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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叶柔软地在濮洲阴暗潮湿的情缘夜总会的休闲大厅里像美国早期市场的奴隶一样迎接客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如手电筒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时,她想起临出门时父亲的叮嘱: 
  麦叶,父亲在生活面前是个懦弱之人,好岁月还靠你去挣哩,咱这种上金子长出坷垃的地方,没有啥奔头。 
  父亲的话,麦叶怀揣千里,温存至今,依旧暖暖于胸。她真得无法想象父爱的传说与现实的距离,谁说仅丹麦盛产童话,余晖只撒向诗人? 
  父亲的话就像一根无形的指挥棒在她慌然无知的前方指指点点,有点事故且老奸巨滑。 
  离开台前的那一天,枯萎的阳光撒在她沾满泪痕的脸上,她美仑美奂的五官融化在这一片诗意飞扬的阳光中。  
  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协奏琴曲像一列轰然驶过一片灿烂的阳光。麦叶惊慌失措地坐在火车上倾听着,捕捉着。  
  下了火车,搭上出租车,又坐公交,最后再乘人力三轮才到达濮洲,充分发挥了濮洲现代交通工具的威力。 
  2004年,濮洲的大街小巷充斥着已走红歌手刀郎的《冲动的惩罚》: 
  那夜我喝醉了拉着你的手,胡乱地说话,只顾着自己心中压抑的想法,狂乱的表达。我迷醉的眼睛已看不出你表情,忘记了当时你怎样的反应…… 
  新疆歌手刀郎是这个2004年里的流行符号,濮洲人在捕捉社会信息方面总是最敏感。濮洲大学旁的草坪上,仍有几个猛踩时代脚印的小男生抱着吉它在一脸忘情的在哼唱刀郎的歌。 
  新摩天主义大楼像竖排繁体的古籍,让麦叶感到晕眩。 
  走在濮洲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的麦叶,像一株行走在都市里的稻草。 
  她脸色飞过一抹酡红,目光澄澈,像经过精神沐浴一般。托着半大孩子一样的行李包,紧抿着嘴出神。刚才,在联华广场,碰见有穿吊带背心黑皮短裙的与她年龄差不多的都市女孩走过,手里扯着一根幼细光亮的链子,在溜狗。麦叶都羡慕的鼻血喷张,目光直直的定着看人家。那些女孩子,脸也没有化什么妆,但“都市女孩”这个隆胸霜,仍把她们一个个装扮的美胸高耸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自大。 
  麦叶本来不打算坐台的,在捍卫自己穷的只剩下的那点可怜的自尊的同时,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来缝补乡下布满补丁的日子。出道几年在饱尝打工之苦又品尝情缘夜总会之甜的兰花,对执迷不悟的麦叶进行以身作责的批评引导。坐台才像一轮浴血喷出的太阳照亮了麦叶被浮云遮掩的天空。 
  既轻又体面,不要抱住旧皇历不放,只有傻瓜才不干呢? 
  麦叶在情缘夜总会附近的平安街贴有“包治淋病梅毒,模范老军医”的广告的一所旧楼房里暂住下来,是与兰花和租的。 
  想通过对自身资源的合理开发利用,回家乡建造高楼大厦,开店办厂,借此来提高家乡经济的北百分点。想起自己做的这个伟大而崇高的职业,麦叶有点兴奋而激动。 
  出台的前一天晚上,久经考验经验丰富的兰花少不了对麦叶进行心贴心的岗前培训和技术指导。尤其技术是年轻人的弱项,兰花深谙此理。兰花特别强调坐台的游戏规则,男人花钱的多少是让男人所享受的杠杆标准。 
  最后,兰花鼓励麦叶说,乡下的女孩子是最受欢迎的,因为乡下女孩子朴素善良,像乡下的绿色蔬菜一样抢手。那个晚上,麦叶兴趣盎然,就像自己的一只脚已迈进银行的门槛。 
  兰花的乳房丰腴健美,是世界上最别致的乳房之二,是大自然处心积虑的杰作,是老天爷鬼斧神工的典范,像一对四月的莲无邪的绽放在她的胸前,让麦叶羡慕极了。 
  晚上睡觉前,麦叶除去衣物,除去身上的装饰和点缀,露出一边瘦瘦的有点干瘪的胸脯,乳房是尚未成熟的娇嫩,惊恐的老鼠一样瑟缩在胸前,乳头像一颗哀怨的眼睛,跳跃闪烁着营养匮乏的目光。 
  兰花爱抚着麦叶的乳房,对她有点担心地说,她据脑袋里库存的经验告诉麦叶前景不容乐观,男人真正看中女人的是乳房。 
  兰花建议,你先戴上假胸吧,制造一种迷惑男人眼睛的假象。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需要一个过程,何况女人的灵秀之物呢?麦叶看到自己的赢弱的乳房摆出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感到很自卑。命运太不公平了,自己身材比兰花高,而乳房却没她的丰腴娇媚美呢? 
  坐台是她们的手被另一双手揉搓和摩挲开始的。男人有的手修长而富有骨感,流溢出艺术家的魅力,手上流动着蓝色的血液,这样的手应该去弹钢琴或捉手术刀。男人有的手贼肉横生汗毛疯狂,手背上像扒着一个蛤蚂。这样的手应该是在厨房里握炒瓢或屠杀场去磨刀霍霍向猪羊。兰花每天要接触各种各样的手,肥的,瘦的,黑的,白的,短的,长的,厚的,薄的,健全的,残缺的…… 
  城市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唤醒了潜伏在男人体内蠢蠢欲动的情欲。暧昧,迷离的雅间里,男人的手也逐渐骚动和活跃起来。 
  铺着餐布的餐桌,柔和的壁镶的白炽灯,悬挂着的名人字画的墙壁。麦叶羞涩的抬起头来的时候,正给她斟满张裕葡萄酒的兆华也正好从杯子的边缘抬起头来。 
  他们相视一笑,放飞的情欲似乎在温馨四溢的拥抱。 
  麦叶第一次坐台接待的就是兆健,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只有交给未来明鉴。 
  麦叶第一天在情缘夜总会上班的情景光点聚合:大概是晚上八九点钟夜总会才络绎不绝的上人。每进来一位客人,领班就把她们领到客人的雅间外的张着欲望之口的走廊里排列开来,以供客人挑选,就像进入市场任凭顾客随便挑选的蔬菜。 
  还真让兰花言中,乳房的大小是客人挑选坐台小姐的至关重要的标志之一。兰花在十几个姐妹中乳房最美,她是第一个被请到雅间里的。 
  坐台小姐按乳房的大小被陆续请走,子夜已站在濮洲清晨的边缘整装待发,休闲大厅里只剩下麦叶一个坐台的啦。这些男人是怎样确认她们乳房的大小的,麦叶百思不得其解。 
  麦叶目光涣散。 
  她和休闲大厅的墙壁上有条不紊的钟表面面相觑,次刻她的心理翻腾的远不仅仅是信心,更汹涌澎湃的是一种沮丧。仿佛感到某种颜色侵袭而来,和正在被夜色和这种颜色包围的水泻不通。一种灰荼荼的像布满阴凉云的黄昏一样蔓延开来的沮丧。 
  麦叶想哭,眼泪在她的眼里打了个转又被她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台前人的坚强,她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兆健是情缘夜总会迎来的最后一名客人,他显然是喝过了,一身酒气,趔趔趄趄的想一个酒瓶子,走进休闲大厅时,兆健赶紧抓紧领班的手当拐杖。 
  领班把麦叶带进他的依然是弥漫着酒气腐香的雅间,征求的问行不行? 
  兆健醉醺醺的眼似乎已不受大脑的控制范围,只说了一句,是个女的就行。 
  兆健就把麦叶留了下来。 
  片刻之后,旗袍小姐把张裕葡萄酒端了上来,替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说了声,请慢用。就知趣的退出门去,顺手摘下帘钩,还把帘子的边边角角掩的死死的,给他们俩辟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雅间里的气氛忽然间变的窒息起来。 
  一瓶葡萄酒还没有喝完,兆健就把椅子挪动过去,挪动到跟麦叶几乎是亲密无间的距离,摆出一副要跟她促膝交谈的架式。麦叶不好意思拒之门外,她知道今夜兆健是她的救命草,让她挽回了自信。 
  嫖客与妓女交流的只有情欲,情欲,海阔天空的情欲。 
  兆健的一只胳膊已僵硬的搭过来,死蛇般的缠在她赢弱的肩膀。 
  麦叶的身体激灵地战栗了一下,感到有一条秋蛇在她的身体上匍匐前进。终于那条秋蛇吐吐着猩红的信子,朝她花儿般的乳房游弋过来。她扭转着头,双手抱紧胸部,兆健拼命的想掰开麦叶的手。 
  兆健索性站了起来,用脚勾住玻璃钢椅子,顺势把椅子推到一边去,自己绕道她的背后,俯下腰,把额头贴在麦叶白皙的后颈上。 
  麦叶根本不会让他得逞,她会让他失望的,为了他,为了自己这份工作。乡下女子的蛮劲占了上风,终于捍卫了自己的自尊。她被兆健搂的难受,只有趁拼命扭头的机会费力的呼吸一下。以为她翻了脸不顾一切的嚷嚷着要出去,兆健心理便长了毛,把麦叶的身体搂的更紧了,形同蓄意谋杀。麦叶几乎透不过气来了,几欲窒息,脸煞白煞白的。 
  兆健第一次光顾进夜总会,这是麦叶以后知晓的。好事的朋友怂恿他说,坐台的女孩子特爽,价码分明,上面一元,下面两元。可自己今天出师不利,这个叫麦叶的坐台女孩子死活不买他的账,对钱不屑一顾的女孩子犹如大海捞针,对如此纯洁的女孩子,他的心软了下来。兆健松开手,脸色还在张惶,心有余悸的样子。解放后的麦叶瘫软在椅子上,喘息很粗糙。 
  临走时,兆健死活要给麦叶一千元钱,这有点不符合兰花曾经讲过的游戏规则,她死活不愿意接受。兆健最后通牒,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弟弟上学的,麦叶才勉强收下。 
  当麦叶清晨回去向兰花炫耀一沓人民币时,兰花感觉有点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她居然挣到钱,匪夷所思她居然在乳房没被摸一下的情况挣到钱,匪夷所思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好事都让麦叶占了,命好走路时都能捡到钱包。乡下的女孩把自己不能解释的往往归结于命运。兰花哪一次的入房没被掐过拧过咬过,哪一个入房不鬼斧神工面目狰狞伤痕累累。兰花心里正在骂昨天的那个死老头子,可能八辈子没有接触过女人,雍雍肥硕的身体像一辆军用坦克,差一点没把她碾碎压扁碎成齑粉。更可气的是最后竟然没给她一分钱,从油迹斑斓的背包里掏出一本书给她抵赖。 
  坐台以后,麦叶养成每天洗澡的习惯。 
  为此,她购买了一台小夫人热水器。每天早晨回来,无论多么疲劳,她都雷打不动的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脱掉衣物。自己站在热水器的莲花蓬下,让调的有点烫的水把自己淋的淋漓尽致。 
  烫烫的水像男人的手,那只手在满满的打开她,拯救她,淹没她。麦叶在那只手上下反复的抚摸中是在积极的挣扎,还是消极的迎合?那只手到达那里,麦叶温情的呻吟边到达那里。森林倒伏了一片,麦子倒伏了一片,油菜花在水中盛开。沉默的脖子,思想的双乳,想入非非的小腹,养着羔羊和饿狼,白鸽和晰螅的三角从林,牧歌悠扬的大腿,无法承受之轻也无法承受之重的大腿,都无一幸免的被卷入热水和情欲的风暴。 
  沐浴后,大片清新的红草莓和覆雪的山岗,村庄和溪流在她的身上铺天盖地的蔓延。 
  风声如鼓。 
  一天过的像一天,一千天过的像一千天。走出洗手间时麦叶想。 
  兆健忠贞如一,不是那种久不见莲花,便开始觉得牡丹美的男人。他始终如一的爱着麦叶,他不相信摸不到麦叶的乳房。至此见到麦叶,把麦叶都当成了他的魂。一日不见,便丢魂落魄的。可麦叶死活不让他得逞,兆健总是乘兴而至败兴而归。根本不知道麦叶是怕他知道她的乳房小不让摸,他总以为自己很幸运,遇到坐怀不乱的坐台女孩。麦叶就像雪山顶端的雪莲已在他的心田绽开。 
  爱情如鲠在喉,他不知把它吐出来还是把它咽下去? 
  兆健心仪纯洁,庄重,神圣的爱情,他相信麦叶能给予他一切。 
  为了显示与别的臭男人不同,他甚至连麦叶的手也不碰一下。 
  我只要能看到你就满足了,别无他求。兆健接着说,我给你的钱不是台费,是供你弟弟上学的学费。 
  麦叶怕失去兆健,男人真正看中女人的是乳房。兰花说,这么好的男人恐怕是世界上唯一的大熊猫,你要挂结实他。 
  麦叶怕失去兆健,既然男人真正看中的是女人的乳房,她又不能让他知道她的乳房小,不能让他过于失望。兆健给的钱一部分寄回台前,一部分花在兆健身上。 
  他们是情缘夜总会开业以来,唯一将爱情进行到底的男女。 
  两个月后,兰花被一个房地产的老板当成金丝鸟养在别墅。 
  麦叶的心里有一种空矿的痛,那是拔牙后的口腔的疼痛。 
  临走时,兰花让麦叶给她戴上金质的项链,珠光宝气的兰花拍着麦叶的肩说,不要难过,你苦寒的日子马上会结束的。 
  麦叶非常敬佩兰花的话,乳房是女人开启幸福的钥匙。她除了羡慕更多是伤感,好在她还有兆健,要是兆健能带她走该有多好啊,有项链没项链的无所谓。 
  兰花走了以后,麦叶很久没有她的消息啦。因为世界很大,兰花已失去寻找她的信心。 
  再见到兰花的时候,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兰花泪眼婆挲的掀开上衣,身上触目惊心,像一块刚刚使用完的战场,疮痍满目。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把我当成发泻性欲的工具,不小心怀了孕,把我丢弃在医院里,脚下抹油开溜了。 
  麦叶没有想到,乳房优美的兰花的境遇经如此的暗淡。 
  爱情终于新婚收割,新婚之夜。 
  一个身体投入另一个身体,像一株玉米投入另一株玉米,视死如归的植物,延伸着灵性触须的植物,在迷惑,迷乱。迷然的三重氛围下,他们把生命的个性张扬的淋漓尽致,夜里他们的床变成一株会唱歌的凤尾竹。 
  兆健突然受到恩宠,动作有点慌乱。麦叶把盎然的胸,紧贴着兆健。麦叶再也不怕兆健碰她的身体啦。因为她知道,她的乳房已渐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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