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杂志载,一少年人自杀留 下张字条: 水流累了/要休息/人累了 也要
昨晚我望向夜空 那是让人敬畏的深邃和辽阔 灿烂的星空 不知几千年前 又听说 有一个朋友突然走了 我不知道 我能活多少年
水流累了 仰躺在死寂的湖泊里 风吹累了 斜挂在黑沉沉的屋角上 不想去理会是否太过腐臭阴森 反正早已疲倦 我过腻了这样的生活
走了几千里路 我以为我走了很远 谁知道 世人`都只不过是在天底下流浪 爬了几千级阶梯 我以为我爬得很高 谁知道 世人都只不过是在天底下迁徙 我知道 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那种自由 自由总由不得我 也由不得人
风吹来吹去 没有一丝波澜 就连叹息也像饭菜一样清淡 所遇到的一些事 就像残酷的战争和恐怖的地震 真正痛苦的是灾区人民 别人似乎毫不在意
我想要一点刺激 最好是腻人的三角短裤和锋利的砍刀 但是 暴力的刺激 我有点恐惧 性的刺激 我又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而摇头丸的刺激 我又觉得毫无意义 我不想要毫无意义的刺激
世界给了我一个让我暂时存在的角落 这个角落里 还有许多个别人 别的角落里 还有更多的人 长长的吁气 我感觉到一阵风 而世界上的风并未因此而有什么不同 我的感动 只不过是让我自己叹息
既然如此 那么 就让我静静地到来 静静地离去 既然我从虚无中静静的走来 就让我静静的回归虚无 就像我的初恋 静静的开始 静静的结束
我不想一百年都过这样的生活 就像一只苍蝇 麻木地追求着油腥 就像一只蚂蚁 盲目地来来去去 一百年太长了 单调的生活总索然无味 我走了 我将回归虚无 我将回归宁静 我将回归纯真 我在虚无中等你 在虚无中 有我想要的自由 有你追寻的永生 腐化我这肮脏的臭皮囊 放飞我那孤高的灵魂 让我这躯体所化作的一粒尘埃跳跃在红日里 让我那一缕清魂飘荡在明月畔 我将化作一片云彩 或一溜清香 在白天 陪伴你的欢笑 抑或在黑夜 陪伴你的哭泣
水流累了 飞作一朵白云 我走了既然我静静的到来 就让我静静离去 既然我从虚无中静静的走来 就让我静静的回归虚无
短暂的人生相对永恒的虚无 我相信虚无中的我纯洁而孤高 不要对我说什么道义和责任 不要告诉我 我还有朋友和亲人 在这个世界上 个个都是我的朋友 个个都是我的亲人 正因为如此 在这个世界上 我没有朋友 也没有亲人
我走了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我打开这个漆黑的抽屉 天即将黎明 一张薄的雪白了的刀片 我用它对准我的手腕 如一个几分钟后就不再跃动的生命
一滴血 一溜血 鲜红的血 我说过我的血肯定是鲜红的 他们为什么私下里诅咒我的心是黑的 粘乎乎的血液 鲜红 血是热的 而我的感觉有点冷 我知道 我即将回归虚无 到那时 我不是人 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一遍虚无
玻璃窗上 溅起几点金灿灿的光芒 天亮了 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我看见了一个小孩 他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 很好看的笑容 是的 我和他曾经在一起玩耍 那是个枯叶飞霜的黄昏 下面是稻田 还有一条小溪 小溪边有一棵柳树 柳树的枝干扭曲成一种苍老的形态 如许多岁月的堆积 有啃草的羊 有耕田的牛 有甩犁的人 羊的叫声总像少女的娇笑 牛的叫声总那么沉闷而有力 而人们总是在笑
突然 痛 我感觉到很痛很痛 很冷很冷 但在这个孤僻的角落里 没人会守侯在我的身边 我即将回归虚无 离开这个冷漠的人间 就像是过年猪临死时的弹颤 我即将回归虚无了 难道还有什么留恋 生命的开始那么痛苦 生命的过程那么痛苦 生命的结束为什么竟也是如此痛苦
隐隐约约的 有人说: 风雨雷电蚂蚁苍蝇的存在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 而你终将是要回归虚无的 但那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回归 既然生而为人 你必须走完作为人的这一过程 我应该怎么走 你告诉我 我到底应该怎么走 我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是什么 那人却走了 鲜红的血 我的瞳孔倏地一缩 我的嘴巴倏地张得老大 任舌头不停的弹颤 我知道 在未来的某一天 我终将回归虚无 就像花开花谢 一切静静的开始 静静的结束 只是现在太早了 连走便也走得不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