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打快餐
到这个用石棉瓦搭成的棚子里
脏乱向四方发射的玻璃丝 一如她的头发
白菜萝卜加一碗饭
八毛钱
她的嘴角沾了几滴汤水
吃完了
毫不犹豫地抹去

屋里在放电视
三八妇女节前夕
彩色的宣传
又是关于摇头丸的故事
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
都很漂亮
年轻漂亮的 都没了活力
她们自己的话和专家的分析
她们吸食是因为苦闷寂寞因为无聊空虚因为好奇
想在平淡的生活里
寻求一种解脱寻找一点刺激
刚吸的时候 都很有信心
试一下 绝对不会上瘾

那灯 日闪夜闪
那头 东摇西摇
黑白很是分明 表现也很出众
穿制服的老人说
她们大多生活富裕
仅福建一年就被吸走九个亿

九亿
大把大把的钞票
拥有这么多钱的人一般都睡不着觉
一张一张一张
八毛钱
一只微微颤抖的手
她走得匆忙
棚子里的荫影和外面的阳光
2002/3/6（我不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