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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费无忌泡完澡,擦着湿淋淋地头发似乎很迫切地冲往客厅,一连几个对不起算是向久等的计然表达歉意。计然闭着眼冷冷地说:“兴奋不可过度,阴阳不可失调。盈满则亏的简单道理,著名谋士费大人又怎么会不懂呢?”
“计大仙真是神人!小人的这一切硬是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费无忌十分吃惊。他为了掩饰,故意以洗澡证明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接待计然,可还是被计然一言猜中。
“天座二十四宿,每宿各察一方。刚从越国赶回,是因为火星这几天发出的光亮极不正常。从那倾斜的方位判断,这大难正在贵国郢城没错。为了核实事实,这才登门打搅你的。”计然说。
“大仙就是大仙!您真是妙算啊!这几天到处传闻灵王返城,人们都惶恐不安,就连先王子比和先令尹子皙都吓得被迫自杀!”费无忌说。
“这是太阴运行而皆知的事,早在三年前,记得我与费大人就说过。又哪里还要专程而来呢?只是这次不幸的大灾就是灭臣之兆。大人不可不防。”计然慢吞吞地说。
“普通臣子上天也会明示吗?那这又会是什么样的臣子要遭殃呢?”费无忌担心自己突然失宠,那么后果还真不敢设想。
“上天一颗星地上一个人,这都是对应着的。臣子又事关国家安危,当然会更加明显。说句冒昧的话,费大人最近可结下深仇大恨?”计然平静地说。
“像我这样深受国王恩宠的人,积德存善都来不及,又哪里会结识深仇之人呢?”费无忌内心一惊。自己这所干的一切,就连国王都察觉不出,做的也是天衣无缝,那么谁又把自己怎么样呢?计然的话他则是敬若神明,可还是不敢正视这一切。
“那算是我看走眼了。我分明看到贵府后院那燃起的熊熊烈火,并被乱军屠杀一空,这么说来一定是我的判断错误。”计然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告辞了。
费无忌实际被计然的话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但自己已把话说出来了,也不得不尾随计然来到前院。见四周没有人,便低头问计然:“大仙有什么躲避的办法没有?”
“费大人做事问心无愧,也没有结下深仇,所以就没有大灾。这又要躲避什么呢?”计然边走边说。
“可后院起火这还真的令人担心。大仙既然能够准确预言,所以也一定有解救的办法。”费无忌说。
“贵府阴气太重。我的法术不高。”计然头也不回走了。
费无忌吓得脸色惨白!突然摊在地上。阿建招呼几位家奴把费无忌抬进了客厅。阿建说:“我看计大仙一定有办法救大人。否则高人是不会与那些毫无希望的人对话的。”
“大仙这不正是懒得理我了吗?我才知道灾难不可回避。”费无忌说。
“后院是不是指伯妮?”阿建小声地说。
“岂只是一个伯妮?被当场折磨死的无数屈死鬼一定也全被计大仙看到了!否则怎么说出阴气太重的话呢?”费无忌恐惧地说。
“要不趁早把她们放了?”阿健小声地说。
“那样火势来得更猛烈!”费无忌惊恐地睁着眼睛……
计然通过小菊递给自己的丝巾得知郑夫人正在费无忌手上,他也明白要攻垮这个权臣的心才有解救的可能。
一直寻机替楚灵王报仇的申亥因子常将军重兵设防,所以无法接近宫廷。也早探知费无忌是使楚灵王丧失君权的凶犯。既然不能直接杀死弃疾,那么先除掉这个十恶的费无忌成了首要目标。
申亥摸黑窜入费无忌府宅时,值岗的家臣几乎遍及各个角落。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申亥知道无法接近费无忌,这才不得不改变暗杀的主张,采用火攻。他跃上高墙,翻上屋顶,小心地揭开一片瓦,又悄悄爬在楼层,然后沿着几间房子都一一点起火把。很快整个费府便笼罩在翻滚的火海中。
阿健最先看到天窗吐出的巨大火舌,吓得惊呼:
“不好了!府院着火了!”
一直守候在费无忌身边的费力听说府院着火,背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伯父就往外冲。费无忌望着浓浓的火海喃喃地说:
“计大仙的预言真是太神了!他明明都告诉了我此劫难逃,我怎么就不听呢?”
“这可怎么办呢?”费力无助地说。
“先救人吧?”费无忌无奈地说。听到内屋被猛烈的火势包围而四处乱窜的惨叫声,费无忌紧闭双眼堵住耳朵不忍目睹。
闻讯最先赶来的是卜尹大人观从。他内心非常的高兴,你费无忌惨无人道,那这火势更猛才过瘾。但更清醒这个权倾朝野的大人远不是一场大火灾就被轻易击垮的,他要趁这个机会改善同费无忌的关系。一脸诚恳而无比怜惜地说:
“是哪个千刀杀的敢如此胆大妄为呢?我们一定设法尽快抓住凶手严厉惩办!费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请吩咐,我会全力支持大人的!”
“卜尹大人能够看得起我费某,这比什么都珍贵。没想到这场火灾却拉近了观、费两家原本各朝一方而开启的大门。”费无忌很想同这个上懂天文下通地理的卜尹大人靠近。只要观、费两氏联手,那朝野就是他费家的真正天下。
“一个长期流浪异国之人,历尽千辛万苦回到故地,图的又是什么呢?不就是晚年能够享几天清福吗?如今费大人在楚国,一言九鼎,威振四方。只要大人不嫌弃,我观某就是成为费府的门客,也是我莫大的殊荣。费大人怎么要说出是这场不幸的火灾而拉近我两家之门呢?”观从诚恳地说。
“卜尹大人太客气了。您是通晓天文地理的大臣,又是卜祷的行家,我费氏真的有什么灭顶大灾么?”费无忌很恐惧计大仙那可怕的血光之灾。这火算是灵验了,那紧接的流血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发生。
“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费大人正处在宏运上。那些枉言什么灭顶之灾想必是普通的卜师,他们是看不透那倾斜的火星所提示的深刻内含,所以才错误地下此不祥断语的。”观从实际是要费无忌自取灭亡,从而使自己再度回归到被楚平王宠爱的位置。这个费无忌是个作贼心虚的人,神灵的一套对他才具有震慑力。因费无忌所有勾当都是打着楚平王的旗号,那么,正在受宠的升温阶段的费无忌显然不可能一下子被击败的。只有直到朝野激起群愤时,观从明白那才可扭头返身,再窃喜地看到费无忌权力大厦的轰然倒塌!
“卜尹大人也看到了倾斜的火星?!”费无忌这不得不惊讶!观从既然能够同计然一样,是通过天象看出神示,那么自己的运数一定也看得很准。
“观天象而知人生,这是占卜之人的必修课,费大人以为是什么大了不起的学问吗?能否正确判断天象所示,这是区别占卜人的才能的办法。所以我才说大人是受了某些道艺不精之人的恐吓的。”观从说。
“只是计大仙亲口说的。他可不是普通的占卜师,我又怎么不相信呢?”费无忌说。
“计大仙是什么人,怕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他了。他绝对不可能看不出真正的星象的。那么他为什么又要这么说呢?如果没有猜错,他是不忍看到费大人对年轻女孩的动手动脚罢了,所以才要这么吓唬您的。其实男人玩女人这普通不过的事,上天又哪里会在意呢?女人天生就是我们男人手中的玩物,这又哪里会触犯天庭呢?”观从竟朗朗大笑起来,那意思像是说,费无忌,你这一生就要葬送在你的色胆包天了。
被观从这么一解破,费无忌那压在心上的巨石顿上消除了,他这才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更是有恃无恐。非常感激地对观从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原来我一直还认为自己有什么罪恶,事实是我的善良之德才错误的判断。有了卜尹大人的解读,这天底下才顿觉豁然开朗!如此说来,我还真的要感谢这放火的贼人。”
“放火之人毕竟必怀不轨。费大人万不可轻易放弃,又怎么还要感谢他呢?”观从奇怪地说。
“是这一把明火,才使我内心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扑灭了!这不应该感谢他吗?”费无忌大方地一笑,观从也跟着乐了起来。
听到惨叫,也闻到被烧焦尸体的难闻气味,在官兵黑压压赶到时,申亥这才飞奔离开。他不敢确信这把火能否烧死费无忌,但费氏老少成了这火海中活蹦乱跳的鱼,申亥看到的确开心。
费无忌根本不在乎被烧死的男男女女,他只是清点还幸存的人。郑娟和伯妮等女人都架在干柴上,费无忌无所谓地命人补了一把火,把这残存的尸首索性烧成灰。
观从表情很难过地握住费无忌,劝慰地说:
“费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活,可您的前途无量,万不能因伤心过度而害了身体。”
“观、费两氏的团结,比什么都重要!能够与卜尹大人交心,别说是一场大火,就是一百次,一万次,我也是愿意的!”费无忌猛地一击观从的胳膊,又讨好地说:
“我把小女费闻许配给卜尹大人,您不会推辞吧?”
“看费大人这盛情美意!在下正想找到适当的机会向您提亲才是,却被您先说出了口。我的侄女观起香很有才华,费大人不嫌弃的话,找到良辰佳节送到您府上来,怎么样?”观从说。
“英雄所见!”费无忌哈哈大笑。
观从告别了费无忌,家臣文社不解地说:
“卜尹大人怎么会想起与费无忌这小人往来呢?到时大人怕有甩不掉的麻烦。”
“什么叫往火坑里推吗?现在这种状况,我们不借助这个小人,也一定先被他推往火坑的!为了自己不被推往火坑,那就只有装出很听话的抱柴人,他高兴要什么柴禾我们老实地送上前,等到那燃烧旺势的大火滚滚卷起时,趁他不注意一脚踢下火坑,这样,我们才安全。”观从说。
“大人这么做我也就理解。可为什么非要送他观小姐呢?”文社说。
“哪里只是抱柴禾就能令他满意呢?他一定还要美酒喝!不送观起香,这老奸巨猾的费无忌又凭什么送出他的宝贝费闻呢?正要他陶醉,我们才有把握一举成功!”观从说。
“可这毕竟太冒险了。你没看到吗?死了几百个人,他不但没有半点伤感,反而得意洋洋。与这种人攀亲,简直就是把女儿送给虎狼!”文社说。
“家庭的昌盛往往建立在亲人的牺牲基础上的。只要留住我观氏家庭,陪上观起香这是值得的。何况,我们不主动送去,凭费无忌现在的权势他就没有办法吗?郤宛的侄女伯妮不是被他活活地拉走了吗?”观从说。
“论官不过是太子的少傅,论才不过是普通的三等大夫,我真搞不懂朝野怎么偏偏都惧怕这个费无忌!”文社很气愤地说。
“官权不是职位高低,而是要看他在国王心中的地位!费无忌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不几年你就看吧?别说推翻一个朝廷官员,就是他想换掉太子,换掉王后,也一定做得到的。所以,我们不投在他的门下,又哪里有生存的机会呢?”观从说。
“费无忌就这样敢如此放肆?”文社惊呆了。
“这就是受宠国君的魅力!”观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