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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国权和南宫平一直在静候板石的好消息,却见鱼石、阿秋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南宫平已经明白这次又是失手,便把脸扭向一边,对这群无能的东西瞧都不愿瞧一眼。
“都是废物!难怪楚子不肯收留我们!你们一个个这么无能,怕是在滕国也呆不长久。现在鄫子向滕君下的是最后通牒!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哼!”皇国权极不高兴。
“他们也不知有多少人马,竟不动声色把我们的兄弟给灭了!我等为了保全力量,这才不得不留下活命的。”鱼石说。
“狡辩!杀死一个丫头又哪里真的需要几百死士呢?只要留一个人前去取那丫头脑袋,其余公开拼了不就可以吗?这么简单的办法,你们却弄得灰头土脸!这不是让滕国看我们的笑话吗?”南宫平说。
“可那丫头一直呆在圣母庙不肯离开半步!”阿秋也出面争论。
“正是这样才是大好时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用你们这群暗杀打手竟先丢了自己的几十条命!你们还能如何混饭呢?”南宫平说。
“我发誓要杀死这个丫头!我要拿她的人头偿我丈夫的命!”阿秋说得咬破了嘴唇。
富辰再次代王命秘访宋襄公,这一次更是明确地说:
“宋公仁贤美德当然更要把行动落在实处,从而替天子分忧才是。这次讨伐齐国公子的义举本是号令诸侯的大好时机,可您为什么要错过呢?东夷鄫国我们早就考察过了,他多变的性格及近利的行为怎么可能是辅佐大周的力量呢?这次曹公也不知不觉被女人而迷惑,天子才更为担忧。太宰目夷是推崇殷之三仁的贤相,我又哪里不明白他仁怀天下的心呢?宋公又礼遇诸侯怕是促成某些不善君主野心的澎涨。顾全大局当然就要失其小义,留存小义也一定会失去大统的。这次微臣特奉天子口谕,完全是要借助宋公正义力量为君排忧解难。这点,上次我与上卿伯服使贵国时实际已陈词得够明白了。”
“上卿的意思我又怎么不明白呢?我也时刻感受到天子的洪恩浩荡。就是葬送宋国基业,我兹甫也决不足惜的。只是人心不古,我也的确难以去适应揣摩。上次联军为齐侯登基,却不料鄫子乘虚而入攻打邾国。这顾此而失彼也感到一定是我兹甫德性不够怕引来中原动荡。本无心称霸的我却要出人头地,不但不能完成天子托付的重担,却因我的举动而加剧诸侯之间矛盾,这才是这次要单独救齐的真正原因。”宋襄公打开心扉。
“仁让有时被看成凌辱可欺,这是典型的礼崩乐坏。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就不得不反其道而行,这与背信弃义是有本质的区别的。天子既然决心支持宋公,那么,代王而惩伐意欲坏我朝纲之人则是替天行道的义举。宋公还要什么顾虑呢?”富辰认真地说。
“我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主张,可只要一想到中原危机四伏,我巴不得违背我的原则而严惩这群急功近利之徒。可真这么去做,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宋襄公此刻非常矛盾。
“向强权和野心之人挑战,如果不狠下心来就实际是在助长其野心发展。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为了强我大周必须稳我中原,这事天子实际就全托付给宋公一人了。在下也坚信只有宋公的力量才能实现这宏伟目标,您也决不会辜负天子的殷切期望的。”富辰说完语意深长的话起身告辞,只留下宋襄公一人独自思索……
目夷进殿正好碰到富辰匆匆离去,也明白天子这一次又有什么特使交待国君,便急速进殿。宋襄公见兄长进来,也把王使富辰真正的来意告诉了目夷。目夷说:
“中原各君各怀异志,弱者亲楚,强者称霸。天子实际给国君出了一道难题。国君一定也听说上个月郑伯破天荒地去朝拜楚子,这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中原无主而又怕楚子发难吗?郑伯这么行动,那么别的诸侯又怎么看呢?”
“郑伯凭自己的才智本来足可以沿着庄公之路强霸中原的,但也不知他到底是为什么却这么左顾右盼。这次表面上似乎占了便宜,听说楚子一高兴赐他金银。可他却丢失了中原应有的尊严!”宋襄公说。
“楚子是无时不刻意欲发动入侵中原战争的人,赐金给郑伯又怕他用于制造兵器,所以郑伯便命人铸成三座大钟。这么有心计的人,郑伯却又惟命是从,所以中原的稳定哪能容易呢?”目夷说。
“现在天子三番五次地嘱托于我,这赶鸭子上架的事我真是有点难堪啊。”宋襄公苦笑着说。
“国君也不要过谦。只是一旦踏上称霸之路,就只有勇往直前!微臣愿随时伴君坚决地走下去的!”目夷不忍看到国君这么无奈。
“那么又要如何去做呢?”宋襄公说。
“以宋国为中心,向东方而辐射,逐一实现凝聚中原力量,主张与楚誓不两立!”目夷说。
“东方最难应付的怕是鄫子,他实际早就实施了图霸中原的计划了。”宋襄公说。
“这个微臣当然知道,所以要先瓦解其图谋,从而实现我们的目标。国君您先发出邀请正式盟会吧?”目夷建议。
“那又要邀请谁呢?又是为什么呢?”宋襄公望着兄长那迫切的眼神不免有点奇怪。
“只要有曹公、邾子足矣。目的当然是平定中原,共同尊王!”目夷说。
平定中原共同尊王这决不是简单的抄袭行为,在目夷既定目标中认为没有比这迫切的了。尊王这是诸侯崇高的使命,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前提和原则;攘夷的口号太空泛,因为此刻最关键的是稳住大周核心力量的中原腹地。平定中原实际带有鲜明的政治色彩,也含有武力镇压的强烈倾向。平定中原的潜台词则是同楚国直接宣战!
曹公在中原东部具有特殊的力量。此刻宋曹的军事联盟,那么东部各国自然会臣服。邾国的加盟则是暗示各小国想要中原保持自立,那么只有像邾国一样主动入盟才有求存机会。
目夷的这种极具战略目光的盟会方案,又以闪电方式进行,很令楚成王瞠目结舌!他把满腔的怒火发泄在斗章身上:
“混帐王八蛋!你在宋国到底在搞什么呢?两个月不到,他兹甫接连做出这惊天的举动,你竟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严重失职与失责,难道还想活命吗?”
“微臣该死!兹甫五月救齐这是很公开的事,所以微臣也觉得没有价值;但宋、曹、邾三国六月盟会如此悄悄进行,微臣做梦也想不到啊!”斗章争辩。
“宋军那不凡的作战能力你不应该摸清吗?宋、曹、邾为什么盟会你没有义务打探吗?”楚成王气极地砍掉了斗章那指天发誓的右手,痛得斗章无法再说什么话。
给足了曹公面子的三国会盟,这的确令曹共公忘了后宫两位新纳入的嫔妃。他的豪情在宋襄公谦恭的语言面前空前地激活!
“宋公这么美意,我有力出力就是了。凭您在诸侯心中的感召力,哪里轮到我这武将荣登盟主高位呢?宋公远涉长途盟会于曹南这已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曹公的正义力量,是我大周和平的中坚。兹甫能够紧随曹公左右实际就沾了您的光芒。平定中原共尊王室的大旗,曹公主持才当之无愧!”宋襄公说。
“出生入死宋公就有话尽管吩咐。而图强而治我的确拿不出任何计策。这点我和邾子是不能同宋公比的。所以,宋公别再谦让,我们还是切入主题,下面要怎么做?”曹共公军人作派不容分说。
“中原各自为政又多亲楚,所以祸端连连危机四伏。我们这次盟会首先是重树侯伯尊王大旗,并明确平定中原异己!只有这么做,我们才能够切实地保障大周稳定,也完全有信心共同对付楚蛮的入侵!宋襄公说。
“与楚誓不两立这才是维护大周尊严的根本!宋公这一目标非常切合实际。我百分之百地赞成!”曹公共说。
“邾国虽军力上帮不上多大的忙,但平定中原的现实意义我邾国一定会贯彻执行!宋公倡导也会令中原各国振奋不已。”邾文公说。
闻讯而来的鄫子和滕子突然赶到,曹公正要起身迎接,见宋襄说话很不客气,便又坐下,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宋襄公说:
“任意闯入盟会这实际是践踏主权的可恶行为,你们身为一国君主,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我们得知平定中原而盟会的大好消息真是兴奋不已,这便星夜赶来。宋公却要生气这又是为什么呢?” 鄫子说。
“一个乘人之危的人也有资格谈平定中原吗?时刻制造中原紧张局势的君主还想参加尊王的盟会?想要参加你先向邾国人民公开道歉,然后我们再考虑考虑。”宋襄公说。
“那么,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鄫子怕自己失去这次盟会也就失去图强东方的号召力,所以忍气吞声接受了宋襄公的请求。
滕宣公见鄫国君跟着邾文公赶赴邾国,自己不知所措。宋襄公侧过头问:
“曹国南山你们进攻过多少次呢?偷袭曹国你滕国到底是何用意?”
“宋公冤枉!我滕国世代老实巴交,哪敢心怀不轨啊!”滕宣公争辩。宋襄公的问话的确令曹公大惑不解,军事强国的曹国竟被小小的滕国连连偷袭,这还真是不敢想象。
华椒命人把阿秋推了进来,南山主持也派来目睹的妮姑、香客证实:
“接连攻击圣母庙的正是这批人,她也自称是滕国委派的。”
“可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她的言词又怎么能够相信呢?”滕宣公内心一惊,这皇国权怎么会在这时候把事情给搞砸呢?没有皇国权指证,是否参与谅曹公和宋公拿自己是一点办法也不会有的。
“你说是滕国君指使的,那是要来我境干什么呢?而且胆敢做出对圣母庙的大不敬举动!”曹共公瞪着愤怒的大眼看了一眼滕宣公,然后逼视阿秋说。
“其实并不是针对曹国而来的,只是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藏入南山近一年多了,我们才展开追捕暗杀的。既然被贵国捉拿,那么我还要隐瞒什么呢?曹公如果不亲自了结那丫头的性命,一定会有更多的国家卷入的!”阿秋见自己行刺又一次失败,便想借曹公之手除掉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公连忙问陪同华椒一起进来的曹叔说。
“宋地有位虔诚的信主慕名朝圣南山,不知为什么频频遭到恶人的追杀。昨天是因为接到庙主持的急信,要求我军对这群恶匪进行彻底的清查,才抓住正要冲进圣母庙杀人的凶手!”曹叔一五一十地说。
“滕国君你可都听清楚了!这次刺杀谁我们可以不去追寻,但这一举动竟是直接冲着宋公和我来的!盟会本着平定中原共尊王室,现在你该知罪吧?”曹共公冲上去,扣住滕宣公的衣领说。
“曹公和宋公两位高抬贵手!我对此实在是一无所知。两位大人不妨想想,滕国历来与两位无冤无仇,怎么会做出如此犯上的事呢?”滕宣公说。
“这正是我们要问你的!”宋襄公只要想起这群可恶的人竟是冲自己的女人弦冰洁而来,他不忍鷁鸟的哀鸣,不禁要狂风暴起……[NextPage]
昨晚的行动纯粹是阿秋一人所为,她发誓要替死去的丈夫报仇。她把仇记在这个毫无罪责的弦冰洁身上。因为上级命令要杀却又始终未杀成的丫头不是魔鬼才怪。
曹叔见国君没有安排,便拉起阿秋朝外走。曹共公朝门外丢了一句:
“把这女人砍了!”
门外发出一声惨叫,滕宣公两腿控制不住了,一摊软在地上求饶:
“宋公大人不捡小人过!曹公宽恕我的无知冒犯!”
“宋公是盟主,对这个可恶的君主如何处置,请您裁决!”曹共公说。
“感谢曹公的信任。”宋襄公向曹共公行礼致意。然后抬头转向滕宣公:
“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让你倾国而动呢?她又犯下什么罪,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说出来很荒唐!几个月前有几十人突然投奔我滕国,并口口声声有强国方略,我便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他们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刺杀这个丫头,我觉得这事很奇怪。但他们分析说这个丫头拥有一股魔力,将来会危害整个中原!这使我很害怕,也就派出了许多死士交由他们派遣的。”滕宣公说。
“这丫头到底是谁呢?我到要见识见识!”曹共公说。
“既然是一个女妖,我哪里还要去打听她姓甚名谁呢?我只有一个愿望而已:就是要他们尽快富我滕国。”滕宣公说。
宋襄公与华椒对视了一下,华椒点头证实滕宣公说的可是实情。那么不知者不为过。可是那一行人是宋国的公敌,他滕子不可能不知道,能大胆启用皇国权、南宫平等党徒,能说与宋丝毫无犯吗?但家丑又不便外扬,可以才借盟约之机先扣留滕宣公于宋国,并听候处理。
对政局异常敏感的是皇国权等人,因力阻不住滕宣公,鄫子又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东方崛起的天赐良机,两个毫不知深浅的君主一前一后朝自己企图发迹的盟会而去。
“这次不约而盟一定会情况不妙的。目夷这闪般电盟会如果没有猜错一定会是冲着鄫国和滕国而来的。所以,我们要设法脱离险地才是!”南宫平说。
“我也感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似乎周边都笼罩着腾腾杀气!只是又有点奇怪,兹甫这是要干什么呢?集合三个中小国家盟约,公然冷落陈、郑、许、卫等中原大国,这不是把自己逼向孤立境地吗?”皇国权说。
“打蛇打七寸,对症而下药。目夷谋划的岂会是失策之举呢?稳定中原说白了就是力排楚蛮!你想想,没有楚蛮的肆意骚扰,中原哪里又真正乱得起来呢?郑、蔡的两边倒;陈、卫近来自顾不暇;许等又安于现状。同他们首次盟会只是形式上的聚合罢了,可历来态度坚决立场鲜明的曹、宋、邾三国此刻凝成一股合力,这才从根本上确立大周的稳定局势!正是这个潜在的力量,鄫、滕两君才宁可冒险前往的。”南宫平说。
“这真是可恶!”皇国权不能看到自己的敌人根基稳定!
“我建议,先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曹、宋的第一枪就会是朝滕国而来的!”南宫平说。
“可我们又能朝哪里去啊!”皇国权想到近来到处逃避,才感到十分窝囊。
“哪里最危险哪里最安全!我们乔妆成商贩混回商丘,并要同板斧铁匠联系上才好。”南宫万大胆地提议。
“这又是为什么呢?”皇国权不理解。
“再次寻找同国泰殿联手的机会才行。并要在宋国各行各业安插我们的心腹。否则,我们长期混在外国也一定很快自我消灭的。”南宫平说。
“出发!”皇国权下达了庄严的命令。
所谓鄫子会盟于邾实际是鄫子带着一脸的诚恳向邾子表明失礼失敬恳求原谅。邾文公觉得鄫子的变化无非是挤身于东方盟国的席位而更加被小瞧。
“怎么又不再做东方盟主霸梦了呢?先前你都要干些什么?鄫国美丽的公主以为能够遍布整个中原不是吗?”邾文公说。
“邾君请不要嘲讽我了。东方强盛是我们每个君主都有的良好愿望,也是中原各国自立于大周民族之林,我鄫国又哪里敢奢望什么盟主之位呢?当得知曹、宋、邾结盟的大好消息,我这不是急欲慕名而来吗?这诚心诚意难道不足以说明我的热切渴盼吗?” 鄫子说。
“好一个热切渴盼!鄫国梦寐以求的东方缔造为什么不亲自规划美丽的蓝图呢?那背后捅刀的热切也是你图霸中原的渴盼?!”邾文公一拍案桌,喝令左右说:
“速速拿下破坏大周朝纲的叛贼!拿下其人头祭祀睢水社会!”
“邾国君您怎么突然推翻邾、鄫的友好盟会呢?宋公和曹公难道也会支持您这么做吗?” 鄫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平定中原严惩不贷!共同尊王同仇敌忾!”邾文公威严地说。
鱼石对那个几近耗费皇国权、南宫平所有心计的丫头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当阿秋夜深悄悄离开后,便也紧紧追上。阿秋事败时,鱼石正在后面看得非常清楚,华椒的身影出现也明白这意欲杀害的丫头一定与宋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曹叔的几百大军押着呼天喊地的阿秋走远,鱼石仰望夜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那幽暗的庙中映出的那个一动不动的女子更有一种冲动想要去看个究竟。正要爬起偷偷往前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前面,声音低沉地命令:
“想要活命,快滚!”
“你是谁?”鱼石第一判断这就是那位神秘的救护神!
“你无权问我这个。我只是希望你远远地滚开!否则,我的剑是不能原谅任何不轨的行动的!”那高大的身影说。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保护这个丫头呢?”鱼石问。
“这和你们要谋杀她是一个问题。你自己心里明白。”那身影说。
鱼石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侠客的对手,便很不情愿地返回滕地。
滕国大夫公孙简怕遭到国际强烈地谴责,在滕太子具的命令下把皇国权的宫殿包围起来。国母宣柏对太子具说:
“你父君这么引狼入室才有了自取灭亡的可怕事来。太子今后一定要从善而治,否则我滕国的灭亡也就在眼前的。”
“母后请放心。儿臣明白鄫子不怀好意。鄫嫔娘这次一定也要赐死她,否则我们怕仍是逃不脱被灭的命运。”太子具说。
“该要如何做,太子自作主张就是了。”宣柏说。
太子具命人把鄫嫔娘下了油锅。此刻鱼石正好看了个真切。躲在门后的几十个武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把鱼石捆了个严严实实。公孙简用脚猛地踢打鱼石的腹部,大口大口的污血从鱼石嘴角涌了出来。太子具一挥手,公孙简便退后几步。太子具大声地说:
“你们大人都躲到哪去了?到我滕国来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躲到哪去了!我们大人投奔贵国是征得国君同意的,我一个小小的下人又哪里会知道呢?”鱼石不知宫廷发生了什么,太子竟向自己问起这么古怪的话。
“南宫平、皇国权到底是宋国什么人?你又为什么要跟他们卖命?你们到我国什么事也不干,却偏偏要煽动我父君挑战宋国和曹国的主权呢?”公子具说。
“什么挑战宋国和曹国的主权?太子殿下的话我真是一点都听不懂啊。”鱼石满脸狐疑。
“你这顽固的家伙!看来不煮熟你还真是颃冥不化!”公孙简使眼色命人抬起鱼石朝翻滚冒气的油锅走去。
“太子请慢!”鱼石突然大喊。太子便又抬起头,对鱼石说:
“还有话要说吗?”
“死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总得要我死个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啦?”鱼石说。
“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我正要问你,却装出这委屈的样子以为可以活命吗?”太子具说。
“人都要死了,我不知还要装什么装!堂堂太子处理案情未免太过于草率!我的真实身份你真的想知道吗?那么,我告诉你,我是宋国的使官,主要是前来摸清皇国权、南宫平党徒所从事的罪恶勾当!”鱼石终于说出了身份。
宋使这一闪光的特殊形象,满屋的人都被怔住了。此刻似乎抓住了希望的国母宣柏低头对太子具说:
“既是宋使理应待为上宾。否则宋公岂能善罢甘休呢?”
“快快松绑!”太子具感激地对母后点了点头,速忙跑下台阶,紧紧地托住鱼石的双手,无限歉意地说:
“怪我有眼无珠。恳请宋使原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鱼石急切地问。
“因我父亲协助皇国权党徒入曹境杀人,败露后也被宋公当成人质抓走。限我三天内把罪人送往宋地,可他们连人影都没了。我该怎么办呢?”太子泪流满面地说。
“我得速赶商丘要紧!”鱼石说。
“可我们该怎么办呢?”太子具说。
“等我的好消息吧!”鱼石说。
邾文公派人把自己的奇思妙想告诉宋襄公时,事实也惊呆了。便用征询的目光求兄长目夷。目夷说:
“平定中原不排除武力解决问题这是当然的事。可鄫、滕意欲投诚也正是本次盟会真正的伟大意义的表现。鄫、滕两君多次冒犯大周朝纲,但小不忍则乱大谋。邾子的提议在通常情况下的确不过分,可国君目前是振我朝纪朝纲,也是完成天子托付的天职大任。那么凡事都要处处小心从事才是。根据商周法律,特别是礼法明文规定祭品使用的六畜是有严格区分的。一般祭祀连牛、猪等大牲畜都不提倡祭用,何况是人呢?祭祀山神、祖先、上苍的目的,无不是祈祷庇佑人民康泰,国盛太平。人则是万神之主,用人为祭品这怎么能让诸神敢享用呢?再说,侯伯的先行美德己为天下开创了先河,割地存卫三个亡国是用实际行动使诸侯臣服。讲究仁义提倡仁政就怕在德行上沾上一丝的污点。正是这个原因,微臣才谏言国君释放鄫、滕两君。否则,国君首次盟会而虐待二国君主,那么更多的淫昏诸侯一定会大放厥词而恶言中伤。他们也一定会忽视鄫、滕君的缺点而一心制造不利我宋国的声誉来的。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国君一定要忍才是。国君这么做了,那么图霸之谋还有什么难的事呢?尊王的目的是要感化天下,而决不是严惩几个昏君就完事的啊。”
“兄长这话深刻透彻。教训恶人这也是一种有效的拯救办法。这个世风日下的年代又哪里是死掉几个人就能真正办得到的呢?这就把滕、鄫两君放了!”宋襄公说。
“国君圣明!”目夷高兴地望 着宋襄公。[NextPage]
鱼石回到兴隆大酒店这才得知二老板去了曹国南山朝拜圣母庙。这的确令自己吓出一身虚汗。自己这么长时间与公孙台、南宫平等相处,并以示诚意而主谋过无数次的劫持计划。却从未探出那个女孩竟然是自己暗恋的弦冰洁!
弦冰洁突然要去曹地干什么呢?朝拜圣母真的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她能够安然躲过无时不在的暗害谋杀吗?
华弱因华椒的安排也立即与鱼石接上了头。鱼石的内疚很让华弱生气:
“堂堂宋国大使,竟让皇国权等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溜掉!内疚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你到底是怎样出使这重大任务的呢?打入敌人内脏竟连他们的行踪都不知道,你又能交待清楚吗?”
“我明白在他们心中的重要地位,他们也一定会设法同我联系的,这一点华将军放心好了。我也一定会出色完成使命的。”鱼石说。
“什么重要?一定是发现你成为他们的累赘所以才把你甩掉的!华椒大人已另有安排,即日起你出使逼阳,全力搞清逼阳君的真正意图!”华弱说。
“那皇国权他们就不管了吗?”鱼石实际更关心弦冰洁遭遇不测。
“这已用不着你操心了。”华弱说。
板斧铁匠因遭到遂国的严密监视,他实际成了缩头乌龟。抢劫遂国票行大大触怒了遂国君。因颉下达死令务必将板斧铁匠同党一并铲除。因随便驻守在商丘兴隆大酒店秘密指挥人马全面掌握所有的情报。
“板斧铁匠几乎足不出户,几个月来也没有与任何人往来。我们是否跟错了目标?”武卫工娄教说。
“不可能!谷丘票务老板看得真切!说押往徐境的银船就是他们。板斧铁匠的名气,在商丘和谷丘两地谁又不知道呢?几千斤的银两既然不知足的家伙,那么一定还有更大的行动的!在通航宗案中也留有他的签字笔迹。现在你的人马只管盯住不放就是了。”因随说。
“可哪有几个月都不活动的人呢?”武卫工娄教说。
“他就是十年不动,也要盯着!”因随说。
皇国权懂得这次回国完全是将身家性命投注的大事,他明白自己藏得越深越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南宫平全盘负责反监探的大计划,所以遂国意欲报复的行动也早就掌握了,便向最高头目皇国权说:
“以往的铁把兄弟随着时间变化实际都不再是我们的人了。华喜也害怕遭到我们的暗杀成天躲在喜郎台不出。因随的人一刻也不放过板斧铁匠,这一切对我们都不利,大人该怎么办呢?”
“放火烧死板斧铁匠这是最重要去做的。他一旦承受不住也一定全都说出去的。”皇国权说。
“这个好办。可眼下要与大内府和国泰殿取得联系,这比登天还难啊!”南宫平说。
“从曹公入手,借曹公的力量向大内府、后宫选送小太监和小宫女。这些人你必须亲自选拔。曹公只要肯花血本,一定会乐呵呵地配合的!”皇国权说。
“可眼下曹公同兹甫的关系非常默契,怕曹公不肯吃这一套!”南宫平说。
“见过弦家丫头情况就不一样了!”皇国权说。
“大人高明!小的这就去办!”南宫平立即明白了。
南宫平乔妆成吴国商人要求觐见曹公,曹共公很高兴地安排了会见。南宫平说:
“吴商小贩特地远道前来,是想请贵国行个方便,我想把吴地的剑引进来,不知国君是否有意?”
“吴地长途贩运,那成本一定昂贵,怕我地购买不起。所以还是请到别的国家去吧?”曹共公内心本来很想洽谈这笔买卖,因为吴越的剑是天下闻名的,而以武立世的曹国当然有巨大的需求。可生意人吃的就是差价的饭,所以也不得不惋惜地拒绝。
“贵国所需量,我分文不取;但有个条件不知国君能否成全在下?”南宫平说。
“此话当真?”曹共公突然来了精神。
“在尊贵的国君面前,小人哪敢开玩笑呢?”南宫平说。
“那又是什么条件呢?”曹共公说。
“凡在贵国售出的剑只要以旧换新就可以了。而通过贵国关系对其他诸侯国售出的所有剑则利益均分。”南宫平说。
“这样做你还有什么利益可图呢?”曹共公说。
“薄利则多销。小人够本就行了。”南宫平说。
“对我国以旧换新,你为什么这样做呢?”曹共公说。
“这样,小人实际上只是赔上工夫而不会损失太大。”南宫平说。
“请问尊姓大名?”曹共公对这个远道而来的生意人有了好感。
“在国君面前,一个小小的生意人哪配言尊呢?您直呼小的吴剑商人就是了。”南宫平说。
“吴剑商人?这还真是个响亮的名字!”曹共公笑出声来。
“这么说国君是接受小人的条件了。那么小的这就吩咐下船就是。”南宫平说。
摸透了曹共公心的南宫平早就叫下人从吴地购买了十万把名剑,并火速运往曹地。曹共公接过剑轻轻一削竟把自己珍藏的宝剑像切黄瓜般地掉在地上。顿时爱不释手地把玩。南宫平散开自己的披发前后摇晃起来,并请曹共公飞剑朝自己起舞的头发挥剑,只见地上飘满黑发乌丝。
满朝文武惊得大声叫好。曹共公紧紧地抓住南宫平的手激动说:
“真是名不虚传的好剑。吴剑商人真是我的贵宾!”
“只要国君满意,那么小人也心满意足了。”南宫平说。
曹共公沉浸在喜悦之中。有了吴剑的武装,那么士兵无疑以一当十!他此刻也想到把吴剑同盟军宋国共享。南宫平哪敢去见自己的天敌宋襄公呢?便笑着说:
“小的有言在先,小的只是寻求您一个人的庇佑。至于要把剑买给谁小的一概不去过问,这才符合向国君您的承诺。”
“都说商人都是治家理政的天才,我实际已从你的身上发现了这种特质。如果愿意入朝辅佐我,那么又岂是卖剑的蝇头小利?”曹共公突然说。
“经商做买卖的,不过是养家糊口的小能耐。国君身边能贤多的是,就连庙宇都藏龙卧虎。所以国君就不要拿在下说笑了。”南宫平轻描淡写,意在引起曹共公对弦冰洁的注意。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又哪里跟你开玩笑呢?倒是吴剑商人在笑话我罢了。什么庙宇都藏龙卧虎,真要是这样,我曹国早就强大无比了。”曹共公伤感地说。
“庙宇藏龙卧虎这可不是小人的笑话。小人一个走江湖的人,所谓见闻多听,也在吴地时就传说有人要劫持一个丫头。好像有不少国家力量卷入,曹公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小人就瞎琢磨,如果是一般的人物,哪里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呢?再如果又是平庸之辈又怎么能躲过那频频的暗杀呢?见到国君这一脸真诚的样子,才真的感到是我一个江湖人过于猜疑,原来那神奇的故事也一定是编故事的人耸人听闻罢了。”南宫平很歉意地低下了头。
这个商人的几句话,老老实实地撞在了曹共公的内心深处。这一点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一直想要去见识见识的那个神秘丫头,要不是吴剑商人的提醒,早就抛在脑海外了。滕国不惜灭国的冒险行动,不就是要得到这个女子吗?现竟送到自己门上却视而不见,这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吗?也许上苍开始垂青我曹国?是祖先庇佑让治世大任降临自己?宋公那谦和的态度,曹南盟会的影响,这个丫头的出现等等,无形成为流畅的整体,使曹共公沉睡在图强记忆复苏激活。
吴剑商人是上苍安排的指迷人吗?宋人朝圣曹地一定是上天安排辅佐我治理朝政的贤君?那为什么是一个丫头呢?是我曹国后宫的未来女主人?
这个丫头,还真值得一见!
太后卫夫人也感到国母王姬在弦冰洁明明回不了宋地却频频下秀女牒感到不解。但这又是国泰殿合法的权力。
“国君还是设法把弦大小姐请回来吧?有道是事不过三,可国泰殿已是下牒四十多次了。突然国泰殿不再发牒,那也是完全有理由的。弦大人也该接到牒子了,这么大的事,可不能视同儿戏啊!”卫夫人焦虑地说。
“我也知道这事非常的棘手,可弦大小姐一定坚持要为儿臣祈祷三年。这也真是让我左右为难啊。”宋襄公说。
“国母是不是实际都清楚?她这么热情还真是少有的事啊。”卫夫人自言自语。宋襄公静静地看到母后,也没有再说下去。
曹共公听自己的贴身丫头回来绘声绘色地说弦冰洁貌若天仙,又惊叹不已地说气质高贵无比。早已心痒得难受。便把太宰曹叔和大司马公子图叫过来说:
“我已经看上了南山圣母殿那朝圣的女孩,不管使用什么手段,跟我拉回后宫,不得有误!”
“国君不可!这是宋公的心上人,他们彼此深爱时长日久,曹、宋的盟约不能因这个女人而引起天下诸侯的笑话!”曹叔立即跪下恳求说。
“所以我才要你们设法去办的!既然没有婚约嫁娶,那么我先入为妻这又犯什么错呢?到时生米成了熟饭,宋公又能怎么办?!”曹共公说。
“可夺人所爱这不是我国君的一贯作派。这下该怎么办呢?”曹叔一边退出一边叹气地同大司马公子图说。
“据我所知,这一切都是那个吴剑商人从中怂恿的。我们不妨先把这个可恶的商人拘起并押往宋境,然后请宋公出面同国君商谈。否则两国和好的大局也一定会因此而彻底反目的!”公子图说。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先拖住国君,使宋的重任就麻烦公子辛苦一趟。”曹叔说。
“但愿上苍保佑我们一切平安!”公子图说。
正在秘密交待阿香从速向皇国权通报在曹地可喜进展的南宫平,没料到被公子图怒冲冲的几百兵马围住了。以大商人自居的南宫平相信自己没被发现任何破绽,所以镇静地挥挥手阿香退出,自己则朗朗大笑起来,说:
“是公子驾到。正好我这有些事请教您,贵军是喜欢剑长而韧呢?还是更喜欢短而锐?”
“带走!”公子图不客气地喝道。
“在下一个小生意人,做的可都是合法的买卖。公子怎么不明不白就要抓人呢”南宫平说。
“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想留住活命就不要声张!否则你送的吴剑一定会从舌根检验的!”公子图说。 [NextPage]
宋襄公见公子图押着流亡多年的南宫平,又惊又喜。公子图把所有经过一一陈述,宋襄公看了一眼公孙固,公孙固立即把南宫平押往喜郎台。
“曹公明明知道弦冰洁是什么人,却要这么做,这分明是欺人太甚!”宋襄公说。
“国君请息怒。微臣最理解您此刻内心的感受。文王曾因崇君德之乱而讨伐,大军围困三十天,却彼此僵持。后文王以退为进,并加强兵力再次攻打,也是因久困而被迫投降认罪的。《诗》中记载的‘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曹公再错,但决不能凭此而伤了两国和气。先礼后兵这是大周提倡的文明,所以,国君先要冷静。”目夷说。
“为了和睦,兄弟之间虽然不要因为女人而伤感情,但曹公这种强盗行为才令人愤怒!他该清楚弦大小姐在我心中的分量才是!为什么拿盟会的幌子掐住我的喉咙哽咽不下呢?!”宋襄公说。
“万事皆有因,可恶嫁祸人。公子图识大义并把叛国罪人遣送回来,这罪人正是解除曹、宋误会的有力证人。”目夷提醒宋襄公把双方的仇恨转移在这个可恶小人身上才是。
“这是当然的啦。华元将军随军起驾!押南宫平赴曹!”宋襄公说。
曹叔不但按兵不动,而且布兵把都城严防起来,曹共公正在日思夜想弦冰洁扑入怀抱,却被宋襄公朗朗笑声搞得一脸惊慌:
“宋公此刻为何到曹地而来呢?”
“是曹公的义举,终于解除我多年的困惑。那隐藏太深的叛国罪人,怎么可能逃脱宋公的火眼金睛呢?”宋襄公向曹共公恭敬地作揖说。
“我做了什么事能让宋公这般夸赞?”曹公显得有些茫然。
“事情是这样的。”宋襄公坐在曹共公对面,感激地说:“有一位自称什么吴剑商人的,原来是我宋国逃亡在外的南宫平。得到宋公的秘信这便连夜赶来。曹公如此看重我兹甫,这还真是感激万分。现在该要如何处惩这个罪人,全凭曹公您作主就是!”
“曹、宋亲如兄弟,又刚结盟约之好,这样的事当然要从严惩办。宋公又何必过谦呢?您又是盟主,我又哪里敢自做主张呢?”曹共公虽然听到吴剑商人原是南宫平,心中自然也一惊,又见宋襄公并没有责怪自己察人不善,且又这么感激自己,所以顺水推舟。
“曹公在兹甫眼里犹如兄长,又发生在贵国并及时通报给我,这大恩大德我也铭记在心的。历来主持公正又惩恶扬善的曹公出面公判,更会令诸侯敬仰有加的。我兹甫能有幸参与这公判大会,实际感到无比的荣幸了!”宋襄公认真地说。
“宋公如此恭谨,那恭敬不如从命。既然确知吴剑商人即是宋国叛徒,那当然也是我曹国的公敌!对这种十恶罪人不严惩,那我们盟军的合约又有什么意思呢?”曹共公满脑子只有圣母庙那丫头,为了尽快打发宋襄公离开,什么吴剑商人他根本不在乎。
“曹公这么一说,我兹甫也就更是坚定了我盟军的信心。公敌这个词用在南公平等罪人头上真是再恰当不过了。抛开曹、宋盟军的特殊关系,这南宫平、皇国权实际又哪里不是贵国的劲敌呢?那借助滕子力量而肆意偷袭贵国南山圣母庙的主谋正是他们!这次又想故伎重演,才要乔装改扮成什么吴剑商人。可是,他们的盘算打错了!一身正气和睿智过人的曹公哪里是任人摆布的?这帮可耻小人哪里料到曹公一眼就识破天机,并严厉给予应有的惩罚。曹公真是圣明!”宋襄公说。
“这帮人真是胆大妄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曹共公的正义被激活了,也忘了那个很想拥有的丫头实际是宋襄公此刻话题正要设法拯救的内容中心。
“宋人朝圣曹地,他们无睹贵国主权而借口偷袭;上次被曹公正法了他们的属下人也知道事情败露后不可能再次得逞。这样他们才实施破坏我两国盟会阴谋来的。”宋襄公深入主题。
“此话怎么讲呢?”曹共公更加严肃起来。
“为了阴谋得逞,首先是借吴剑小利麻痹贵国,接着便又借宋国那女子制造我盟军矛盾。朝圣的那个女子是我兹甫心上人,这一点曹公岂又不知呢?曹公耿直的性格哪里会做夺人所爱的可恶行为呢?凭曹公睿智如此快揭露罪人阴险的嘴脸,这是当然的事。所以他们怕到死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失败在哪里呢。”宋襄公委婉地表达。
曹共公听着听着,羞愧矛盾愤怒又无奈。紧握拳头震翻了案桌的杯子:
“车裂南宫平!”
阿香幸运脱险也匆匆向皇国权禀告了曹国发生的一切。皇国权见到宋襄公率几千大兵挺进曹国,真希望曹、宋兵韧相见!这也是皇国权最愿看到的。
“现在,南宫平大人怕是保不住了。更多的大事也都落在你和公孙望身上。”皇国权不得不立即重新做好人事调整。
“刚有进展,南宫大人做的非常出色,是什么原因就露馅了呢?”阿香说。
“太急躁!不稳住根基却要忙着铲除那丫头这是原则性错误!这次花血本进攻曹国的目的是什么?是借曹公力量向郑国宫廷输送我们的密探!这么关键的事怎么能视同儿戏呢?后宫如果没有我们的眼睛,那一定是非常糟糕的。不能深入了解兹甫的朝野关系,我们的一切工作就无从下手!只要在后宫布满我们的人,才能正确了解兹甫的动态。”皇国权接连失去心腹已感到大势不妙。所以迫切找到忠于自己的新力量。
“大人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亮瞠。我接下来该怎么做?”阿香说。
“接近曹公,打入后宫!”皇国权说。
一心想重振雄威的齐孝公对小小的曹南盟会非常的紧张。宋公一定是威胁大齐霸主的最大障碍。易牙见机跪下献计:
“国君凭先君的力量,足够号令诸侯而重树大齐侯伯权威!宋公盟曹、邾不过是先行投石问路。那么,此刻国君要发动声势浩大的盟会,从而一举粉碎宋公称霸的美梦!”
“爱卿所言正是。但我不知如何去做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齐孝公说。
“五月平齐而六月盟会,这宋公那急欲称霸的野心是显而易见的。他一定是自以为能够平定齐国公子之乱,就可凌于国君之上,这一阴谋只有国君您的力量才能揭穿他们。所以,微臣建议速下诏书约诸侯盟于齐!”宁长明说。
“我当然愿意这么做。但盟会一定要有理由才是,否则诸侯也一定会有闲言碎语的。”齐孝公说。
“尊王攘夷不变,重修先君之好为旨。”鲍文轩说。
“爱卿宁钧志这事您就立即去办!”齐孝公终于笑了起来。
楚成王接到齐国的邀请,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中原这群混帐东西!一个一个也太不把我大楚放在眼里!就连这乳嗅未干的齐侯也公然向我挑衅!什么邀请,这分明是要我向他低头投诚!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国王,微臣有不同的看法。微臣建议国王应邀前往更为明智!”成得臣说。
“这丢人现眼的事,我大楚哪丢得起这个脸呢?国王又哪里要屈尊前往呢?”斗谷将军说。
“能屈能伸真英雄,反败为胜大丈夫!陈、宋、郑、齐这名为中原大国不假,但又哪一个是中原傲骨的君主呢?邀请国王前往实际是狐假虎威!正是这样,国王的盟会实际是一手托起乾坤的大好事,那么,谁邀谁这种形式国王又哪里要去计较呢?中原迟早要列入大楚版图,国王先期考察这又有什么不可呢?与我楚誓不两立的曹、宋、邾等国,只要郑、陈、齐、蔡为国王开路,那还不是打他个落花流水?”成得臣说。
“爱卿这么一说,中原的鱼米已尽收眼底了!”楚成王那渴望的眼中转动着激动的泪花。
“齐侯这一手是冲我曹南盟会的,也出人意料的使傲慢的楚国欣然前往。宋公对此有何高见?”曹共公担心中原稳定会被两大盟军矛盾激化而激起。
“联军实力不在人多而在心齐。盟军和约最能务实才是本质。盟齐这主旨是重修桓公之好,陈穆侯应该是诚心诚意而盟的,可郑伯和蔡公显然是做个样子;楚子则是把此次盟会当成进身中原的跳板。齐侯难道不清楚吗?他为什么对我们迟迟不邀请?主要是想借盟会之机来提高声威。
“盟会是军事、政治有强烈的目的和愿望,只要有切实的行动计划,更离不开共同的利益才有现实意义的。否则,推杯换盏,哈哈一乐这不过是酒肉宴席,又哪里会成为联盟的强大阵容呢?”宋襄公慢慢地说。
“没错!他们一定是在酒肉宴席上聊以自慰!”曹共公拍腿放声地笑了。
兴奋还未散尽的曹共公,送走宋襄公却被匆匆迎面赶来的宫女吸引住了。他睁着惊羡的大眼,内心不由大声叫好:这女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见宫女向自己躬腰行礼一句话也不说又要离去,曹共公不禁张开双手拦住: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一愣,却又不得不后退一步忙行大礼,说:
“宫女是阿香。刚入宫不久,冒犯之处恳请国君谅解。”
“把头抬起。让我看仔细。”曹共公当着十多个侍女的面这么强烈要看一个小宫女,近卫的侍女只好把头低低地压着。
这小宫女慢慢抬起头,俊俏透着高贵,青春散发魅力。直看得曹共公两眼一动不动。
“是阿香,对吗?”曹共公轻轻地重复说。
“是。小女阿香。”阿香红着脸,眼睛也调皮地眨了几下。曹共公顿时忘了高贵的身份,拉起阿香站起,并用力暗示阿香跟自己回大殿。阿香没有显出为难,顺从地随曹共公进入大殿,又主动地把门推上。
曹共公转过身搂起阿香,把脸捧近鬓发,深深地一吸,低声说:
“还真香!”
阿香静静地闭上眼睛,幸福地舒展双唇……
鄫子被宋襄公释放,心中的确深为感激。齐孝公的大规模会盟计划更让自己明白与宋亲善的迫切。滕子则更为主动地投入宋国的中原图强计划。
弦冰洁平静地祈祷,姜云关切地陪伴。
是汋陵一场空前的火灾把华元和目夷等朝野大臣惊呆了。宋襄公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他对朝廷大臣说:
“对板斧铁匠的纵容当然会使皇国权狗急跳墙。这一行动有力地证明他们又集中了精力在宋国活动。原班人马的先后落网被杀,那么物色新的人手就一定会展开。所以,对所有入仕之人都要更细致的考察。这工作非常的繁杂,每一个人都要高度警觉才行。”
“微臣建议,原计划在曹国引进小太监和小宫女的计划还是取消吧!”左鄢父说。
“同盟国的守信比什么都重要。左大人也不必为此操心。短期内想必也培养不出得力的亲信的。”目夷理解左鄢父担心,更明白国君不会失信于诸侯。
“皇国权一定同时有几种方式打入了曹国内部的,南宫平的失败,那么其他人一定会更加小心的。我们是不是把这一切同曹公共同商议比较妥当呢?”华元说。
“要不,调回鱼石吧?逼阳方面目前也没有什么可要考察的。”华椒说。
“内宫不整也更是灾祸连连;朝野不肃可就防不胜防了!”老佐突然说。 [NextPage]
大内府总管风清被太后秘密召见。风清原是梁伯益的内宫总管,出身须句国公族,因争权失利被须句君阉割成太监。到梁国不到一年,因梁伯治国不力自取灭亡。是华椒的部下考察风清为人正直,又是知书达理,更具有热爱和平的强烈愿望,这才被聘入宋。宋襄公也对他非常器重,这便于风清任总管时,大内府才被宋襄公真正地发挥职能。
“大内府的工作直接关系到朝野安定、公室和睦、后宫太平。国君一直不曾大胆启用大内府是因为大内府多次制造可怕的紧张。现在有了风总管,我的心才算是踏实下来了。”卫夫人说。
“大内府作为国君特权维护的核心组织,关键是要培养有高素质、明是非的忠诚力量。大内府所贯彻执行的都是国君的最高命令,所以言行举止才受到至高的保护。可针对野蛮势力大内府因武力远不及正规军人所以也是办不到的。这才有左师和右师。左、右师在宋国却是督察国君是否荒政而设立的独立执行机构,所以大内府才成为一个政治的怪胎。宫廷总管似乎只是负责宫内外的物资供应;左、右师又不对小事务行使职责。这样后宫才有机会插手大内府工作。见利忘义是太监集团一个显著特点,我该如何避免,除了自身不断加强修养,那么队伍的素质培训成为关键。肩负国君安危的核心组织怎么能委托他国培训呢?这是微臣深感惶恐的事情,这才不得不向太后您讨教。”风清说。
“国君已同曹公建立了联盟,而军国强国的曹国又拥有奴隶优势,国君这么做是不忍把好端端的宋人残忍地阉割。”卫夫人说。
“这世上有多少上权力中心便有多少太监、宫女集团,这是当然的事。为了国家千年伟业,太监、宫女又是这个国家必然的分子。那么这队伍的纯正组织也才越发显得重要。本是崇高的职业又哪里寄希望那满怀仇恨的奴隶?微臣是过来人,也曾有过满腹的委屈和怨恨,但一旦想到能够鼎力辅佐国君平定中原,微臣便心海澎湃!微臣有充分的信心保证为国君培养一支英勇无畏、正气凛然的大内府忠诚队伍来的。”风清伏地长跪向太后陈情。
卫夫人默默地点头赞许。
老干披头散发哭哭啼啼。老佐叫守卫打开门,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儿子跟前,啪啪两记耳光,直打得老干莫名其妙。老干定睛一看是父亲,立即跪地痛诉:
“父亲大人!儿子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老保亲眼所见,又人赃俱获,这铁证如山你还要抵赖吗?”老佐说。
“就凭几个银两也不能说是挪用公款。儿子几年的积攒还不够花吗?这哪里能够牵强到是公款呢?大司寇府把儿子关在这都一年多了,既不核查我的帐目,也不提审我,这种大冤只有父亲大人才能替儿子做主啊。”老干说。
“这还要提审吗?私通大内府本来就是灭门死罪,你不好好感谢圣恩,却成天在这里大喊大叫,你这么做都把我这老脸丢尽了。你还配称宋国公室的宗亲吗?”老佐说。
“儿子知罪。儿子也深深后悔。可我真不知该要怎么办才好。”老干说。
“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条是建功赎罪;另一条就是自尽表忠。”老佐冷冷地说。
“父亲大人,儿子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清楚?!”老干吓瘫了。
“不忠不孝的家伙!世上道路上万条,你怎么背信弃义走上叛国之路呢?”老佐气愤地朝儿子踹了一脚。
因强烈抗议,大司寇府不得不把老干移交给大内府处理。也因罪证不凿而错押老干的原华和老伍两人双双取消士大夫身份降为平民。
老伍跑到兴隆大酒店一碗一碗地喝闷酒,满脸怒气的原华冲进来扣住老伍的领子大骂:
“你这不守信的家伙,当初我劝你不要随便结案,你却大话连篇!现在怎么样?口口声声说你一人承担!现在呢?我也因你受到牵连!”
“我没有承担吗?我不是也被贬为平民了吗?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呢?”老伍擂地站起,毫不示弱的对喊。
“我要你这就去死!”原华顺手抄起一只大碗猛地砸在老伍的头上,顿时鲜血直往外涌……
待老伍抬起案桌要砸原华,却发现原华跑出了餐厅,气得老伍破口大骂:
“鄙卑的家伙!”
公元前641年冬天,齐孝公如愿地举办了盛大的盟会。动土为安的梁国君主益也葬送了整个国家的前途。窗外厚厚积雪在楚成王眼里覆盖着喜人的丰收。
邾文公也同鄫子握手言欢,逼阳君奉上双胞胎公主算是靠近邾文公和鄫子的见面礼。
“逼阳君这一美意,一下子把我三国拉近了距离!我现在和邾国君是姨夫关系,也是曹南盟军的当然成员。这真是件想不到的大好事啊。” 鄫子说。
“这么说来最值得称道的是逼阳君。他可是我们的岳丈大人,今后大小事还不是凭岳丈大人的一句话?”邾文公知道逼阳实际列入宋国商贸合作伙伴,这在急欲致富的邾子看来比军事联盟更关键。
“两位看来是拿我说笑。我把公主托付你们这才是当父亲的了却了一个心愿。年青有魄力的邾文公和深稳老炼的鄫子都能给我面子,这真是前辈子修成的福分。”逼阳君说。
宋国商贸的稳定发展,遂国、楚国便从中肆意阻拦。弦高历来奉行的自由买卖合法经营也就令他们很难得逞。宋国以板斧著称,故远销齐、秦、晋、卫、黎、潞氏、杨、鲁、燕等森林茂密的国家。遂国在激活市场货币流通,加强市场贸易又怎么舍得这即得的巨大利益呢?楚国对板斧的需求恰恰远远超过各国,是向宋购买板斧的最大市场,木工和樵夫不远千里而欲购买或不惜高价从邻国引进,楚成王也拿此毫无办法。
弦高这种巧妙回避政治与军事的商贸也成功地把南方最需要的草帽市场实现了专卖权威。形状百样大小不一的宋国草帽由民间艺人与宫廷歌妓组合成独特的销售模式。吴、越、罗、巴、蜀、葛等国几乎城乡都突然出现宋人精心排练的草帽歌舞。柔软的身段、灵巧的手脚、轻快的旋律、动听的歌喉无不吸引成千围观者久久不散。国人和百姓能够免费欣赏这阵容庞大、规格高雅、魅力独特的宋国歌舞,一张张满足的笑脸无处不对宋国商人投以好感。每支歌舞都是以劳动人民为主体,开垦拓荒为主题,烈之当空,骄阳曝晒,青年男女都手扛锄头头戴草帽沿着溪流欢快地爬山越岭。劳动场面十分激烈,你争我抢一个个不肯休息。突然雷电交加、乌云密布像是要倾盆大雨。所有的草帽便聚成一个巨大的伞,把劳累的人民保护在伞下;远处小孩的欢呼才知道天空又放晴朗。兴奋的男女便把用脚尖支掌的伞形朝上空一抛,跃身用头稳稳地接住,只见那草帽成了一朵朵快乐的浪花在人群中飞溅……
看到自己的学生大胆运用推销新模式,弦高兴奋得只知道一个劲地搓手。
“你的草帽远销吴越及西南各国还真是功不可没。板斧铁匠打制的板斧也是盖世闻名。能够更多发展这种专卖产品,那宋国商贸大网也就更加巩固。”弦高对苇娘说。
“大量编织草帽是二老板下的令。我只是按二老板的吩咐去做的。今年春节,我和麦儿、纤娘、公主姣一同去拜见二老板时,二老板说朝圣期吴、越、罗、巴、蜀等香客都有一个习惯,说无论放晴还是阴雨天都喜欢头戴草帽。公主姣和二老板便共同商议出派人南下学习编织艺术,又创出宫廷艺人以歌舞形式促销计划的。”苇娘说。
“公主姣她的高贵身份怎么能远赴曹地呢?”弦高却担心宋襄公大女儿不应该去南山的。
“公主姣是国君许可的,所以左训斌大人也前去了,很安全的。”苇娘说。
“她们母女过得还习惯吧?”弦高从未这么长离开过夫人姜云和女儿弦冰洁。
“过得很好的。夫人她还特别要小的传您话,就是请您不必为她们挂欠。再有一年时间她们母女就回到恩师您身边了。”苇娘说。
“这样我才踏实。”弦高笑着不停地点头。他原来也一直纳闷,宫廷若不是公主姣出面,那深宫歌舞怎么可能为商贸效劳呢?那这一定是国君和太宰都首肯的。有了国君这种绝对信任和鼎力支持,宋商贸易网飞速发展又哪里还会有问题呢?
大内府总管风清命武江丘、文亮、阿且等人把老干拖上来。吓得浑身哆嗦的老干见大内府如此的森严又神情冷峻,才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阎王路。
“副总管文亮,请告诉我朝廷大臣与大内府私通所犯之罪是什么罪?又该如何处决呢?”风清大声地问。
“朝廷大臣与大内府私通所犯的是逆谋大罪!依法该灭门九族!”文亮不敢有半点隐瞒。
“捕头阿且,什么样的情况又可以证明罪人老干不是同大内府私通,而是与大内府个别叛乱分子勾结的呢?”风清说。
“我之所以向总管大人提出罪人并没有同大内府私通,一是罪人老干不曾进过大内府的大门;我大内府也从未有人到过汋陵封邑。二是老干同邾同的往来都是背着当时大总管彭楚德进行的,是典型的个人勾结而不是私通大内府行为。”阿且怕风清认真追查下去,那自己这条狗命就不保了。
“那么,请说说老干该如何处置才更合理?”风清盯着阿且的脸说。
“处以绞刑!”阿且说。
“大家的意见是否都是一样的呢?”风清向大家巡视说。
“小人认为叛以剐鼻之刑足矣。”一直不言不语的武江丘走上前向风清作揖说。
“凭什么减刑处置?这到底又是什么理由?”风清很不耐烦地说。
“虽说刑不上大夫,可老干的确犯下滔天之罪,在下建议减刑是念在老干已被押扣一年多的处罚。总管大人也多次强调大内府要明察秋毫,老干之所以能够勾结邾同等人,最大的过失是原来我大内府存在奸诈小人才造成朝廷大臣心存不轨的。老干为人本质也不是很坏的人,这一点我们都很清楚。他背叛大义但决不是谋害国君之意,一定是听信了邾同等小人的怂恿才铤而走险。察其善则恕其罪,其悔改则建其功。现在正是需要大臣辅佐朝政的时候,能挽救犯罪分子不致走向国家对立面,也是大内府的职责之一。”武江丘诚恳地说。
“武都督所言极是。剐鼻之刑就交给你去执行吧?”风清心中非常的轻松。
子文似乎感到楚成王急欲向中原扩张的狂妄步伐一天天加紧,自己和屈完等大臣才被越发疏远。成得臣一心效忠而急功表现才深得楚成王的恩宠。
“尹令大人,自古军国主义君主哪一个是真的把仁治放在心上的呢?他们信奉的就是坚韧的兵器,挥动的是杀人的大刀!中原无主认为是图霸的绝好时机,这点我们还要怎样去劝告国君呢?齐侯这次盟会就盟军集团我楚国当然可以争取盟主席位,但这是国王所期盼的吗?他是要直接挑战大周王朝取而代之!国王根本没有想到周天子虽然日益衰弱但他毕竟还是天下的共主!国王这么急切地向中原进犯,一定会把自己卷入一场空前的浩劫的。我早就想要隐退了,这艰巨的劝解工作,只有尹令大人一人而已。”屈完说。
“谋士之言真是一针见血。眼下秦、晋尊王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我楚军一直安处南疆而自大!随以汉东诸侯背叛国王这又是为什么呢?斗谷将军虽说在菟地战胜了随军,且抢来了小城邑没错,但南疆政局都不能稳定的国家,又哪里清楚势力更为强大的西域大国的秦、晋呢?中原无主这实际就是一下子把楚国摆在秦、晋两大军国主义集团面前为敌!国王只是一味地想到扩张,却不能冷静地分析政局的严峻现实。这种盲人摸象的状况才不得不令人担心。”子文说。
“尹令是识大体懂大局的人,您的话国王还是听的,所以一定要为楚国的万年大计力主同中原保持世代和好,才能避免楚国误入水深火热之中。”屈完说。
“老夫也无能为力啊。”子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屈完惊讶地睁着大眼睛。两位贤臣不禁紧紧地握住双手,老泪纵横…… [NextPage]
目夷就越来越严峻的国际形式不得不加紧作出军事部署。华弱与徐、萧三国联防坚守东边疆域,以彭城为中心,辐射睢水下游及泗水、沂水流域的广大领地。仇云福严守西部边境以备郑国入侵。南部实现以子山大将军为首的同陈、许、蔡互联与互制。北部是军事借盟军的曹、邾主力加紧防卫。
华元任军事部署的统帅大将军,边境的内紧外松目的是不能让楚国识破宋国已严守以待。华椒、老佐、乐吕、叔牂、老干、鱼石等分别为巩固城乡步步为营的强硬军事联防而日夜操练。公孙固负责国都的整体安危,风清致力朝野官员的严格考察与监督,陈媛肩负物资整体调度及处理后宫的和睦关系。弦高一刻也不停止商贸流通计划。
“楚蛮入侵最先会动用郑伯力量企图破坏的,今年夏天郑公子士、洩堵寇帅军攻打滑国,实际就是楚子背后支持而使郑国尝试亲楚的甜头;楚伐随不过是急欲向中原挺军而杀鸡儆猴的把戏。秋天,盟齐的主盟国齐侯迫不及待地和仇人狄人盟于邢国,完全是为南下与楚形成夹攻的军事计划之一。卫国对齐侯的这一举动非常不满,卫侯已明确对邢国出面充当和事佬而坚决予以打击报复。因此卫侯是中原坚强的力量,国君一定要争取团结才是。”目夷说。
“宋国今年无事,可诸侯之间竟有这么多的可怕事情发生,且都是冲我联军而来。所以一点也不太平。国君一定要发挥您的仁德来感召天下,从而达成天子愿望使中原安居乐业。否则,中原自我解体,几大军事集团又互不相让,那么楚子图霸的魔爪一定会血淋淋地张来!”公孙固说。
“大司马所言非常有理。国君,此刻您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了。自从曹南之盟那刻起,我们只有勇往直前,这才是真正平定中原的行动。尊王的实际行动是先要让天下诸侯能够达成共识,万不能形成大小不一的利益集团!”华元说。
“众爱卿的话我哪里不愿听呢?我也是受天子密旨才要迫切地加急结盟行动的。只是齐、楚、狄的各怀心思,我又有什么办法实现他们共尊王室的良好愿望?有道是狼狈为奸,我又怎么去阻挡他们的贪婪与血腥?”宋襄公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又出现那倒飞的鹢鸟,那鹢鸟的哀鸣让他揪心地疼。
“相比之下狄人是同中原水火不容的天敌!国君不妨先同齐、楚结盟,这样实际也就达到了整个军事集团的利益联合。”华元说。
“这样行吗?”宋襄公望了望华元又望了望兄长目夷。
“华元大将军提案虽然冒险,但想要达到平定中原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齐侯盟会实际是寻求心理平衡;而楚子参盟又是借此跻身中原之列。现在国君大度地先盟齐、楚,一来可以试探两君的态度,二来也做好相应的对策。当然,齐、楚如果没有同我结盟的诚意,那么我宋国凭自身力量图强自治他们也不可能得逞入侵中原和破坏尊王的大义的。因为曹、宋的坚决态度才是楚蛮不敢贸然行动的事实。”目夷说。
“这样,我们就邀请齐、楚盟于鹿上吧?”宋襄公默默地点头。
在臧文仲和孟献子图谋励精图治的鲁僖公一改先君那忙于结盟的作风,狠抓内政健全建设。弦高代宋襄公出使鲁国,鲁僖公非常高兴。对太宰臧文仲说:
“宋公这种行动会不会太冒险呢?”
“宋公之所以要大胆面对,这是时势逼迫所为而没有别的选择。齐侯与楚蛮结盟这无异于引狼入室。现又与吸血恶魔狄人勾结恐怕天灾因此而降!宋公看到这种可怕的结局,才不得不屈身同楚子妥协的。如果鹿上盟会顺利,我猜中原稳定也就成为可能。只是霸主之争一定会不欢而散的。”臧文仲说。
“霸主高位当然是宋公莫属!一来是宋公贤仁,又爵尊位重。二来鹿上会盟又是宋公发起。那么谁还敢争呢?”鲁僖公说。
“问题就在这儿。齐侯以续先君之业对中原霸主梦寐以求;楚子图霸中原必然争夺霸位。这样贤仁的宋公又怎么可能为霸主而失君子风度去争吵呢?”孟献子说。
“既然这样,我也一定不会让齐、楚破坏鹿上盟约!”鲁僖公气愤地说。
“国君主持公道的最好办法,只有冷眼旁观才行。”臧文仲抬头说。
“我鲁公之后岂有不顾大周安危的道理?”鲁僖公不解。
“微臣建议您先不要急于参盟,实际就是在关键时候出面主正。因为他们一旦出现了难以调解的矛盾时,只有中立的您才是他们渴望的调解力量。”臧文仲说。
“真的会这样?”鲁僖公半信半疑。
“国君您就等着瞧好了。自古以来都是以欲从人而不是以人从欲的。”臧文仲说。
皇国权的得力部下阿香深受曹共公恩宠,也逐一实施插手培养太监和小宫女的计划。曹共公怕阿香吃不了那苦也受不了那惊吓才心疼地劝解:
“阉割小太监那撕肝裂肺的惨叫爱妾你哪里受得了呢?就连鞭打少女腹部的惨状怕也不忍目睹的。”
“代夫君认真审核每一个太监和宫女,臣妾这才放心。否则也对不起我盟国宋公的信任。虽然臣妾知道破其身的惨状很难承受,可一想到臣妾是在替夫君执行崇高的使命,这才浑身是力,也毫无畏惧了。”阿香温柔的笑脸透着刚毅,使曹共公更是喜在心上。
“爱妾这么执着,也看得出非常勇敢。这真是我曹国后宫少有的刚烈性格。我完全相信你能够培养出一代高水准的太监和宫女,到时我们国库的进帐也一定会更多的。”曹共公说。
“谢夫君信任。臣妾听到夫君赞扬,真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阿香说。
怀有身孕的阿香整天在忙着惨无人道的割裂与坠打……
被大内府削去鼻子的老干非常敏锐地嗅出了皇国权的迫切期待。公孙望怀着崇敬的心情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钻进了老干的内室。女儿老脁问:
“您找谁呢?”
“恩师在家吗?”公孙望说。
“谁是您恩师呢?”老脁说。
“就是老干大人。”公孙望说。
“找我父亲干什么?我父亲遭受的罪还不够吗?”小儿子老河制止了姐姐,气愤地朝公孙望骂。
“外面是谁呀?”老干听到儿子的骂声,便走了出来。
“恩师在上!学生向您请安了。”公孙望恭敬地朝老干叩拜。
“这儿没有您的什么恩师!快跟我滚!”老干大声地吆喝!
“恩师您?”公孙望抬起吃惊的眼神,老干哐地把门关严了。老河用手指着前院的大门气愤地说:
“从那儿滚出去!”
王姬再次身孕给后宫带来喜悦。太后高兴地对孙儿子王成说:
“母后要生弟弟了,你是不是也和奶奶一样高兴呢?”
“当然!有了弟弟,将来我也会像伯父那样全力辅佐自己的弟弟治理我们的国家。”子王成说。
“难得孙儿一片忠君爱国的热诚。把你托付给太宰教育,我这当奶奶的才放心啊。”卫夫人说。
庶出的子王成国母王姬视同己出,亲母邾丽华也非常的感激。快要成年的子王成一直在目夷的教育下学习政治。现在王姬有了亲骨肉,所以子王成更加明白自己的为臣之路。奶奶之所以这么问自己,一定是担心自己将来心存幻想。
庶子在宋国成为君主这不是没有先例的事,但伯父与父君的感人事迹更令子王成羡慕。目夷也总是把子王成看同是自己的孩子,堂兄公孙友则离开华喜又交给了华元给予教育。伯父目夷的举动给子王成感触极深。叔父们都离开宫廷成了自食其力的野人。那么,身为庶子的自己也一定为宋国良好的未来以身作则。
嫏儿又被王姬召到身边。观儿更善解人意,嫏儿则惟命是从。王姬对这两个宫女非常宠爱。
“娘娘一定要保养好身子。奴婢一定会精心照料娘娘您的。” 嫏儿说。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这儿有观儿照应就行。嫏儿多注意后宫嫔娘的行动就是。”王姬说。
“这段日子后宫嫔娘出奇的静,只是太后刚才召见了子王成,奴婢真是好担心呢。” 嫏儿说。
“太后要见谁这也用不着去怀疑吗?在这个宫中太后和国母的贤德谁又不称颂呢?”观儿很不满地望了嫏儿,王姬也开心地笑了。
“观儿说的很对。嫏儿今后不得说太后的任何不是。”王姬说。
“是!” 嫏儿低着头说。
曹共公接连几天在大殿搂着贴身宫女望秋不放。这令阿香妒火中烧。阿香用昂贵的代价买通了内宫总管姜蕉丛:
“只要望秋这丫头见了阎王,这一切就算没事了。将来姜总管世代的荣华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谢娘娘恩宠。只是望秋和国君同寝同餐,微臣又从何下手呢?”姜焦丛总管很为难地说。
“后宫主人不是有特权指派一切宫女吗?”阿香提示。
“可国母娘娘又哪里会干涉国君的宠幸呢?”姜蕉丛无奈地说。
“现在的国母当然不会配合,但如果换了女主人呢?事情不就好办了吗?”阿香冷冷地说。
“娘娘!”姜蕉丛连忙跪在阿香跟前,慌得六神无主。
“这事我既已说出,姜总管也实际没有退路了。我们只有同心同德才都有活路!否则给我们的将是什么你该清楚才对。”阿香说。
“可这是灭门的大罪!”姜蕉丛说。
“你如果不按我的话去做,比这更大的罪就戴在你头上了。该如何选择,就看今晚的行动!”阿香若无其事地说。
“微臣决定为娘娘效命!恳请娘娘原谅微臣刚才的动摇。”姜蕉丛知道阿香办事从不手软,有一个强行拉进宫来的少女因不愿成为宫女而亲手用剪刀一块块地把她剪成碎片。
“这就对了。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才行。”阿香说。
“还是让她服药吧?”姜蕉丛说。
“到底要多少人知道你才罢休呢?平白服药这也太没脑筋了吧?后面那么多的年青男人,在明天阉割前让他们享受男人的快乐这不很好吗?”阿香悄悄地附在姜蕉丛耳边说。
“可那帮小男孩哪里敢啊!国母又哪是那种人呢?”姜蕉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吓得不由后退着身子。
“喝了迷药就由不得自己啦!”阿香丢完一句话再也懒得看姜蕉丛了。[NextPage]
齐孝公终于盼到宋襄公的邀请,他便对公子启方开心地说:
“爱卿的激将法还真是管用。宋公邀请盟于鹿上,到时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次应该是静观其变。到时国君尽收渔利就是了。”公子启方说。
“为什么会是我们获利呢?”齐孝公好奇地问。
“宋公这次只邀请国君、楚子,那么盟会一定是冲着霸主之位。您如果急于表态,那么就等于惹火上身。您把姿态放得越低,宋、楚的矛盾就越会加剧。宋、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关我大齐的事,而且别的诸侯一定会无法适从的。等到宋、楚卷入无法调和的时候,国君此刻大喊一声,就犹如雷霆贯耳!也一定一锤定音的!”公子启方说。
“那么我只要暗中积蓄力量,到时挥臂定乾坤就是了。”齐孝公高兴地乐了。
曹共公被跌跌撞撞的姜蕉丛总管搞得其名莫妙。把怀里的望秋轻轻推开,瞪着大眼问:
“夜深人静的,姜总管怎么这么失态呢?”
“国母殿出了难以启齿的大事。微臣巡视后宫时听到那怪声响,实不敢相瞒。”姜蕉丛慌张地禀告。
“国母殿怎么会有怪声响呢?”曹共公根本不相信。
“国君去看看也就什么都明白了。”姜蕉丛说。
曹共公满脸狐疑跟着总管来到后宫,很远就听到淫荡的尖叫。曹共公从肃立的武卫腰上拔出剑,愤怒地冲入国母殿,一阵乱砍,飞溅的血液染红了整个房间……
皇国权确信得知阿香荣登国母宝座,也更信心十足地展开了图谋。原华的加盟无疑如虎添翼。在兴隆当酒保的鱼石也又成为皇国权的核心人物。
“老伍还是要争取过来,大人也不要计较从前的小过失了。有了老伍,说白了老干也自然回来的。公孙望几次遭到老干的拒绝,这一定是他心里还有气,觉得当初我没有设法去营救他。其实他哪里能够理解我的苦衷呢?”皇国权对原华说。
“老干是条硬汉子,当时我也看出来了。可是老伍这人总觉得不义气,我一想到这个人牙关就发狠!”原华说。
“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打不相识,大人肚子能容整个宋国江山,哪里容不下一个小小的老伍呢?为了我们的未来,一定要大肚能容!”皇国权说。
“我即使答应了大人,可老伍也未必愿同我相处。我和老伍的矛盾几乎是没有话可说了。”原华说。
“话可不能说绝。今天原华大人给我这个面子,那么我也做个和事佬。鱼石在吗?”皇国权朝后面喊。
“小的在。大人请吩咐。”鱼石赶忙出来,跪在皇国权身边说。
“把老伍大人请出来,同原华大人同归于好。”皇国权笑着说。
“大人您?”原华顿时很尴尬。
“放轻松。都是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结呢?”皇国权轻轻拍了原华的肩膀说。
老伍笑容满面地走出来,在皇国权手拉手地把持下,两位才不得不握手了。
“这就对了。两位能够和好,才是干大事的人嘛。”皇国权说。
“原华大人把在下的头都砸破了,我可从来没有介意,谁叫我把话说过头了呢?”老伍诚恳地说。
“我也太错怪你了。”原华不好意思地陪笑。
“好了,一切不愉快都让他见鬼去吧?现在我要同各位大人谈正经事了。眼下对我们有利的是楚国不久成为兹甫的天敌;但不利的是兹甫已一天天发展壮大。我们该要如何在这空隙中求存则成了关键。”皇国权说。
“楚子入侵我们不能让其得逞,否则我们也更没有翻身之日的;兹甫强盛没有什么不好。这一切都要变成我们的资源才是。”公孙望说。
“这话才叫人话。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到底该如何去做,才能达到取代兹甫的目的呢?”皇国权说。
“大人,在下很担心,现在仅推翻一个兹甫,到时又能有什么用呢?谁又会支持我们呢?曹公到时也一定会替兹甫报仇的!”原华说。
“曹公这人到底会帮谁我们可以不要管,但朝野是否听命于我们这才是关键。大人今天找我等商讨大计,那么我等一定深受大人信任。坦率地说,我们还远没有号召力使宋国公室力量支持我们!”老伍不客气地说。
“老伍说话小心点!你怎么当着皇国权大人说这大不敬的话呢?”公孙望很担心皇国权动怒。
“公孙权就不要阻挡老伍的谈话。他说的又何尝不是实情呢?请继续说吧!”皇国权鼓励老伍。
“能否服众就要狠下心来,到时一定要斩草除根!凡反对我们的一切势力都要毫不犹豫地铲除掉才可以!但是,我们又集合了多少大臣呢?又有哪些是拥有朝廷军队实权的呢?我看还是一盘散砂!这样也一定会自取灭亡的。所以,不到力量发展到非常壮大的时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老伍说。
“那么,我们要怎样做呢?”公孙望问。
“造册效忠,备案记录。这样那些参与政变的人实际就不敢做出尔反尔的事来了。”老伍说。原华陌生地望着老伍,老伍则理都不理会。
皇国权有了数。他开始了真正的用人计划……
宋地南疆鹿上,当时守封大臣是子山大将军。宋襄公对鹿上之盟提出仁义的重新树立,共创和平的政局稳定。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对平民百姓带来的则是毁灭性大灾,也直接动摇了礼仪之邦的根本。
公元前639年一个春光无限的美好日子,鹿上春风已感召着绿色生命繁荣旺盛。楚成王冬眠倦意燥热得睁大贪婪的双眼,是迎风的“仁义”大旗使自己心情特别的不协调!兹甫如此不识时务,难道要把他压碎在战车轮子之下才清醒么?
“宋公果然与众不同,此刻大打‘仁义’大旗,中原特色和大周权威尽显神威!”齐孝公最后登上祭坛,早看出楚成王那尴尬的神情一定是因仁义二字引起的,于是旺炉添薪制造高潮。
“太公谋略稳定大周基业,侯伯雄才壮我中原威风,齐侯前年同楚国君的历史性会盟,我兹甫才看到了中原进一步稳定的新局面已经到来!楚国是我大周南疆的坚强壁垒,我宋国无时不刻也希望楚国君和齐侯的联手共创。今天这面‘仁义’大旗是我兹甫诚意献给两位君主的座右铭。既表达了我兹甫的良好祝愿,也真实反映了齐、楚盟会的真谛!”宋襄公拉起齐孝公和楚成王两人的手,立在“仁义”大旗杆下,对两位早已不自在的国君说:
“我兹甫是要借此盟会向天下证实齐、楚盟会的历史意义非常重大,她标志着楚国三代与中原抗争的时代真正结束,也高扬起侯伯称霸不动战车的伟大谋略取得决定性的发展。因此,鹿上之盟实际是曹南联盟向盟齐联军的友谊建交,我兹甫代表曹南联盟军全力支持齐侯再创侯伯的辉煌。更真诚祝愿齐、楚联军的永远和睦!”
“宋公真是贤德。我之所以乐意加盟齐侯盟会,是用行动证实我楚国是中原当然的成员。今应德贤仁厚的宋公邀请,我更不敢有半点怠慢!无论是‘仁义’为本,还是重修侯伯之好。在新的历史时刻已正式开启崭新的时代大门!我楚国没有理由不主动参与和投建!”楚成王握住宋襄公的手,又抓住齐孝公的手,说得非常坚定。
“当今天下哪个又不清楚仁贤圣君只有宋公一人而已?我姜昭哪里敢同先君相提并论?既然鹿上会盟鲜明地打出‘仁义’大旗,我姜昭一万个诚服!也积极地紧随宋公后尘而追,也算是尽太公之后应尽的义务,向崇高的‘仁义’大旗敬意!”齐孝公想起公子启方的计策,自己不能卷入这场权力的角逐。
“齐侯话虽过谦,但却非常中肯。‘仁义’主帅非宋公莫属。这一点我楚国更是望尘莫及。所以,盟主的最佳人选当然是宋公您啦。”楚成王只怕枪箭挡道,不怕仁义虚幌。
“齐、楚如此一来,一定是误会我兹甫的诚意。仁有天子圣德,义有诸侯同心。这岂是我兹甫一个人能够肩负的重托呢?提出平定中原,只有齐、楚的正义力量才能够达到镇摄的威力,共尊王室更离不开齐、楚的巨大力量。我兹甫有何能何德高坐盟主霸位呢?我的出面愿望非常强烈:就是要以齐、楚的军国力量真正维护大周的稳定!所以,霸主只能是从你们两位中产生!”宋襄公更清楚兄弟目夷的建议,希望以仁义之旗改善楚国分裂局势,也从内心唤醒齐孝公历史的职责。宋国同齐、楚两个大国相比当然是小国,小国争霸,宋亡不足惜,但造成中原局势不稳才是无法使自己原谅的大过。
“感谢宋公这么抬举,刚才我也说得非常明白,我楚国是中原当然的一分子,那么只要能够为大周献策献计有利的事,我又为什么要拒绝呢?仁贤德治这是我大周的根本,宋公又完全具备这所有的品质。我楚国一定会服从宋公调遣!”楚成王不稀罕在这个小小的鹿上盟会上争当什么霸主,他渴望的是中原空前的盟会上公开亮相,所以先抛出礼让的姿态,到时一掌把兹甫打翻在地!
齐孝公万没料到楚成王在这关键时刻说得如此干脆,不但看不到自己预期的可喜局面,眼看矛盾就要朝自己而来,便提高声音诚恳地说:
“就连楚国君都表明了姿态,我姜昭是借助宋公您的力量才荣登齐国君位的,换句话说我齐国犹如是宋国的附庸国,服从宋公指派那是当然的事!”
“这……”宋襄公眼前一黑,满脑是那倒退的鹢鸟,还有那鹢鸟悲切的哀鸣……
鹿上会盟在这种推让中勉强进行,也直接把宋襄公逼得骑虎难下。齐孝公庆幸自己避免了杀身之祸;楚成王怀着空前的激奋返回郢都。匆匆结束盟会,又草草拟定秋天邀陈、蔡、郑、许、曹、宋、楚等盟于盂。
“虚情背后一定是阴谋的出手;圆滑的背后一定潜伏着不可告人的动机。国君还是放弃同楚的联盟!”太宰目夷说。
“利欲之人哪有诚信可言呢?但事到如今我又哪里能够退却?!否则,岂不被天下笑我宋国不讲信用吗?”宋襄公说。
“我所担心的是楚子这一定是借您的美名召集诸侯,到时他会做出大不敬的事那可就非常的糟糕!”目夷想到了无不尽其极的楚蛮一定会劫盟的。
“大不了是把我杀死!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宋襄公既然明白自己没有退路,那就只有勇往直前:
“兄长也早猜出,我宋国一旦卷入争霸之路,也就别无选择了。如果齐国不同狄人联盟,楚国又怎么可能同宋国坐在一张谈判桌上呢?他们对仁义所不屑,但仁义恰是大周王朝的根本!我们不去用生命维护,那么这个天下不就直接卷进赤裸裸的血肉厮杀吗?仁德治天下,我大周才有这和平稳定的大局!岂能让某些私欲狂妄之徒肆意践踏!真是到了无法阻挡的那一天,但也必须碾过我的身躯才能够办得到!否则,我怎么可能看到事情会发展到哪一步呢?”
“微臣当然会誓死维护国君坚守的信念的。君子之心又哪里能够揣摩那些小人之腹呢?仁德圣贤的君主哪里知道那狼狈阴险奸诈的嘴脸呢?”目夷红着湿润的眼眶说。
“先贤比干为了大义而被挖肝!我堂堂大商遗民为了大义就要不怕献出生命!王治的崇高绝对不能毁在这群野心狂妄之徒手中!绝对不可以!”宋襄公说。
“那么,微臣也会随时献出生命的。”目夷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