号床。
绿水医院是我们绿水市一家著名的psychopathic hospital。
我在这里已经三年了。三年的时间,能经历很多青春。我只看到了我的青春里,没有鲜花,荒草丛生。
一
2003年。
我在南方一座城市的电台做DJ。
每天晚上十点,我的声音会飘荡在这个城市的夜空,讲一些关于文字,关于生活,关于音乐的话。
通过书信和短信,我知道有很多不属于我的爱情里的一些细节,我鄙夷那些道貌岸然的东西,所以当我的听友们说他们的爱情故事时,我总会发火,对着话筒无所顾忌。
我只有20岁,我常说:20岁是不能让太多的人给我灌诉她们的婚姻观。所以,我常常说:“你别问我,我没结过婚,我怎么知道?”我说:“你连婚姻都可以儿戏,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每晚都会收到很多短信,读着一些从这个城市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短信,再到节目结束时,把所有短信都删掉。
但有一条短信,我一直没删。短信上说:我知道你是相信爱情的,不然你不会对着那些诉说自己不幸婚姻,却又轰轰烈烈搞婚外恋的听友发很大的火,署名晔。我常常盯着那条信息想心事:是啊,我是相信爱情的,一生一世的。
可我的爱情,他在哪里呢?
二
那天,晚上。
凌晨3点,无法入眠。我在看《花样年华》。和故事一起寂寞。CD放完之后,房间有了短暂的黑暗,黑暗中,有魔鬼仿佛要扑过来。
我给晔打电话,这是第N次了,打给他,只说一些话。然后挂掉。我把晔当成我的一个垃圾筒。这种感觉让我很幸福,因为在节目中,我永远只是别人的垃圾筒。
和晔联系,当初,是想知道发那条短信的人是个啥样的人。后来,慢慢的,成了习惯。
第一次给晔打电话,我对他说:我的名字叫如花,一小样公司采编,偶然知道他号码。我还说:如花的名字很土吧,就像古代烟花之地的女子。
那天,和晔见面。
大凡经历过这种事件和这样过程的人都知道挺俗不可耐的。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见面地点选在这座南方小城一个叫“生如夏花”的小酒吧里。见面那天,我用一件旗袍把自己包了起来。因为同事说我穿旗袍最好看,看起来即高贵又妖娆。十足一个妖孽。
妖孽,我喜欢这个称呼。
“生如夏花”酒吧里有一种名叫“生如夏花”的味道很棒的鸡尾酒,我的最爱。当晔一套优雅的休闲装出现在我面前时,妖孽说话了:嗯,我是如花,请你喝酒。于是一杯酒重重的放在了他面前。我不管不顾的妩媚着旗袍下的丰姿,品着酒,挖一个也许有人会跳的陷阱。
晔对我说:你很漂亮。然后开始频繁的抽烟。如……,他停顿了一秒,再说出下个字——花。
喔,嗯。你叫我名字不怎么顺口哟,多叫几次如花,如花,如花就顺口了。我眼睛发着像老鼠眼一样的光,盯着晔:像不像在叫烟花女子的名字。
我说:出门前,我又在看《花样年华》,看到了张曼玉一个人走那长长的,只有一盏昏黄路灯的巷子,看着张曼玉吸在香烟上的唇印,看着梁朝伟对着树说他的秘密。
晔沉默,很久,事是而非的说:寂寞的时候,就抽烟吧。香烟对寂寞的人来说,是一个好东西。香烟?我吓了一跳:不,我从不抽香烟,我吃吃的笑了:好女孩是不抽香烟的,这是妈妈说的哦。
“哦”他的声音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灯光里穿透出长长的尾音……
晚上回到家之后,我拿起摇控把空调调得很低,然后盖上厚厚的被子,沉沉睡去。
梦中,我在想一个很俗气的话题:如花和晔会不会见光死?
三
一个下雨天,我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看安妮宝贝的书。
手机响起:如花吗? 我是晔。晔叫我的名字比上次见面时顺口多了:外面在下雨,我谈生意刚回来。昨晚,我听收音机时,哦,上次告诉你的,这个城市,晚上有一档广播节目,叫《十点,夜未眠》,很棒的,主持人叫右右。昨天节目的主题是“女孩,你该抽烟吗?”,当时觉得很有意思,因为那天我还在和你讨论这个话题哩。下次你有空也听听,应该是你喜欢的口味。
好了,我有事又要出去了,现在是抽空档给你打个电话,也希望你抽个空档想想我,晔暧昧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是右右,我每天晚上主持的节目叫做“十点,夜未眠”,昨天晚上,节目的主题是“女孩,你该抽烟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这个主题为讨论话题?一直,在我脑海里根生蒂固的有一些东西,比如什么是可为的,什么是不可为的。而抽烟,就在不可为之列。
但,当我寂寞的时候,我脑袋里就一直想着晔说的“寂寞,就抽烟吧,香烟是个好东西”。就像在昨天节目里一样,我一直在问:你们觉得女孩抽烟好吗?你抽烟吗?你认为什么牌子的香烟最适合女孩抽?
其实我还没告诉你们:在昨天十一点半我下节目的之后,我就跑去买了一包香烟,是摩尔。只是我一直把她放在枕头下,不敢动,也不敢看。
我像神经病一样,用扔花瓣的态度犹豫着寂寞的时候能不能抽香烟。抽,不抽,抽,不抽……但我知道,我不能抽。因为我是DJ,抽烟对嗓子不好,我必须保护我的嗓子。
四
我和晔常常互发短消息,像这个城市所有的红男绿女们一样。
我发信息给晔说:我听你的,也喜欢上了听右右的“十点,夜未眠”。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别平静,像是真的一样。
晔说:如花,那以后每天晚上我们都听节目吧,你在那边,我在这边。
我发信息给晔说:昨天,淋了一夜的雨,早上感冒了,现在人很难受,噪子哑得不行。
晔说:如花,自己小心哟。不过还好你的工作不用动嘴,要是右右,就完蛋了。看她晚上怎么做节目。晔还在信息后面加了几个笑脸符号。我看到信息,笑了一下。然后再做晚上节目时,我放了整晚的老歌,在节目快结束时,我只说了一句话:晚安,这座城市,晚安,城市中陌生或熟悉的你。
晔发来信息说:今天右右在节目中放了一晚的歌曲,肯定是心情不好,因为以前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放歌,不说话。我觉得你和右右的性格好像啊,都脆弱,都感性。
晔发来信息说:如花,你昨天有听右右的节目吗?我在右右的节目平台上发了一条信息,祝福你也祝福右右。她读出来了,还说谢谢。
晔在我节目平台上发的短信,我看到了。甚至在我喉咙播出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声音微微的颤了一下。晔在短信上说:右右,你好,我是晔。十点钟的时候,我和你,和夜晚一起,未能入眠。我一直觉得右右是个非常感性的人,又是一个非常寂寞的人。右右,最近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大概是和你差不多的吧,一样寂寞,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觉。所以,我要祝福你和我那认识的那个女孩,你们要多些笑脸,阳光。
我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