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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月缺月圆,父亲离世已整整三十二周年了。今年清明时节,我回老家扫墓。望着扫墓的人流车流,万分感伤。父亲去世后埋在赣西北县城的鸡鸣山上。许多年过去了,由于事务繁忙,路途又远,没能去父亲坟上祭奠。想到这里,心中悲凉又愧疚。每每记起父亲的爱,就如看到大山一样,包容了我的思绪、感伤以及心中的那份牵挂。
记得我刚开始读书时,父亲背着我步行三里路到小学报名。我说:“爸,你累不?”“乖孩子,不累!只要你用功读书,累点算什么。”
父亲只念过一年私塾,我读小学时,他常常辅导我,教我识字、临摹楷书,读《增广贤文》中的语句,他对我要求甚严,每逢寒暑假,要我温习功课,语文书从头到尾要背得滚瓜烂熟,稍有不如意,便拿出他做的手尺敲打我。于是,我只好用功读书,小小年纪便养成了闻鸡早读、挑灯夜读的习惯。小学六年,我连跳了两级。
一九五四年,我家遭受特大洪水袭击,房屋倒塌,家什被大水冲个精光。家中生活拮据,父亲无正当职业,只有靠上山砍柴卖来支撑这个家。他身材高大,能挑能背,每次上山砍柴要爬山过岭,来回将近六七里山路,累得他青筋暴烈,汗流浃背,但他从无怨言。那时正值我考取了县城中学,父亲便东挪西借,硬是要让我继续学业。
由于家庭生活困难,我们只能吃扁担餐(即一天两顿),但对我却特别照顾。父亲说:“仁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亏了他。”
记得有一次,父亲上街卖柴,卖完柴来到学校。正好是中午放学的时候,父亲在教室里找到我,把我悄悄地叫出,领到学校操场一角的草坪上,只见他从一个鼓鼓的纸袋里取出四个葱油雪白的肉包子,接着父亲又从衣袋里摸出一双筷子,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正准备用手抓肉包子的我。一个、又一个,我狼吞虎咽地吃完父亲给的包子,整个过程中,偌大的空旷操场上,正午的阳光下,只听得见肉包子匆匆挤过食道的声音和父亲时不时的叮嘱:吃慢一点,别咽着。而那时的我却是一直低着头只顾自己急急吃完父亲送来的全部肉包子,丝毫没有想到让父亲也吃,哪怕是半个包子都没有。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回忆起这一场面,我总是万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