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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是我中学时期的好朋友。她个子不高,瘦瘦的脸上有着亮丽的容颜。多年来,我们情同手足,高中毕业后至今十七年了。我们能够相聚的时光虽然很少,但远在他乡的霞总是经常打电话向我问寒问暖。霞是我那种“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密友。
人,说来也挺奇怪的,我和霞是性格上绝然不同的两种人。我外向奔放,她却内向温柔。多年以来,我们从未有过矛盾。我虽然年长她一岁,但在我们交往的二十年里,她却事事处处宽厚待我。我每每碰到烦心的事,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就是她,她善解人意且温柔体贴,能让我受伤的心得到极大的抚慰。
霞,像他的名字一样,静若处子,灿若朝霞。中学时期的她,有一张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的瓜子脸,还有那一对长及腰际乌黑发亮的大辫子,总是随着她的纤纤细步幽雅地摆动。她天生很害羞,老是捂着嘴笑。记得高二时,有一次课间休息,她邀我出去走走,我由于贪玩,头天作业没做完正拚命赶着。我冲她不耐烦地叫着:“莫吵,莫吵,烦死了!”她怏怏地走了。不一会儿,当她再次回到教室门口时,她一边细声地叫着:“文戈,文戈!”一边捂着嘴笑。我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她叫道:“干嘛,干嘛!捡到一分钱是不?那么高兴!”谁知,她听后笑得立马蹲下,一对长辫子拖在地上,她右手捂着头压在膝盖上,左手握着拳伸向我。我跑过去使劲剥开她的左手,霞的手掌里果然真真切切地握着一枚一分钱的硬币,她一边笑着一边告诉我,是刚刚下楼时在操场上捡来给我的,我立即笑得跌倒在地上……惹得整个教室的男生女生也跟着大笑不已。
有一次,不知是谁买了一只“油货”(一种用油炸的甜食),我们几个馋嘴的女生凑在一起,每人掰一点点放在嘴里,香香脆脆地嚼着,还没完全回过味就下了肚。我无限向往地自言自语:“以后我有钱了全买油货,吃就吃个腻!”几天放学时,霞神神秘秘地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亮出三元钱,说是她能挣钱的细哥给她的,霞狡黠地说:“走,咱吃油货去!”于是,众姐妹浩浩荡荡地跟在霞的后面,那样子甭提多神气!到了油货摊前,五分钱一只的油货一下买了几十只。我们几个躲到马家洲的沙滩边吃了起来,一直吃到想吐。末了,霞细声细气地边笑边逐个问我们:“怎的,谁还要?我还去买!”
高中毕业后霞到九江工作去了。几年后,有一书卷气十足的男孩娶了多愁善感的她。霞夫妻俩互敬互爱,不久霞生下一乖巧聪慧且招人爱怜的小男孩。去年七月,我到九江出差,办完事后我抽空去看望了几年未见的霞。不巧,她厂里正忙着赶批货,起早摸黑的霞,根本抽不出时间来陪我,她只得委托丈夫和儿子来陪我玩。她那工程师的书呆子丈夫,使出浑身解数给我做拿手好菜,不到七岁的儿子灵气十足地牵着我的手,逛遍了霞厂区所有的景点,我们还拍了不少照片。在那短短的二天里,我耳濡目染了属于霞的那份甜蜜和幸福。
婚姻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女人的归宿,善良美丽且与世无争的霞,有一个知她疼她的丈夫;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有一个真真切切相夫教子的平台,我不禁为霞所拥有的一切自豪起来。霞是善良的;霞是美丽的;霞更是幸福的!霞,在这初夏的夜晚,让我真诚地说一声:“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发表于2003年5月9日第117期《修水报 周末大世界》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