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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地，有几只鸽子落在我的窗台上

它们偏着头用红色的眼睛打量我

然后旁若无人地支楞起翅膀

遗落一小朵蓬松的阳光

我熟悉这些满怀同情的举动

但从不想为此改变些什么

你的信就平躺在空荡荡的书桌上

它同我一样惊疑不定地捱过了一整晚

我往往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

拧开台灯给你回一些凌乱的梦话

匆匆打发掉一段身不由己的时光

我知道待会儿将有鸽子在窗外盘旋

嘴里衔着缕缕变幻的光线

我知道这一切是多么不好

但想不起能为你改变些什么

只要愿意，人们总能回到从前停留片刻

我总是搁下笔来拉开抽屉翻拣

过去信笺上扑面而来的阳光的味道

如今早已丧失殆尽

我惊异地发现自己无意中许下了多少承诺

而你，似乎对此早已习惯了宽容

习惯了彼此间一种名为默契的距离

当然，只有生活时时在令人失望

它才能保持住固有的幽深的面目

没有人敢说对日子有着十足的把握

我们身陷其中也是无可奈何

因此面对你一些小小的爱怜与请求

我常常暗自感伤却装作视而不见

不是说生活赠予几朵阳光有什么过错

芬芳注定转瞬就会远逝

我难以确知该为你改变些什么

就是这样，我波澜不惊地度过小半天

光阴的刀子一寸一寸将我镂空

窗外鸽子咕咕地轻啼，令我想起

饥饿时的肚子，想起

一句坚硬的民俗：人是铁饭是钢

在轻舞飞扬的光影里我突然一阵心酸

我们之间要找到如此有力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