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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目的镁光灯下,伴着震耳欲聋的DJ舞曲,尽兴的人们疯狂地摇曳在青春激扬的舞池里。我穿插在拥挤的人群中,随着音乐的节奏随意晃动。他就在距我一尺之遥的前方,背着我,随着蠕动的摇摆,他缓然回头,竟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刺眼的镁光灯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迷幻着一种冷峻的魅力。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相识的,很是偶然。而就是从那次开始,他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逛夜市,一起吃宵夜,一起回到我们相识的地方尽情摇摆放松。 在交往中我知道了他是本地人,在一家公司里上班,父母都是国有企业里的干部。对于我们这些打工妹来说,能找个当地的男朋友在老乡中是很值得骄傲的,我常常引此为豪。也有自愧的时候,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他。而在这种时候他总是轻轻地搂着我,柔和地对我说我有你真幸福!我醉了! 在他的一再坚持下,半年后,我们同居了。而在不久后,我被查出了患有肺病,不治将会产生后遗症。我花光了自己的积蓄,然而由于是图省钱在私人疹所看的,病情根本没有好转,所有的钱也打了水漂。他常常会在夜里抱着我默默流泪,他说为什么我的命会这么苦,他说如果可以,他情愿替我生病。还发誓说等有了钱一定要先帮我医好病。 由于我们的住处是没有电话的,所以下班后联系很不方便他便常常歉意地对我说,现在是困难时期,钱很紧张,等过阵子手头松了就给我买部漂亮的手机。 有一阵子,他借父母的钱炒股发了一笔。这是我后来才听说的。我发现他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新的了,衣服也变成了高档名牌。他对我说那是工作的需要,为了给上司留个好印象,不让人觉得太寒酸。 快过年的时候,他带我去买衣服。我看中了一套时装,他看了看标签,立刻对我面露难色。我明白他的意思,只好默不作声地在服务员异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令我难过的是,我的生日那天,我买好了菜在家里等他,他却与他的朋友一起跑到邻市去玩了,曾经承诺的给我买一台电脑做生日礼物也从来没有兑现。而在不久后的他的生日里,我没有什么钱送他贵重的礼物,就买了一只蛋糕在家里等他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和一群男男女女在外面庆祝生日。。。 渐渐地,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我就没有好脸色,为了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跟我说话也是一会不耐烦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我们之间已经找不到了一丝激情。我隐隐感觉我们的爱情已面临危机。这段时间,他更是常常有莫名其妙的电话和短信,从来不允许我看,更过分的时候甚至当着我的面和他从前的女朋友约见面。 我终于再也不能忍受了,我彻底看清了他人性中的自私和虚伪。我感觉他爱的已经不是我这个人了,只是习惯了有我,暂时离不开我而已。 我说我们还是分手吧。他似乎求之不得,很快就走了,带着他所有的东西包括送给我的唯一的永远也凑不满365颗的星星,狠心地把我一个人和只剩半个月的房租弃在这个我当初为他而选择的城市。 有一种人似乎注定要终生为情所累,比如我,学生时代对初恋的执着已经毁了我的学业,而今,我竟然重蹈旧辙,再一次因为爱而使我的事业搁浅。 没多久,在邻市的他每天都会打来几个电话,希望我能回到他的身边。然而每次我都婉言拒绝了,并不是我已经忘了他,只是我想,既然两个人之间已经看不到未来,又何必一再待续着终将要接受的现实而痛苦地纠缠着呢? 而今,我换了住处,依然在这个城市里拖着潜伏在身的病痛发奋工作。我无怨无悔,因为我已经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20030424-042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