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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地会盟与会各诸侯无不做好充分保卫工作。目夷以宋国君主身份盟会,这令楚成王非常不自在。郑文公虽然明白目夷这是苦心救主,但也不得不主动同目夷打招呼,毕竟同楚亲近不是出于本意,他内心还是极其希望中原能够有强硬的君主实行自治。 
    “宋公的雄威也真正让我看到了中原新的希望,盂之盟我等的确内心有愧。”郑文公走近目夷,脸色羞愧地说。 
    “郑伯何必自责呢?楚子如此无礼,想必谁也没有料到的。只要我中原同心,那么,怎么会有这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呢?”目夷淡淡地说。郑文公见鲁僖公正朝目夷走来,便又上前行了个大礼说: 
    “鲁公贤德。今天要不是鲁公肯出面,那么事情还不知该如何收场。” 
    “中原本是一个完整的一体,这就是礼治的大周王朝。可总有那么几个寻求外界机会的君主想要借助武力,这哪里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呢?郑伯今后更要发挥武公、庄公的正义力量才是,既是邻国又是大周忠臣,如果郑伯肯出面,又哪里轮到我主正的呢?”鲁僖公温和地同郑伯对话,说得郑文公更不自在。这便若无其事地向目夷低声说: 
    “宋公如此善举,我真是非常感动。” 
    “鲁公既已明白我目夷的忠诚,却还这样称呼,真是令人难堪。我国君马上回到祖国,在下当然是臣子的身份。”目夷说。 
    “难得太宰这份苦心。宋公的仁治离不开太宰你的忠诚辅佐!我大周的南大门只有宋公才能坚守得住。今后也一定举步维艰的,不过请太宰相信,我鲁国永远是支持贵国的强治方略的。”鲁僖公诚恳地说。 
    “鲁公如此关爱,又主动出面解救我国君于危难,这真是太感谢您的大仁大德。”目夷感激地说。 
    “都是辅佐大周天子的臣民,当然会是同心同德,这也是每个大周臣子该做的事情,太宰就不要客气了。”鲁僖公说。 
    “宋公到!”成得臣率领着几百精兵团团护着宋襄公踏着整齐的步伐雄纠纠进入会场。各国君主怀着敬意注视着傲立在战车上的兹甫。宋襄公披着战袍昂首挺胸的气势,让并列行走的楚成王感到黯然失色。楚成王先走下战车,并躬身向宋襄公作出请下车的热情手势,手拉手走上高高的祭坛。鲁僖公迎上去,紧紧握住兹甫的手,激动得一句话也没有说。楚成王这时走来,朝鲁公和宋公抱拳说: 
    “恕楚国失礼失敬,冒犯了宋公。感谢鲁公为我出面解围,我也会忠心地同中原各诸侯重修旧好。” 
    “宋公是何等胸襟之人,只要楚子诚恳认错,那么,我相信宋公一定会原谅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的。”鲁僖公说。 
    “鲁公出面调和,我兹甫哪有不从的道理。只是楚蛮的劫盟举动,已不是我兹甫原不原谅的事情,它实际是我宋国接受不接受的问题。现在兹甫不过是使宋蒙羞的带罪之人,哪有权力还在这君主之间的盟约上代表宋国发表言论呢?这一点楚子应该心里最明白。”兹甫说完就要回到楚国战车上,楚成王这才觉得兹甫还真是令他棘手。怎么能错过这个团结中原的大好时机呢?但的确又无话可说,只得转动着求助的双眼望着鲁僖公。 
    “宋公说这话,一定会伤太宰目夷等的心的。太宰为您代政,却始终推行您的图治大计,这又怎么说出您无权代表宋国发表言论的话呢?过去的也都过去了,宋公就当他是一个恶梦!可醒来不就都什么也没改变不是吗?”鲁僖公最担心楚成王会有什么可怕的举动,所以尽力劝宋公回心转意。 
    宋襄公突然被远处出现的熟悉脸孔吸引了,这正是弦冰洁不顾一切地朝这边飞奔;兹甫也激动地张开双手迎了上去,成得臣急得正要下令派人挡住兹甫去路,被楚成王那双严厉的双眼制止住了。 
    兹甫和弦冰洁双双紧紧地搂抱,兹甫快乐地搂起弦冰洁兴奋地旋转。楚成王睁着惊羡的大眼问: 
    “这女子是谁?” 
    鲁僖公没有理会。成得臣也看呆了。 
    “鲁公请告诉我,这绝色佳人到底是谁?宋公为了他难道连国君的位置也可以不顾吗?”楚成王拽着鲁僖公的衣袖问。 
    “那么,还是同宋国新君商量盟约的大事。我们走吧?”鲁僖公早听说过宋襄公和弦冰洁的曲折恋情,也感到兹甫今天不可能再有心思盟会的。 
    
    华元骑着黑色鬃马,又牵着一匹白色的马飞奔而来。到了宋襄公跟前,勒马下来,跪在地上说: 
    “微臣前来护驾。微臣恳请国君上马!” 
    宋襄公笑着,一句话也不说,抱起弦冰洁扶上马,然后跃身一跳,带着弦冰洁驰骋远去。 
    白马飞过群山,淌过河流。华元紧跟在后。 
    “国君,我们终于自由了。”弦冰洁豆大的泪珠脱眶而出。 
    “没错。我真的希望永远地飞奔下去,不要停下。”兹甫说。 
    “小女都为您准备好了,在一个非常偏避寂静的地方,为国君准备了一间小茅房。”弦冰洁说。 
    “在那里生活着一对热恋的男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死去。”兹甫边说边放慢了速度。白马很听话地踩着荒野的枯叶,残枝被踩得哔啪作响。 
    “我多么想永远躺在您的怀抱中。”弦冰洁突然转过身,把脸侧在兹甫的胸中,听那心律有节奏地跳动。 
    华元不忍去打搅,老远地望着那匹悠闲守候的白马…… 
    
    目夷怀着极度矛盾的心情回到宫殿。默默跪在那空荡荡的君主位置前无言。 
    华喜也一脸的愁容陪在目夷身后。 
    老佐、公孙固、华弱、乐祁等大臣跪在目夷身后。 
    “这个位置,国君自他登基那一刻起就没有什么的吸引力。国君此生只有一个愿望:这就是能够同弦大小姐陪伴终身。大家也许还记得当初在我的府上发生的那一幕吧?”目夷平静地说。 
    “国之不幸,莫过于主不思政。现在该怎么办呢?”华喜说。 
    “身为君主,许多想法和做法哪里任着性子来呢?国君弃我国政不顾,这严重的后果我大臣们应该非常清楚。国君既然安然地回到他的国家,就要一如既往地率领我们朝前而行。哪里是个人情感浪漫的事呢?”老佐激动得两手发抖。 
    “我们先不要乱了阵脚。国君的工作由我来做,大家一切照常。国君未返宫一天,那么朝中大小事就由华喜大人负责。我所要做的是太后那里的工作,还有国母的工作。然后就是国君的工作。”目夷说。 
    “国不可一日无君!国君这么撒手不管,才是我宋国的真正不幸!”乐吕说。 
    “国君一定会回来的!乐吕将军就不要再担心。华弱将军要赶紧同华元将军联系上,看国君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并要确保国君和弦大小姐的安危。公子迁将军和左训斌将军即刻起以保护公子王成为己任!其余人马都各就各位。”目夷说。 
    
    王姬在泰和殿觐见太后,两位后宫女主人也知道国君为什么不肯返宫的原因。目夷神情肃穆地说: 
    “母后,儿臣特此表明,是恳请母亲不要太过于操心。儿臣也尽全力请国君回到宫廷来的。朝中大小事务儿臣也都安排好了,明天儿臣就要动身去迎接国君。” 
    “太宰放心去吧!为娘的哪有不理解的道理呢?”卫夫人很平静地说。 
    “儿臣谢母后谅解。”目夷深深地朝卫夫人低头叩谢,然后又转身向王姬说: 
    “微臣恳请国母回到国泰殿吧!?国君这就要回宫了。国母的支持才是最关键的。” 
    “兄长这么为国操劳,又救国君于危难时刻。我真的是难以用语言表达此刻的感激之情。后宫怎么会造成兄长的负担呢?我们一定会全力支持兄长,并用诚意迎接国君的。”王姬早就明白兄长目夷自称君主不过是给楚子制造难题的行为。 
    “真的是太感谢了。太后和国母能够原谅下臣,那么压在微臣身上的担子实际减去了一半。”目夷说。 
    
    华元并不知道华岸也一步没离开过国君和弦冰洁的安全范围。这位借助山果和树叶维生的大将军早就习惯各种恶劣环境下生存。华岸发现还有华元大将军也在保护国君和弦冰洁,便走近前跪在地下禀告: 
    “华大将军,在下保护国君和弦大小姐安危就是!您军务缠身还是请回去吧?” 
    “几年来的风餐露宿,华岸将军真是辛苦了。太宰一定会添派救援的,到时您多加休息。”华元说。 
    “饿了吧?先吃吃这个,冬夜虽说不很漫长,但空腹却难以御寒。”华岸从内衣掏出几个山果,华元接过就啃。 
    “哇!怎么这么苦?”华元皱着眉头说。 
    “这是在下把树叶捣细然后团成一团。先抓一把雪,然后一口一口地嚼。刚开始也的确不习惯,但时间一长,还有点甜味。”华岸边说边示范着吃,吃得津津有味。 
    “御驾将军真是了不起!?”华元暗自佩服。 
    
    “国君,我很想问您一个问题。”弦冰洁盘坐在宋襄公对面,笑盈盈地说。 
    “说吧?我听着呢?”宋襄公说。 
    “我这样独自享有您的恩宠真的很不安,我也非常的矛盾。但国君一定要回到宫里去才是最好的。”弦冰洁无限深情地望着自己亲手围筑的这个温适的茅屋说。 
    “说实在的,我不适合当君主,兄长比我管治更有办法。我身上的特质只能让楚国欺凌,这一点我在太子时期就非常明白。再就是为了你,我更不愿坐在君主位上而日夜不安。这才是我为什么要远离宫廷的真正原因。”宋襄公心情畅快的样子,令弦冰洁非常感动。但远离太后又不辞而别,她明白国君此刻是多么的矛盾。 
    “太后那么关心您,这次回来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向太后请安。您这么宠爱民女,民女已心满意足了。但您不能因为民女而令太后伤心,还有国母也一定非常难过的。”弦冰洁说。 
    “可回去就怕出不来了。”兹甫实际很清楚自己的路。 
    “我们之间的事实际是上苍安排的不是吗?一个民女深爱未来的夫君这当然无可厚非,但以爱的名义挡住国君从政之路,那么此滔天大罪,未来夫君也一定不愿看到的。今天您为我安排这幸福的时光比什么都珍贵,我衷心期待国君图治宋国从而有力地抑制楚蛮入侵中原。”弦冰洁深情地说。 
    兹甫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弦冰洁。那幽暗的灯光在野风的吹动下不定的摇晃…… [NextPage]
  华岸见国君扶着弦冰洁走出茅屋很吃惊,见到国君又在解开白马的缰绳,不得不推醒华元: 
    “将军醒醒!国君看样子要带弦大小姐走了!” 
    华元立即揉了揉眼睛,见弦大小姐已坐在马背上,又伸手拉国君,便说: 
    “准备跟上。” 
    “是。”华岸说。 
    “这几年你知道是谁在暗中保护你吗?”宋襄公问。 
    “除了国君您又还有谁呢?”弦冰洁说。 
    “是母后,她怕有人破坏我们的婚姻。”宋襄公知道几年来,弦大小姐历经了重重困难,心里很难受。 
    “民女只是日夜担心国君安危,民女什么都无所畏惧了。”弦冰洁紧贴在宋襄公怀中低声说。 
    “华将军出来吧?准备进宫!”宋襄公提高声音大喊。 
    “是!”华元、华岸兴奋地回答。 
    
    目夷正准备随乐祁等去迎接宋襄公,还未出宫廷正门就碰上兹甫等下马急急回来。目夷兴奋地流出眼泪,匆忙朝兹甫下跪: 
    “微臣恭迎圣驾!” 
    “兄长请快起来。这次我还有许多要紧的事还请兄长大力支持。”宋襄公赶忙扶起目夷说。 
    “微臣这正要随太宰去迎接国君!微臣看到国君神采奕奕,真是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呢?”乐祁伏地叩拜。 
    “乐大夫劳苦功高,我一直都敬重你呢。我这不是回来看望大家了吗?我们都回殿说话吧?”兹甫说。 
    华岸守在大殿门口肃穆屹立,陈媛低头浅笑一直躬身在宋襄公的身边,宋襄公诚恳国让: 
    “宋国的机遇正处在起死回生的关键时刻,楚蛮觊觎中原已有三代之久,一定会趁中原没有伯主而大举进犯的。我一个受辱的人哪里还敢担当宋国君主之责呢?这样只能是中了楚子的下怀!这次在郢都三个多月,楚子轮番派人要我与他签订所谓的和约,和约上尽是一派胡言!竟公然提出要我宋背周投楚!兄长的谋略及应敌措施才是真正有效的制敌大谋,所以,兄长挑起拯救宋国的命运是何其重要!这也是我要回来向各位大臣说明的原因,也是宋国命运必然的选择!” 
    “国君图强之心微臣哪里不理解呢?微臣紧随国君共同抗敌强国这是天职,那么微臣的谋略都是辅佐国君的也是当然的道理。国君既然回到自己国家,又哪里要放弃宋国的宗庙社稷而不顾黎民苍生呢?仁慈圣贤的君主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微臣辅佐国君什么时候又怀有二心了呢?国君这么做微臣也只有以死表忠。”目夷泪水纵横。 
    “兄长!”兹甫离座激动地紧握目夷的双手:“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兄长这话也太言重!我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做君主,这点我太清楚了。是先君的一句话造成我今天的结局!我真心让国可不是出自什么误会,是为了宋国更有利发展才要这么做的。兄长难道看不出我的一番苦衷来吗?” 
    “东宫图治至今,国君仁贤圣德已深入民心。盂之盟楚蛮这背信弃义的可恶举动谁又料得到呢?国君哪一点又做错了呢?您审时度势又惟贤是举;处理问题又明察秋毫;奉天子之令又忍辱负重;行国君之政总是仁慈关爱。这一切哪位君主又还更优秀呢?国君重树仁义大旗旨在重塑大周权威!微臣惟恐跟不上国君而日夜操劳,国君怎么能够在国际声誉日益提高、国内反叛势力彻底清除的大好时刻退却的道理呢?只有国君坚强地率领朝野勇往直前,我宋国更为繁荣的图景才会越来越近!微臣又哪里不理解国君此刻的心情呢?更不是以死而相逼迫的大逆之举!”目夷心潮澎湃。 
    “太宰所言极是!我等已做好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对外拼死抵制楚蛮!对内鼎力创造财富!”华元深深伏地不起。 
    “为国君尽忠表孝紧随国君仁义大旗而奋不顾身!”华喜说。 
    “坚守大周南大门,微臣誓死筑起血肉长城!”华弱说。 
    兹甫眼眶一热,那狂风发作的怒吼,那鹢鸟倒飞的雄姿,还有鹢鸟凄切的哀鸣久久不散…… 
    
    回到郢都的楚成王几乎把薄之盟会全抛在脑后,也不关心薄之盟失去了原始初衷,是那张冰清玉洁的脸蛋、那双清纯透澈的眼睛令他无法忘却! 
    “那女子到底是谁?”楚成王冲到斗章跟前大喊! 
    “是兹甫的心上人!”斗章不敢正视楚成王。 
    “放屁!这还要你说吗?”楚成王两掌便狠命地落在斗章的脸上。 
    “微臣奉国王之命是收集宋国军事情报,所以忽视了对这女子的监察。”斗章摸着滚烫的脸说。 
    “这么说来倒是我冤枉你了,能同国君建立深厚感情的人与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吗?”楚成王怒冲冲地拨出佩剑就要刺向斗章,斗章见状立即跪在地上说: 
    “国王请宽恕!微臣发誓会把这丫头献给国王!” 
    “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楚成王冷冷地说。 
    
    泰和殿聚集着后宫众嫔娘,后宫两位女主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母后说的是,儿媳这就下牒子给弦大小姐。国君忙于国政,现在又是夏天,迎娶时间定在今年秋天。母后的意见怎么样呢?”王姬说。 
    “国君同弦大小姐的婚事要异常隆重,所以也不要操之过急。国母能否定在明年的五月呢?这样的话我们也有一年的准备不是吗?”卫夫人笑着说。 
    “儿媳遵从母后的旨意,那么就准备在明年的五月好了。”王姬痛快地答应了。约定的这个时间即是公元前637年五月庚寅日。 
    
    邾文公取须句这破坏中原大统的行为,宋襄公派使臣华椒进行了交涉。华椒同时也出使曹国向曹共公密告其国母的种种罪行。曹共公赐死曹国国母阿香的同时,鲁僖公讨伐邾子的战争于公元前638年春天开始了。 
    “鲁公这一正义之举,我联军要全力支持。邾子这是咎由自取。须句国恢复建国这是件大好事。”宋襄公说。 
    “现在潜伏最大的破坏力量是郑国。郑伯现在正向楚子访问,他的这种亲楚显然是背叛大周的可恶举动!”华元说。 
“平定中原要落到实处,这一定要及时教训那些亲楚的诸侯才行。否则纷纷仿效,那么中原的团结大统也一定会被楚子瓦解的。微臣恳请国君号令诸侯向郑伯讨伐才对!”华喜说。 
宋襄公用目光征询兄长目夷意见,目夷良思片刻,说: 
“所谓祸正在此。但又不可避免!不讨伐郑伯,那么诚如华喜大人所言,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中原诸侯一定纷纷向楚投诚的;但真正向郑伯讨伐,楚子此刻正在伺机向我中原大举进犯!凭我宋国眼前的力量单打单拼当然可以;可一旦分散兵力,又一方面发动征讨,另一方又不得不防楚蛮的突然袭击。这正是微臣担心的是两军对宋形成夹攻形式。” 
    “既是讨伐,当然要联合大军!这样实际已不是我宋国一国之兵不是吗?同楚誓不两立的诸侯多的是,那么此刻共讨也许正是凝聚中原力量的最佳时刻!”华弱说。 
    “尊王共识达到高度一致,这一点我们谁也不怀疑。但同楚蛮作战只有秦、晋的国力才是最好的支持。如果再等待几年,那么秦、晋也一定腾出手脚一同抗楚的。可现在秦忙于内整;晋君主更替。这样两个军国大国才一直处于喘息之中。为了一举致楚于死命,微臣主张先忍耐一段日子为好。”目夷说。 
    “秦、晋对中原似乎漠不关心;又因外夷干扰也自顾不暇。中原如果不依赖自强自立,难道眼睁睁看到楚蛮肆意妄为吗?太宰这种团结更多力量的愿望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严峻的现实的确令人担忧。郑伯向楚亲善,他的带领作用举足轻重!此刻不教训,那么接下来情况会变得越发糟糕!”公孙固说。 
    “既然如此,那就联合卫、许、滕等国,向郑讨伐!”宋襄公决定了,目夷惊讶地望着宋襄公那刚毅的脸,没有再说一句话。 
    
    风清终于找到机会向宋襄公禀告后宫嫔娘和乡遂大夫参与叛乱的实情,也望国君裁决,宋襄公同兄长目夷早就商议过了,所以说: 
    “大内府直接执行就是了,这群叛国乱党该要如何处置,风总管就直接处决吧!” 
    “可没有国君的审判,微臣哪敢越权处理呢?”风清说。 
    “我这不是下了圣旨吗?风总管奉令行事又怎么叫越权处理呢?”宋襄公不解。 
    “大内府只是国君最高权力的监察机构,我们只有特权协助抓捕和关押罪犯嫌疑,但无权代君行使君主之政。否则大内府纪律也会乱套的。微臣严格贯彻大内府职权是忠于职守;但违反纲常就犯下了滔天大罪!”风清再次跪在地上说。 
    “大内府真的无权代君审判?”宋襄公反问。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先前大内府为什么会那么嚣张?就是因为他们权力失控所造成的,又因大内府行使的是国君的最高命令,所以是对是错无人敢过问。国君又十分信任大内府,这才造成无数冤案、错案、假案!微臣发誓要改变这一现状,那么必须从自己严格做起。抓错大臣是微臣的过失,但错杀大臣那就要给国家造成莫大的损失!”风清说。 
    宋襄公高兴地点了点头,说: 
    “太感谢您了。那么,我当然要认真对待每一个人。” 
    
    宋襄公认真审问每个罪人后发现,这里许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过失。华喜揭露他们虽然不无道理,但也不致严重到非要进入大内府。 
    “国君也都清楚,臣妾也不过是拒绝公孙台交给我的任务,但这又是臣妾的过错么?”叶美人说。 
    “那么,你为什么要派人跟踪弦冰洁呢?”宋襄公说。 
    “在宋国公室的势力有多大臣妾心里还是清楚的。而国君又多么的宠爱弦大小姐臣妾也非常有数。可一个普通后宫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这才想到请朝野力量的。邾同当时是副总管,所以认为恳请他出面不会有错。所以我几乎花耗掉了所有积蓄,才征得他的点头帮助。是后来得知邾同原来是叛国罪人,这才感到我的所作所为也是走上了叛国之路。臣妾死有余辜。国君只要明白臣妾原始初衷,那么我死也瞑目了。”叶美人说。 
    “风总管在吗?”宋襄公朝门外喊。 
    “微臣在!”风清说。 
    “把叶美人送回后宫!并要好好侍候!”宋襄公说。 
    “谢国君恩宠。谢国君不杀之恩!”叶美人泪眼模糊。[NextPage]
  盛夏的中原烈日当空,广袤的土地干枯焦裂。宋襄公亲率卫国、许国、滕国大军终于向郑国开战。郑文公命公子士率三万大军同许、滕两国对抗;洩堵寇率师五万同卫国军人周旋,郑文公和皇武子各率三万精兵同宋襄公直接对打。 
    楚国大将成得臣兴奋地报告楚成王: 
    “郑伯凭自己的军力足够可以阻挡一阵子,但我们也要全力支援,否则郑国一定吃不消的。” 
    “坐山观虎斗!成将军干嘛急成这样呢?”楚成王毫不在乎的样子说。 
    “郑伯对国王如此尽忠,为了让各诸侯深刻认识到投楚才是惟一出路,所以我军此刻要紧急救援才是!”宜申说。 
    “我的大谋士!你就不能为我献上有用的良计!盂之盟的怨恨未散!薄之盟又无劳而返,我们此刻进军援郑会遭到中原联军的浴血抵抗的。怕也早就设好陷阱让我们往下跳呢!我们还要冲动出兵吗?”楚成王说。 
    “那么,国王的意思是任其发展。是吗?”宜申说。 
    “动脑筋想想!他们消耗得越惨重,到时我们岂不是更轻松?”楚成王笑了。 
    
    惨烈的大战几场下来后,目夷也丝毫看不到楚军支持郑国的迹象,也明白楚成王在阴谋等待中原自相残杀,他不得不向宋襄公禀告: 
    “国君,惨战已连续两个多月,双方惨败严重。邾子又同鲁公在升陉打得不可开交。中原如此混乱之时,那意欲进犯中原的楚蛮此刻却异常的平静。微臣担心这平静背后一定在酝酿可怕的不轨。” 
    “这个我也挺纳闷。这不像是楚子一贯的作派。”宋襄公说。 
    “中原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会是谁呢?不正是觊觎中原的楚蛮吗?联军久攻不下,就是拿下郑国又有什么用呢?国君的初衷也不过是教育郑伯而已。所以,微臣建议还是收兵的好。”目夷说。 
    “这是我一生所犯的最不可原谅的大错!我们竟不知不觉上了楚蛮的大当!”宋襄公望着遍野的横尸追悔莫及。 
    
    宋国联军突然销声匿迹,郑文公更感到恐慌不已。是什么原因宋公突然不交战了呢?自己打又没对象,退又怕猛然攻来。公子士和洩堵寇等大将坚守在郑国东南疆域近两个多月仍不敢贸然撤军。 
    楚成王苦苦期盼的中原好戏,主角竟莫名地缺席,这令他深感不安: 
    “宋公是什么原因不再攻打了呢?难道识破了我大图进军的谋划吗?” 
    “微臣早说过,宋公这人好对付,但目夷是个狡诈的家伙!我们没有任何的动静,老谋深算的目夷,还有久经沙场的华元哪里嗅不出异味来呢?此刻怕宋军正在磨刀霍霍等待着我们的大军呢?”宜申说。 
    “决不能给宋人有喘息之机!他不愿攻打郑国,那我们也决不放过找上门去!杀他个鸡犬不宁!”楚成王说。 
    
    以逸待劳的宋襄公安心地休整了三个多月,历史的车痕滚在公元前638年11月寒冬,目夷准确预言守在泓水南岸,历史上最有争议的泓水之战迫在眉睫! 
    宋襄公高扬的仁义大旗迎风招展。祥和的太阳多情地照射在宋襄公那张正义的脸上。楚国大军从远处朦胧出现时,华元便准备迎敌的指挥。 
    “各位不要慌!仁义之师一定要全面展现仁义的高贵与气魄。失去礼仪便失去大周的体统。我宋国实际代表中原全体力量,所以要在这场浩劫面前淋漓尽致地展现仁义之师的魅力!他们凭野蛮武力想同我堂堂正义之师较量,那么尽显从容与冷静才是教育蛮人的最好方式。”宋襄公信心十足地说。 
    听宋襄公这么一说,华元的心非常焦虑,便低声同目夷说: 
    “太宰,还是请您向国君进言吧?同楚蛮打仗仁义怕是行不通啊。” 
    目夷默默地点头赞成,又无奈地说: 
    “国君一定是以生命维护大周朝纪朝纲。各位将军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泓水是一道天然屏障,谅他楚蛮也不敢大白天过河的,所以等晚上国君休息后,将军下令攻打就是了,我到时再做国君工作。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可这是欺君大罪!”华元吃惊地说。 
    “但也不能让楚蛮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中原!到时我会以死谢罪就是了。”目夷坚定地说。 
    “既是我华元下的令,抗旨大罪只有我华元一人承担!太宰万不要轻易做出不测之举!”华元紧紧地握住目夷的双手,又补充说: 
    “偷袭之战,我们有三万精兵深谙此道,太宰到时看我的就是了。” 
    “可对方约七万大军,也千万不能轻敌啊。”目夷望着那越来越近的楚国大军说。 
    “他们长途跋涉,我军以逸待劳,以少胜多又还担心什么呢?”华元肯定地说。 
    “一切就拜托将军啦!”目夷诚恳地说。 
    “六舍之内我们还有华弱的精兵五万,太宰就尽管放心好了。”华元说。 
    “各界将领当然要各就各位,楚蛮又哪里会是单一行动的呢?你看,这来的显然是成得臣的独立大军,这么说楚子一定会从他地入侵。为了防止万一,此战则要速战速决!”目夷说。 
    
    成得臣大军很快在泓水北岸驻足不前,成得臣看到对岸宋军那漫山遍野的仁义之旗笑得都滚出了眼泪: 
    “本来就没有几下能耐,却硬要借仁义壮胆!宋公这自欺欺人的作法真是令人发笑!” 
    “将军可不能这么轻视仁义,仁义是人的最高行为准则。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凡坚持仁义之人往往是视死如归!我们此次要战胜他们,一定要利用仁义之缺陷,而扬我武力之特长!否则很难有把握胜敌!”宜申说。 
    “谋士这话似乎是话外有音。我这么认为难道有错么?”成得臣说。 
    “我并不是扬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是要将军白天过河杀他个措手不及才是!”宜申说。 
    “谋士今天的话真是好古怪!我大军几日的劳顿,连站立喘息之机都不给却要强行过河!敌人乱箭齐发我们就葬身鱼腹不是吗?要攻也只能让大家吃饱睡好,半夜再偷袭过去才是!”成得臣不敢轻易冒险,并下令扎营起灶做饭。 
    “将军不要错过这个机会!我们要一鼓作气冲杀过去才是取胜的办法。”宜申急了,并顺手把正要生火做饭的士兵打翻在地。 
    “谋士你疯了吗?你看看敌人一个个精神抖擞,我们却要疲于应战!这一仗在国王心中有多重要您不清楚吗?我们战死事小,但国君丢不起这个面子啊!”成得臣说。 
    “正是这个原因我才要将军下令过河!也是因大家空着肚子疲于应战才能克敌制胜!”宜申说。 
    “这怎么可能呢?”成得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仁义之军不杀残兵败将;仁义之军不杀不鼓不成列之军!所以我军过河才安然无恙!待我们积蓄力量一鼓作气攻打时,他们因心怀仁慈也丧失了战斗力!这次给宋军的致命打击才能有效地威摄中原诸侯啊。”宜申说。 
    “大军渡河!”成得臣终于下令了。 
    
    “这帮强盗如此目中无人!”华元惊讶地看到楚国大军公然在白天过河而来!目夷更加清楚楚军在利用国君的仁义弱点。这时再也沉不住气走近宋襄公附在耳边说: 
    “敌人依仗人多势众,又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无睹我军存在而过河!国君此刻请下令攻打,楚军也一定会溃不成军的!” 
    “太宰你还不明白我的用心吗?我要用行动证实仁义大军该要怎么做才是军之楷模。这次战争谁胜谁负已不是最终意义,而是要使楚军明白什么才叫仁义之师!仁义之师在敌人还未站成队列,且正在过河的时候攻打,那还配称为仁义之师吗?”宋襄公坚决反对。 
    目夷这才感到几年前那突然狂风暴起是对今天的一种暗示,在武力面前坚守仁义也像那逆风而行的鹢鸟,那凄切的叫唤又能唤醒人们的良知么?目夷那刚毅肃穆的眼神早已让华元看出了不妙,便咬着牙关挥拳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默自长叹: 
    “唉!”楚国大军就这样一个一个爬上了南岸,并斯斯文文地打浸透的衣服拧干,要紧不慢地穿戴整齐。 
    成得臣含笑朝宜申感激地点头,宜申说: 
    “擂鼓吧?” 
    楚国军人饿狼般扑向宋国大营,华元早就作出了拼杀的准备!两军厮杀得人仰马翻。目夷紧紧护着宋襄公,宋襄公大喊: 
    “太宰让开!我要亲自参战以振军威!” 
    宋襄公便勒马冲锋陷阵。成得臣眼疾手快,右手旋转挂钩瞄准机会朝正在奋力拼杀的宋襄公抛来!华元看得真切,高声呼喊: 
    “国君注意!” 
    宋襄公定神盯着远望,自己的右腿被挂钩插穿!成得臣见宋公被自己挂钩死死扣住,这便策马扬鞭拖住宋襄公沿着荒野远去…… 
    宋襄公顿觉一片漆黑!似乎只有那骤起的狂风,伴着那鹢鸟悲切的哀鸣…… 
    目夷见国君惨烈的翻身下马,又被成得臣拖着狂奔而去,宋襄公那血肉模糊的身躯眼睁睁被拖远。华岸突然从高空跃起,一剑把成得臣那得意驰骋的挂钩砍断,搂起宋襄公跳上马背。待成得臣反应过来,华岸载着宋襄公的身影早消失在视野之中。 
    目夷的紧急鸣金没有停止两军的继续厮杀,是气急败坏的成得臣再次鸣金时,两军的残酷战争才被迫停下。 
    
    目夷挥泪痛哭,整个宋军恸哭的悲哀在泓水上空久久回荡。楚军满怀胜利的喜悦退出楚国边境时,目夷这才拭干泪水说: 
    “我们的国君到底怎么样了?” 
    “末将看得真切,是华岸将军救走了国君!”华元说。 
    “急速返宫!”目夷说。 
    
    当目夷、华元等军人赶赴宫廷时,弦冰洁已扑在宋襄公身上泣不成声。卫夫人痛心地说: 
    “弦大小姐不要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太后娘娘!国君不会死的。他没有死!他亲口答应民女要在明年五月迎娶小女入宫。我也一直在期盼这一天呢。”弦冰洁喃喃自语。 
    王姬不忍看到这凄惨的样子,搂着弦冰洁不禁热泪满面: 
    “弦大小姐的话,今天听来凄切无比。我同太后商量好了,明年五月一定会为你和国君举行隆重的婚庆仪式。” 
    目夷望着国君那刚毅的脸,仿佛一切没有改变。是宫内宫外哭泣的悲哀,不由感到宫廷上空那狂风怒吼…… [NextPage]
尾 声
  宋国一代圣君的事迹在《史记》、《春秋》中查考几近枉然,宋襄公被历史误会二千多年,对图霸的曲解更多增添的是对兹甫扑朔迷离的一生的讥讽与嘲弄。 
    伤股而亡这一史实我始终怀疑:伤股的锐器有没有带毒?如果有,那么拖到第二年五月才死去这难以置信;如果没有,伤股而死毕竟是个谜。 
    
    英雄崇拜的年代,往往会忽视崇高与尊贵。 
    未能号令诸侯的宋襄公怎么可能受到历史的青睐呢? 
    
    是葵丘盟会,管仲、齐桓公对兹甫的肯定;又是泓水之战的历史事实让我不得不对宋国这位伟大的君主致以崇高的敬意! 
    
    古宋国的都城已被淹没在洪流之中,可灵魂的尊贵则永远地留存在我民族深刻的记忆。 
    这不是一个神话传说。兹甫的真实细节恐怕不能借助考古文献再现了。但春秋远古因有兹甫而令我为之一振! 
    
    仁义礼信不是我中华民族发展的桎梏和枷锁,她永远闪耀着人性的光芒。 
    宽容礼让也不是我炎黄崇拜的中庸之道,她是国际和平必须遵守的道德规范。 
    
    慢步商丘城市街道,这里的景色分外迷人。是因为这圣火的发祥地让我感悟到火神崇拜与信仰是渴望光明的灵魂之根。 
    告别宋襄公恰是严寒的冬夜,但我浑身充溢着澎湃的热流…… 
    
                                                              2005年12月7号深夜 
                                                                            气节: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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