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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
二本
三本
……
总共八本。秀窃喜地数着,望着眼前这些小学、初中的教科书,秀怎么也弄不明白,城里人为何这么好的书也要拿来当废品卖掉?!
秀今年才十三岁。去年,秀的父亲为了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带领秀的妈妈和秀三姐妹,来到城市的废品一条街,一面收着废品维持生计,一面梦想着生个儿子,一家人沦为“超生游击队”。离开老家时,秀刚好小学六年级毕业,她的成绩在全校是数一数二的,老师们都说秀是块读书的料。
告别家乡,来到城市,秀自然再也不能上学了,整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两个年幼的妹妹。有时,父亲生计不好,还少不了挨上“败家子”、赔钱货“的训斥!望着城里娃背着书包蹦蹦跳跳上学的情景,秀的心好重好重,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家乡的教师和同学,还有那书声朗朗的教室。在父亲走东家、串西家收集来的废书、废纸中,秀偷偷地藏下一些书籍,一有时间便如痴如迷地读着。
那天,干完家务活的秀偷偷摸摸地拿出藏好的书,认真地读着。
“‘赔钱货’,上哪去了,水开了都没有人管!”突然,秀的父亲挑着一担废品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
望着突然来到眼前的父亲,秀一时不知所措。
“好啊,你这个败家子,老子辛辛苦苦在外收来的废品,你却把它藏在这里当宝贝,拿来!”秀的父亲不由分说猛地夺过秀手中的书籍,狠狠地摔进箩筐,“我这就拿到废品店卖掉,看你整天还干正经事不?”说完,挑起箩筐径直走向屋外。
“不!我要书。”一向温顺的秀,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突然高声地叫喊着,冲出屋外,死死地抓住父亲的箩筐,“爸爸,给我书,我一定好好地干家务。”秀悲切的说。
“叭!”秀的父亲抡起手臂,冲着秀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赔钱货,还不给我滚回屋里去!”
秀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要书,我要书!”……
望着父亲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人群中,秀大声地叫喊着。
叫喊声在这废品一条街的上空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