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战在即
秦琼正自杀得性起,忽见一将飞至,一股莫可阻挡的气势扑面而来,他暗暗称奇,敌方尚有如斯高手,适才为何不见上场。秦琼凝神戒备,手中长枪斜指如飞而至的张昱,喝问道:“你乃何人?”张昱也不答话,手中长槊如狂沙翻卷,径自向秦琼袭来,秦琼冷哼一声,催马挺枪相迎,交手间秦琼但觉眼前敌将势大招沉,槊法精奇,不禁暗暗心惊,觉得此人比那程知节又要强上许多,便是自己也未必是其敌手。当下秦琼奋起神威,再度使出子龙十三枪,而张昱见秦琼杀招频出,也不觉暗暗叫苦,可此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当下只好强打精神与秦琼相战,一杆长槊使得神出鬼没,风雨不透。
这时候李密趁张昱敌住秦琼之际,已然稳住阵脚,他在瓦岗寨操练多日的阵法开始显露威力,瓦岗军开始结成鱼鳞阵和鹤翼阵迎敌,这两种阵法乃是李密昔日自终南山一古墓中偶得,皆为古谱秘法,世人尚未能得见,阵法端的神妙无比,张合自如,攻守兼备。渐渐的隋军反而被压制住,纷纷倒在瓦岗军的刀锋之下,而秦琼被张昱死死拖住,其麾下战将无人是瓦岗群豪对手,久战之下隋军败象显露,最后竟然被杀寒了胆,开始不断溃退。秦琼见状不禁心焦,可眼前敌将神勇无比,任他杀招迭出,可依然拿对手无可奈何。万般无奈之下,秦琼奋起一枪将张昱长槊荡开,扬声发出撤军号令,自己则带一列人马殿后,眼见隋军潮水般退去,李密喝令瓦岗众军趁势掩杀,一时间隋军尸横遍野,任是秦琼如何了得,也阻止不了如山败势,最后不得已带着一帮残部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重包围脱困而去,张昱挺立马上也不追赶,秦琼只觉他身形无比熟悉,可这张枯槁的面容却是从未见过,一时也甚为困惑难解。
此战双方皆伤亡惨重,瓦岗军战死约有五千余人,伤有三千多人,而秦琼部众更甚,伤亡竟超过一万多人,可谓折损大半,使得秦琼无比震惊,万万没有想到一帮草寇竟然有如斯战力,竟能让大隋精锐受到重创,此际伤兵满营,呻吟声不绝于耳,士卒士气低落无比。此时河南道诏讨使张须陀率后军已然赶到,两军会合一处扎营。看见张须陀后秦琼倒地便拜,一时愧疚难言。张须陀近前扶起秦琼,听了秦琼禀报后,一时张须陀也甚为惊诧,要知他二十余年征战南北,罕逢敌手,早已养成不可一世的气概,更不认为瓦岗寨这帮山野贼寇会有何惊人作为,他暗忖定是秦琼轻敌大意所致,当下温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叔宝毋需自责,待明日老夫挥军为你洗刷此辱。”秦琼本欲提醒张须陀大意不得,可看见张须陀意气风发的摸样也不便扫兴,当下颔首称是,满脸沉重而去。
瓦岗军大营中,群雄个个面容凝重,这场大战让他们都对秦琼的神勇隐隐有了惧意,闻听张须陀大军已至,在张须陀积威之下更是均觉惶惶。翟让此际也是后悔听了李密、张昱等人所言,眼见多年根本今遭折损甚众,不觉暗暗心疼不已。王伯当此际不失时机的阴阳怪气,尖声道:“是谁狂言要让张须陀等铩羽折翅的,此番老贼已至,我等拭目以待好了。”说完斜视着张昱,嘴角凝结一丝冷笑。李密闻言眉头微蹙,显得甚是不悦,一旁徐世绩忙道:“王兄此言差矣,今日若不是张昱兄弟敌住秦琼,我方非一败涂地不可,今遭能击溃隋军,张兄弟实属功不可没。”王伯当闻言甚为羞恼,冷哼一声来到大帐一角坐下,倒是张昱面不改色,微笑不语,显得气定神闲。
翟让对张昱肃然道:“张兄弟世之虎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瓦岗寨有兄弟加入实乃幸事,此番张须陀大军已至,不知张兄弟有何良策?”张昱深吸一口气,沉声言道:“张须陀自恃勇武,加上罕逢敌手,素来骄狂,明日一战可诈败诱之深入,届时伏兵一出,可一战而擒之。”李密紧握双拳,急切问道:“兄弟,若此计可行,伏击之地当在何处?”张昱微微一笑,言道:“荥阳东北有一古寺名曰大海寺,此寺北面不远处有一片绵延树林,届时可将伏兵隐于林中,若张须陀被成功诱至此处,大海寺就是张须陀葬身之地。”徐世绩闻言心折不已,看着张昱,眼中神色复杂难言,要知他素来自视甚高,以谋略超群著称,此际却发现眼前的张昱实乃其平生最大对手,再看看茫然的翟让和神武过人的李密,不禁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头一阵茫然。翟让眼神看向李密,迟疑道:“密公,你意下如何?”李密猛地将大手一挥,大声道:“明日大海寺,诸位戮力同心,定要张须陀老贼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