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黑沉沉的天象一口大锅扣在人们的头上,除了狂风怒吼的声音外,大地一片死寂。此时,修水县下衫朱家祠堂内残灯尚明,闪动的灯光照着一个五花大绑躺在地下的年轻人。此人身材高大,浓黑的眉毛向上挑起,眼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旁边两个拿枪打瞌睡的士兵。他就是当时赫赫有名的修水县农民自卫队队长吴春满。
吴春满出身一个苦大仇深的农民家庭,1926年7月参加农民协会,1927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积极参与组织农民暴动,消灭地主武装,地主豪绅对他恨之入骨。下衫乡大土豪朱经美串通修水县伪县长章九成到驻扎在修水的国民党三军九师师部,请求派兵镇压农民暴动。敌师长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前往下衫“剿匪”,吴春满率领自卫队员奋勇抵抗,在重创敌人之后,终因寡不敌众,不幸被捕,敌人把他关押在朱家祠堂,准备另天斩首示众。
深夜,吴春满紧张地思考着一个问题:如何逃出虎口,寻找在战争中幸存的同志,重新组建自卫队,与敌人拚到底?眼前的处境极为危险,手脚都被敌人用麻绳紧紧地捆住,身旁是两个持枪的敌兵,祠堂外面还有一个营的敌军。现在大约是午夜过后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天亮后,自己将被敌人砍下脑袋。一个共产党员为革命流血牺牲是光荣的,但是自己死了,自卫队怎么办?再说,我吴春满只有二十多岁,还能为革命做很多事,不能就这样死在敌人的屠刀底下,一定要寻找机会,冲出牢笼。此时,两个哨兵把枪放在墙角里,靠着墙壁,发出了鼾声。机会来了,刻不容缓,吴春满勾下头,拼命地用牙齿咬着胸前的麻绳,麻绳“格登”一下断了,两手自由了,就有办法,他蹲在地上,迅速地拆掉了绑住两只脚的麻绳,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他几步跨过去,拿起哨兵的枪,举起枪托,狠狠地砸在一个敌人的脑袋上,敌兵脑浆迸裂,象一根朽木似地倒下见阎王爷去了。另一个敌兵惊醒了,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吴春满又来个三下五除二,把这个敌兵给收拾了。吴春满扛着两支枪打开大门,冲了出去,刚跑出祠堂不远,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口令?”春满知道这是碰到了守在祠堂外面的敌人哨兵,不能恋战,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吴春满跑了,快抓住吴春满!”敌人边喊边开枪。几声凄厉的枪声打破了山村的沉寂,飞来的子弹在春满的身旁闪着火光,枪声也惊醒了驻扎在村里的所有敌军,敌营长气急败坏地挥着手枪带领大批人马追赶吴春满,下衫村处处是枪声、喊声。春满转过身来端起枪来对着有手电光的地方开了一枪,一个敌人被搁倒了,其他敌军再也不敢嚣张,追赶的敌军放慢了脚步。春满趁机猛跑起来,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熟悉的道路,终于冲出了虎口。
天亮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山谷,吴春满又回到了革命队伍的怀抱,迎接新的战斗。
(根据刘烈根、朱正平同志的《吴春满》烈士传改编)
(徐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