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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7日,在乡政府吃过午饭,我们转移到坎边中学投宿。先到学校围墙外的边牙河里痛快地洗了个澡,河水带走了行军的疲劳。回到学校,在操场上遇到了一位陈姓的村民,四十左右年龄,他向我讲述了他父亲的故事。
当年红军路过坎边乡,父亲陈道义系江西于都人,因伤病留在此地,老家本有妻儿,但路途遥远回不去,便在当地村民的撮合下与布依女结婚成家,生儿育女,父亲已于1973年去世,母亲至今仍然健在。
陈某说,为寻根,他于1999年曾到江西于都去过,在那里见到了同父异母的哥哥,生活状况尚可。
在与陈某进一步的交谈中得知,他父亲属于离散红军,因种种原因一直未能享受到相关待遇。目前,他家生活很困难。于是我有了想去他家看看老母亲--一个红军遗孀的念头,便邀了队友五香在陈某的带领下前往他家。
既然是看望,便不能空手而去。老夏来到村头小店,问店主,奶粉、麦片、水果均无,物质匮乏:白糖仅存三包,两瓶当地白酒,还有当地炸猪蹄等食品装了袋,付了款。
进得门,还不错,是一栋平顶砖房,还装了卷帘铁门,妻女均在,唯独不见他母亲。陈某一边收下食品,一边就说:"母亲住在后面,不能行走,我去背她下来。"
我说你还是带我们去吧。遂跟着陈某穿过一片烂泥地来到房子后面依山而搭的简易雨篷:但见几根木条支撑支撑着"房子",破塑料布凌乱覆盖,污水横流,人粪猪屎遍地,两条凳子上铺着长短不一的木板,油光光的枕头上倒扣着一只饭碗一双筷子,破絮之上木然坐着一位骨瘦如柴、满脸皱纹双目失明的老太太,这就是他的母亲。
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这样的地方即使是猪牛都不能遮风避雨,怎能让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住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我的问话有点严厉,脸色肯定很难看。陈某连忙解释说是老人双目失明又耳聋,不愿跟他住,已经一年多了。
我无语。是因为陈某的话不能让我信服,我从他躲闪的眼神里明白了八九分。
我的心颤抖着,我的理智尽量让自己的愤怒平息在胸膛里。
我立马去找村委会主任,当然拽着陈某一块去,我要找到答案。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天理不容。
村主任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他一脸的无奈。他说每次村里发放救济款,都向陈某谈到此事,但陈某总是拖着不办,他有一个过于厉害的妻子。
也许是我的言行"生猛",也许是陈某的良心发现,他当着村主任的面,信誓旦旦的表示,晚上回去与妻子商量,明天就把老母亲接回屋里同住。
村主任见陈某态度转变,也表示尽力督促抓落实。
当晚,雷声大作,秋雨倾盆,是老天也在发怒?我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6:45,"我的长征"又冒着绵绵秋雨上路了。在烟雨朦胧中,我回之望之,眼见陈家那栋平顶砖房在我沉重而匆匆的步履中远去,远去......但愿陈某不再食言,他的妻子能够达理,老人从此告别秋风瑟瑟的破篷;如果那位于都人、名叫陈道义的老红军在天有灵,也会放心这位与他曾经相濡以沫、如今风烛残年的老伴!
这天的行程是33公里的山路和碎石公路,我的长征队伍于下午4点许,在紫云县坎边乡平邓寨与贞丰县境的清水江渡船过江,坎边乡的派出所所长护送我们出境,路上我们谈到在穷乡僻壤构建和谐社会实在是任重而道远。在清水江畔告别时,我紧握住警察同行的双手,再次拜托他,回去后偕同村主任"抓落实",陈家儿孙三代俱欢颜。
事情已经过去多日,可无论是在白天的行进中还是夜深人静时,我眼前总是晃动着老义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和双目失明、满是皱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