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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范蠡正要向那转过身朝自己点头微笑的申亥将军说话,可申亥竟随那几十个官兵下山去了。这不等于是送死吗?便追上去挡住了申亥:“将军既已脱身,为什么还要主动去送死呢?”
“我不去,那么藏在这大山的无数生命都逃不过一劫的!我兄长有什么能耐阻住费无忌那阴险的嘴呢?到时,这美丽的界岭将成为一片火海!”申亥毅然地说。
“那我们不可以逃吗?”范蠡说。
“我们知道的是逃掉了,可那些根本不知道内幕的人却要因我的胆怯而无辜送命!”申亥说。
“我能帮将军做点什么呢?”范蠡非常难过。
“帮我照顾这群山中受难的百姓吧?他们许多人都是祖国的未来建国栋梁。”申亥拍了拍范蠡的肩膀,又一耸肩说。
费无忌判决申亥的声势极大,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申亥身上。章华台三百无辜的生命也捆在申亥身后,沉重的镣铐把囚车都压变了形。一万多官兵组成雄壮的方阵,团团围在囚车的四周,沿着郢城的大街游行了三天三夜。费无忌认定的罪人被团团捆在一起,上下架满了干枯的柴火,宣读完楚平王的圣旨,那烈火之处,活活夺走了申亥等人的生命。
如此盛大的火葬,观从都吓得目瞪口呆。他缓过神来后,仍心有余悸地说:“费大人不担心老百姓造反吗?”
“卜尹大人怎么也担心这些呢?为了杀鸡儆猴,我们的行动就不能有半点手软!记得几年前,我府中的那把火吗?它照亮了我的胸膛!那么,我们的这一火葬,则是要把所有叛国罪人送进地狱!”费无忌冷笑地说。
“大人这样处死申亥,在下还是理解的。可是连同章华台的一些犯人,我不免有些担心呢!”观从小声地说。
“放心吧!我们不过是奉旨行事!”费无忌说。
观从再次陌生地望了费无忌一眼,心想:可国王那圣旨也是你的意思。这样心狠之徒,今后自己又要怎样度过这瞬息万变的噩梦呢?
子西远远地望着郢城那熊熊燃烧的火光,心中焦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子常走近前说:
“国王到底要把国家建成什么样呢?这一把火搞不好会烧死国人爱国之心的。”
“这正是某些人所需要的。”子西悲伤地说。
“不就是那乱臣费无忌吗?令尹大人为什么不参他一本呢?这样的人留住一日,我国就离死亡靠近一步!”子常说。
“在国王心中,费无忌正好是那香醇的美酒,我们劝国王莫贪杯这能行吗?把太子外派驻守城父却说是锻炼太子建的独立生存能力。如今公子珍却又在接受太子教育。我们如果也不被像今天这样活活烧死的话,那也只能远远地观望了。”子西说。
得知申亥等遇难的消息,范蠡带着家人来到那天和申亥分手的地方,抓起一抔黄土,朝天一撒,默默地朝那天申亥离去的方向下拜。
“申将军为了救我们这些藏在大山的人们,他才毅然选择牺牲的。我本来完全可以救他,他也完全可以逃走。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范蠡抓住睆儿的手说。
“这个世道如果不改变,那我们又何以安生呢?计老先生说得没错。我们还是逃吧?”范蠡说。
“我已答应申将军了,我要营救和保护这群山中的受难者!”范蠡坚定地说。
“我们又怎样去找到他们呢?逃难之人都像我们一样躲躲闪闪,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几人。”睆儿失望地说。
“能找到一个是一个。说不定有的人连口饭都吃不上呢。”范蠡说。
范蠡搂着孩子拉着睆儿回到山洞,只见有五个陌生蓬头散发的女孩胆怯地望着自己。睆儿高兴地叫了起来:“香儿!怎么是你呢?”
“睆儿姐!”香儿定睛这才敢认,“我们到处找你,也不知翻过多少大山。可一点踪影也没有。”
“我原认为我会活不下来的。是析大人救了我,他又劝我朝西北方向逃。我到了这儿才知道,我们所跑的方位不同,我不该让你们往正北跑的。”睆儿很难过。
“我们八个姐妹总算有六个团聚了。可灵儿和爱萍姐因分头找您,所以跑散了。”聪儿猛地扑在睆儿怀中哭着说。
范蠡一个劲地傻笑。孩子们也睁着大眼看着阿姨们同母亲聊天。睆儿见过姐妹后,向范蠡介绍说:“这都是我在宫中的好姐妹。这是我常提起的香儿、聪儿、芹儿、鸳儿、鸯儿。这位是我的丈夫范蠡,他们是我的孩子们。”睆儿忙着介绍,计然找来了许多吃的东西,叫范蠡帮忙。
“大家都快饿坏了,今后彼此有的是时间,还愁不熟悉吗?你们刚才到哪去了呢?”计然笑着对范蠡说。
“到猴山去祭奠那捕猴的朋友。因路远所以回来晚了。”范蠡说。
“可孩子们又哪里经得起折腾呢?要去你自己去就是了。”计然说。
“是申将军他救了我们大家,我们当然要去祭拜。”范蠡说。
“放火成性的费无忌,又哪里会放过这里呢?我们可要尽快地离开才是。”计然说。
“老师是不是又听到什么啦?”范蠡猛然紧张起来。
“这不要去听什么!秦姬得到国王的宠幸,那么下一个不幸的人则是苏小姐!那么又会怪罪无辜的你来的。又知道你一直深藏界岭,这还去听什么呢?几刀能处决的人却夸张地点燃起一把火葬送人命的恶习也会成了费无忌疯狂的行动的。山下大军他又知道指挥不动,他还会怎么干呢?!”计然说。
楚平王对苏露依然很宠爱,但苏露只留下两位公主,这给费无忌的政治阴谋造成了良好的环境。否则,国王专宠秦女便办不到。当然,如果苏露有儿子的话,自己也绝不敢提出更换太子的想法的。但行动要快,一旦苏露这一胎生下儿子,那王后的正位一定被苏露抢先!
“国王真是圣明!国王这次下旨火葬叛国罪人,那么今后,微臣敢保证天下太平的!”费无忌说。
“爱卿好像是说,只有大火才令罪人胆寒是吗?”楚平王高兴地说。
“微臣的确是这么认为的。手起刀落,敌人倒是死得痛快,所以无以畏惧。但烈火中烧烤,那头皮都燃成焦炭,也发出难闻的焦臭味,可心脏毕竟还活着,这才发出惊恐的呼叫。那围观的不法分子,只要一想起这事也一定深感不安,又哪里还敢同国王作对呢?”费无忌开心地描述。
“爱卿到底是受到什么启发,而想出这么绝妙的办法的呢?”楚平王满意地点头说。
“国王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场大火吗?微臣的家小被浓烟焰火卷起时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微臣至今想起都浑身麻头!”费无忌觉得此刻是该让苏露明白真相的时候了。
“爱卿不是说家人都安全脱离火海了吗?”楚平王皱着眉头说。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是怕娘娘她受不了这打击,所以一直隐瞒至今的。那疯狂卷起的熊熊大火,怎么可能幸免不死的呢?那火是深夜突然燃烧的,谁又有充分的准备呢?所以,郑夫人和那些还没来得及送进后宫的女子,包括我的家小几乎无一幸免。”费无忌装出极痛恨的样子,声泪俱下地说。
“我母亲也是在几年前那场火灾中遇难的,是不是?”苏露简直被气疯了,伸出手来就要撕费无忌!
“娘娘冷静。费爱卿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楚平王立即紧紧抱住苏露,并很怜惜地为她擦那滚落的泪珠。
“我母亲几年前都死了,可我竟不知道!这天底下哪有比我还不孝的女儿呢?又哪里有这么荒唐的事呢?!”苏露哭得死去活来。
“娘娘一定要节哀!人死不能复活不是吗?”费无忌内心在笑,嘴里却很诚恳地劝慰。
“你混蛋!害死我母亲还有脸假装正经!”苏露无比怨愤地说。
没几天,费无忌终于得知苏露流产的喜讯,他又一脸伤痕地跪在国王和苏露的跟前,把头皮磕在地上搞得山响:
“罪臣不是东西!罪臣罪该万死!上次借着国王兴致,罪臣才说漏了嘴而道出实情的。早知道已有身孕的娘娘承受不起打击,微臣就是背上欺君之罪,也万不该说出贱内郑夫人过世的事来!如今娘娘痛失公子,我也失去了坚强的依托!国王陛下,微臣恳请您赐死罪臣吧?否则,我的心也永远不得安宁的!”
“爱卿又何苦这样自责呢?我与爱妃因痛失爱子,内心的确难过,但这是天命,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又哪里是爱卿的错呢?”楚平王伤心地流了两行热泪,苏露严肃得一言不发。
“俗话说:朝中无人莫做官,厨中无人莫去钻。微臣的性命已托付给国王和娘娘,也寄希望将来外甥能关注老臣小命。为了忠于国王,现如今我是四面树敌!与其将来被太子害死,微臣真的愿国王陛下亲自处决!否则,我这一世英名也一定遗臭万年的!”费无忌说。
“爱卿忠君忠国,这我又哪里不清楚呢?怎么会说出你四面树敌的话呢?爱卿没有外甥关照,不是还有两位可爱的公主吗?太子又怎么会要谋害你呢?”楚平王不解地问。
“在朝野争宠国君的人何止上千?可惟独只有微臣独享此殊荣!因为这样,朝野失宠的大臣把微臣看成是眼中钉和肉中刺。女生外向不是吗?那么娘娘的两个公主将来又怎么能够保护我这个做外公的呢?太子按理不应该恨我这个少傅,只是七年前,国王陛下迎娶的秦娘娘,太子见她貌若天仙,也多次说陛下横刀夺爱!他当然不敢同至高的国王抗衡,但要把仇恨加罪于微臣,到时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苍蝇般的容易?微臣这又哪里还真的睡得了一个安稳觉来呢?太子将来又是国家未来的主人,国王百年之后,他这积怨一深,又会怎样对待秦娘娘呢?微臣当然不为自己的小命足惜,但侍君一辈子的大臣,哪里不长远考虑国家的宗庙社稷呢?所以公子珍的命运到时谁又来保?”费无忌泪流满面。
“太子还不至于这样不仁义吧?秦女本是我看好的,天底下哪有儿子同父亲抢夺女人的可笑行为呢?他想坐稳大楚江山,也该深明此理!否则朝中大臣又怎么会服他呢?”楚平王理直气壮地说。
“人心不可测量!国王万不可以君子之心去揣小人之腹!伍奢是什么人呢?他实际又是如何教育太子的呢?这种权臣为了一己之私,一定会借助太子年轻无知,而时时蠢蠢欲动!太子驻守城父,那是天高皇帝远,独揽兵权,又对外结交诸侯,这哪里仅是驻疆大臣有权干的事呢?据说,这都是要为蔡姬讨个说法!也一定会随时攻进国都的!这么可怕的隐患,国王您不可不防啊!”费无忌说。
“这个可恶的逆子!”楚平王猛地一击案桌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