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见哪个骑个破车在街上叫“卖麻糍哦,卖麻糍哦”我就滴污血,恨不得化作城管操刮他咯车子去:你这也敢叫麻糍?鼻屎大一个,用牙签挑着呷,啊呸,你这是糟蹋麻糍。
上奉麻糍那才叫麻糍呢,那才是正宗大麻糍,哇起她我就流口水:那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吃到咯,非要有重大喜事,比如要双抢打牙祭什么的,湖山一队全队大小几天前就兴奋起来:那一天架起几只大甑蒸糯米饭,再由几个大汉抬到油榨里那6个大水碓里,闸门水一放包着铁的碓脑就拼命往下琢,大汉一边木扁担绞,一边大声驱赶看热闹咯细伢仔:“看希哩?你昨夜里不是呷了麻糍吗?”“我又冇呷,”“你爸爸不是和你嗯妈打了麻糍吗?哈哈---,”所以打麻糍在上奉不能随便哇咯,别人会笑咯。因为队上百十号人都围过来着,碍手碍脚。随着一声大喝,那大汉一手托住碓脑挂到木钩上,这一碓就算好了,他们手蘸冷水把糯米团七手八脚抱到原来筛米咯大木盘里,里面早就放好了米爆,豆子。麻子粉和糖,几个人马上搓条,切块。蘸粉一气呵成,马上按人口分,等你拿到手上还是趴渥咯,有巴掌大一个,由于是水碓舂咯,又香又甜入口即化,哪个人不一下子吞它几个?有的人家伢仔多还没到屋里面盆就空了剩下一些郑(就是打滚子粘的意思)屑了。
因为有时一年也打不上一次,家里大人仅不得你吃饱,还要用芭蕉叶包几个去别处老阿婆呷,要不用笆箕仔吊到棚户下,过几天也不会坏,甚至更还呷。可是自从1973年一跤大水把队咯油榨房子打刮着,就打不成麻糍着,后来分田人散了,更打不成了,现在很多后生家也只是听过麻糍,没有口福哦,成了我们的美好回忆。看来只有我来写一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