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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楚平王被费无忌那有理有据的分析越发感到身边潜伏的危机。深夜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年轻貌美的秦姬始终小心地侍奉着楚王。当楚平王瞪着惊慌的大眼望着寝殿楼顶时,秦姬泪流满面地注视着夫君。泪水滴落在楚平王的胡须上,分明有股热潮,楚平王这才发现原来爱妃一直端坐在身边。
“爱妃怎么好好地哭了?”楚平王说。
“臣妾一定是侍候国王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国王才无法安睡的。我不知道该要如何做,才能令国王满意。”秦姬说。
“都是因为朝廷这混乱的局势,怎么会是因为爱妃呢?你好好睡吧?”楚平王心疼地搂住秦姬,轻轻地抚拍着。
“臣妾此生别无他求。只要国王高兴,否则我又怎么睡得下呢?”秦姬说。
“爱妃的贤惠真的很难得。公子珍也乖巧听话。我想把我们的珍儿立为太子,你说怎么样?”楚平王说。
“为娘的当然都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这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事。但臣妾被国王的话着实惊住了。公子珍是不能改立太子的。”秦姬说。
“这样做,爱妃不高兴吗?”楚平王纳闷了。
“宫廷中的一切都不是任由臣妾高不高兴而决定的,臣妾清楚遵守国法才是使朝政稳定的关键。太子建服从国王命令南征北战这一点也没有错,又有什么理由废掉他太子之位呢?我怎么能因自己受宠而乱了朝纪国法呢?国王一定要慎重考虑。”秦姬严肃地说。
“在我楚国当然是我说了算。太子建怎么没有犯下死罪呢?他不断扩大自己势力,又急于同诸侯结交,这都是挑战父王的权威做法!这样有心计的人不除掉,大楚将来不乱才怪呢。”楚平王愤怒地说。
“国王不能再听朝廷的片言之辞。太子受国王之令也是使他有机会磨煅不是吗?太子是我国未来的主人,他的扩势也只会对今后从政发展有利。与诸侯建交这是国王和太子当然的职责,又哪里是挑战国王权威的呢?为了更公正地看清问题,臣妾建议国王不妨把太傅找来,听从太傅的禀告这才更加可靠。”秦姬诚恳地说。
“这天底下哪有辞绝王后的嫔妃呢?又哪里不想亲自把儿子推上太子宝座的母亲呢?陛下!秦娘娘之所以委婉辞谢大王,这背后的可怕您睿智的双眼难道还看不清问题的本质吗?太子建虽说年轻,可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他始终同掌握兵权的伍奢等权臣结成死党,如今子常大将军实际也暗中庇护着太子!只要太子喊一声,虽然不能推翻稳坐江山的国王您,可也一定会使大楚陷入可怕的苦难深渊的!仁贤圣德的您又哪里会忍心看到乱世的再度发生呢?秦娘娘言下之意已明白不过了,只要一个伍奢存在,她就不敢冒险前往!伍氏家庭在楚国因先王庄王的宠幸,伍举又曾是四朝元老,其根基之深,哪个又不明白呢?太子拥有伍奢,等于拥有半个楚国!伍奢又有两个很有能力的儿子,一个是管治有方的伍尚,另一个则又是将帅奇才的伍子胥!微臣敢保证,伍奢见到国王,一定会为太子开脱所有罪责的!不如干脆把他们一举拿下!否则,后果的确令微臣惶恐至极!”第二天一大早,楚平王迫不及待地同费无忌说明昨晚秦姬不赞成更换太子事宜,费无忌便深跪而焦虑地说。
“世代忠良的伍氏,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呢!”楚平王不敢确信。
“忠良往往只有一代的绝对可靠,但根基一稳也一定会滋生贪念和野心膨胀的。国王不宠幸伍奢,那么他不利用太子年幼无知,又有什么希望可言呢?”费无忌说。
“如此说来,我国最大的祸患原来是伍氏家族!”楚平王说。
“郤宛也是太子的死党,但祸首则当然是伍奢!”费无忌的网真正撒开了。
山洞的烛光在灌进的风中摇摆不定。计然举起酒杯同范蠡碰了一下说:
“想好了该怎么做呢?”
“决定下山!”范蠡说。
“为什么会这样做?”计然问。
“躲在深山必死无疑!而且还会牵连许多无辜的生命。先找到安全的地方把她们都安顿好,我直接向费无忌自首,这样才能万无一失!”范蠡说。
“接着就又有一批不幸的人陪你火葬!要这样吗?”计然担心地说。
“我想好了,这样去做,不但不会死,我还要从中解救不少苦难之人!”范蠡目光投向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外大山坚决地说。
“说说你的看法。”计然好奇了。
“老师您想。费无忌最在乎什么?不就是他的那条狗命吗?可到底又有谁能够保护他呢?没有令他放心的人!我的出现他虽然恐惧,但只要我主动装出投诚的样子,他又哪里会拒绝呢?”范蠡说。
“虽然冒险,可为表忠你也一定会沾满罪恶的鲜血!”计然摇了摇头。
“那该怎么办呢?”范蠡一脸的无奈。
“你就不能装疯卖傻吗?官兵也一定无法对一个疯傻之人下狠功去抓的,这样费无忌又能拿你怎么办呢?!”计然说完笑了。范蠡会心地点头称妙。
计然拜访隐居在析地的析父。析父热情地接待了计然:
“计大人的请托,我又哪里会推辞呢?把这孩子和姑娘们交给我吧?别的我帮不上忙,但分别让她们隐姓埋名全力保护她们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睆儿等人都一一拜过析父,计然放心地说:
“这样,天总算是没有绝人之路了。”
“现在这个世界,有才华的人都只能偷偷地活着,这已是莫大的不幸了。我们这身为国家的臣子已感到脸上无光了。”析父暗然地说。
“这一切就拜托析大人了。”计然说。
身佩宝剑却破烂衣衫的范蠡回到久别的宛邑三户,发现范家全族都走光了。范蠡找了位老大娘一打听,说六七年前费无忌率兵抓走一批赶走一批也杀掉了一批!范蠡神情恍惚地闯进祖堂,对着那空空的四壁深深跪下。默默地念着父母的名字。
范家所有的房子已被外族人搬进去住了,范蠡只好在这残破的祖堂上安顿下来。任何人都不敢造次,这才保住了范氏祖堂。乡亲们陌生地望着这个突然闯入范氏祖堂的范蠡,都很愤怒。新入住的有个祭氏的族长祭杲,他在族人的搀扶下走近来问:
“这是可怜的范氏祖堂。这里所有范氏人都不在了,我们也一直偷偷地向他们祖先祭祀。年轻人可不能触犯这里的先祖,请另外找个地方吧!”
“大爷您不知道。这范氏遭殃都是因我而起。我要在这里日夜赎罪才是。否则我又哪里会安宁呢?”范蠡说。
“年轻人可不能胡言乱语。里长听到你这么说那你就没命了!我劝你还是远离这儿吧?”祭杲说。
“我是范家的子孙,又因我而灭了家门!我还怕什么呢?我已逃亡家乡近二十年了,不是同样遭到家门不幸吗?我还要逃到哪里去呢?!”范蠡说。
“父亲,这年轻人一定是疯了!现在所有范氏族人惟恐躲之不及,他竟口口声声是范氏子孙!这满街的告示他难道不明白吗?孩儿劝父亲少理会这种人。我们回去吧!”祭明劝父亲远离是非。
围观的人一一摇头散开了。范蠡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纷纷跑开的人群大声地喊:
“我是范蠡!这儿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认识我吗?”
正要抬腿迈过高高门坎的祭杲被范蠡这么一喊,吓得侧身倒了下去,顿时口吐白沫,再也没有醒来。是祭氏嚎啕大哭的声音,使范蠡急步赶上来,可一摸那大爷的脉搏,确认没救。祭明怒气冲冲地扣住范蠡的脖子,使劲地猛揍:
“你这千刀万剐的家伙,把我父亲活活吓死了!你不得好死!”
附近的人都提起棍棒朝毫不还手的范蠡一顿毒打,打得范蠡遍体鳞伤。
不知过了多久,范蠡终于睁开了双眼。朝四周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烂的茅屋内。外边有一老一少说话。
“这到底是什么事,竟遭人毒打成这样呢?要不是爷爷发现得早,山中的饿狼一定也把他叼走了。”这是一位少女说。
“莫名被毒打的,这有什么新鲜的呢?把这汤药先让他喝下去。”那苍老的声音说。
“可是几天都昏迷不醒,我很担心。”那少女说。
“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内伤太重,不服药更危险。”老者叹了口气。
伍奢遵旨觐见楚平王时,观从和费无忌都在。伍奢还没下拜,就被楚平王张口大骂:
“世代忠良的大臣,到底是何居心谋反叛乱呢?我命你辅佐太子,你又为什么违抗君令?!”
“陛下。微臣世代受国王恩宠,我们时刻只有效忠国家和国王,哪有私存异心呢?”伍奢说。
“那么,你为什么不教导太子好好驻守边疆,却肆意扩充兵马,又非法结交诸侯?太子这么做不是存心跟我作对又是什么呢?”楚平王说。
“太子奉令守疆,当然就要增兵设防。太子身份特殊,路过城父的各国使者哪有不参拜太子的理由呢?这一切本是极正常的例行公务之举,陛下可不能因为一个小人而疏远亲生骨肉啊!微臣奉君令辅佐太子,当然会以国家社稷为己任。又哪里会违背国王旨意而失责失察呢?恳请陛下相信微臣的判断!”伍奢说。
“既然是这样,也是我错怪爱卿了。那么,爱卿请回吧?”楚平王很满意。并暗自庆幸自己亲自调查,否则就要铸成大错。伍奢还没有走远,一直急得什么似的费无忌,哆嗦的两腿都站不住了,索性跪在楚平王身边,流着分不清是泪还是冒出的冷汗说:
“国王也都看到了,老奸巨猾的伍奢果然不出微臣所料,他居然在国王跟前强词夺理!什么例行公务?难道非到逼宫才可以吗?那么,到了那一天他依旧会理直气壮地说太子登上国王高位也是名正言顺!今天不铲除伍奢,那又还等什么呢?”
楚平王内心也开始发凉。他转眼看了观从一眼,观从殷勤地俯首点头。楚灵王拳头慢慢握紧,狠狠地下令:
“抓住他!”
“陛下圣明!接下来要把太子建紧急召入宫中才行。绝不可留下任何隐患!”费无忌说。
“囚禁伍奢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召太子入宫呢?”楚平王说。
“不是囚禁!要彻底铲除!否则,那朝野恶势一定会借此而猛扑上来的,到时国王也防不胜防!太子只有公子珍才有资格!熊建已是叛国罪人,国王怎么能养虎为患呢?!”费无忌说。
“司马在吗?速速到城父把太子建请回宫来!”楚平王咬着牙说。
“微臣遵旨!”司马奋扬领命而去。
城父的太子建得知太傅被父王囚禁,也得知司马奋扬已率大军朝自己而来。他对太子妃说:
“太傅判断的一点也没错!这次是灭我们而来的。现在走投无路也只有逃奔一条路了。夫人带上公子胜先上车,我收拾一下就赶到。”
“太子陛下。我们又能往哪里逃呢?”太子妃说。
“我们城父是通宋的疆界,翻过去就安全了。”太子建说。
公子胜在母亲怀中吓得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