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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文姜的马车被远远地丢在后边,鲁桓公这才命令随从返回去迎接,自己的车速也自然缓慢了起来。
公子彭生看到成阝故申等近卫转身走远,便跃上鲁桓公的车厢。因突然的碰撞,四轮马车便激烈地晃荡起来。不一会儿,马车便又恢复了平静。
“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听我命令!”公子彭生跳上自己的骏马,对部下说。
“是!”几十名将领都心领神会。
文姜为夫君的失态一直纳闷,素有礼教的鲁桓公今天到底是怎么啦?从不冷落自己的夫君却把自己远远地抛在身后,便努力去回忆近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文姜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初恋郎君姬忽梦萦缠绕的情感最深处,鲁桓公当然是无法探窥的。国母的仪容及得体的谈吐足以获得夫君的宠爱了,那么无人之时自己到底在想谁又思念到哪种程度这又妨碍了什么呢?
文姜本应和夫君同乘那辆豪华的专用马车,是鲁桓公独自离去,才不得不改乘滕元总管的马车。
“娘娘,国君已派成阝将军来接您了。”滕元躬腰向文姜说。
“知道了。请成阝将军在前带路。”文姜这才总算放了心。
待文姜赶上时,鲁桓公的马车已停止等候多时。滕元望着国君的马车微笑了:
“娘娘,微臣恳请您与国君同乘一车。”
文姜这便款款地走下来,在滕元等侍女的簇拥下上了鲁桓公的马车。
“国君像是睡着了。让微臣先请国君躺下歇息吧?”滕元双手恭敬地为文姜掀开车帘,这才发现鲁桓公倚在座位上熟睡了。
“没关系的,国君这里有我呢。我来照顾就是了。”文姜说着便踏着滕元深躬的后背爬上了车,然后对滕元吩咐:
“我们继续赶路吧?”
“是。”滕元低头应允。又转身向成阝故申将军说:“娘娘吩咐,我们这就赶路。”
“微臣遵命!”成阝故申清了清嗓子,正欲向部下下令,却听见文姜在车内平静地说:
“成阝将军且慢!我们先返回临淄,不得怠慢!”
“我们刚刚离开临淄,我也是奉国君之令护驾回国的。恳请娘娘恕罪!微臣实不敢从命!”成阝故申非常清楚鲁桓公归心似箭,也对文姜这不洁之妇恨之入骨,所以语气特别强硬。
“放肆!”滕元立马一脸的严肃,对不敬的成阝故申严词说:
“我们身为鲁国臣子,又怎么敢对一国之母如此无礼呢?国君醒来,一定会追你个不忠之罪的。”
“微臣就是被判个五马分尸,也只能惟君令是从!”成阝故申已是铁了心。他在心里暗骂:你也配作一国之母吗?
“请成阝将军上前来,也就明白我为什么想要回临淄了。我看国君并不是睡着了的样子,所以才特别的担心呢。”文姜紧紧地偎依着夫君的脸,两行热泪倾泻而下……
成阝故申不敢怠慢,翻身下马扯开车帘,顿时怔得说不出一句话。滕元也察看了国君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这才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便对成阝故申说:
“将军请速下令吧?救国君要紧!”
“速回临淄!”成阝故申悲痛的声调沙哑有力,同时急命弟弟成阝故思火速向国都曲阜急报。
鲁国大夫申儒听完成阝故思的报告,认为齐襄公与文姜夫人的通奸是铁的事实,这才感到鲁桓公为什么被困在齐国长达4个月的真正原因。今年正月鲁桓公携夫人访问齐国,申儒则强调夫人的父君与母亲双亡,没有国母省亲哥哥的道理。无奈国君太宠爱夫人文姜,这才有了亡灵他国的遗恨。身为朝廷大臣,他理当主理朝政。于是,他与文武大臣商定对策:
“成阝封人刚送来急信,国君情况紧急。我与二公子庆父前往齐国迎接国君,大家就要辅佐太子姬同暂理朝政。”
“既然是情况异常紧急,那么公子庆父又怎么能前往冒险呢?”公子鱼焦说。
“虎毒不噬子,文姜又能把亲儿子怎样?公子庆父又何足畏惧?只有这样,也许会感动上苍,我们的国君才会化险为夷的。”申儒说。
“这是当然的事。微臣只是……”公子鱼焦真不敢再说下去,因为此刻担心鲁桓公不幸的猜念一定会引起群情激愤的。
“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啦。我完全赞成申大夫的主张。此时我们鲁国还不是与齐国对抗的时候,只能以礼相待。这才是我鲁国的权宜之计。”公子庆父说。
“难得公子深明大义。那么我们这就即刻启程。”申儒说。
随着鲁桓公体温的冷却,临淄便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齐大夫雍廪和上卿高亻奚征得齐襄公的默许后悄悄布置好迎战的准备。是鲁国公子庆父和鲁国大夫申儒仅带几十名随从的到来,这才让齐国放松了敌意。齐襄公这几天也隐约知道了鲁桓公的死与所谓的绯闻有关,他暗中命令自己的亲信召忽,并密召先父的权臣管至父展开调查,务必要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揪出来严惩才行。
“当务之急是要平息鲁国的怨恨。一位堂堂的国君,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客死异国,这一定会引起鲁国的仇视的。假如国君处事不公,那也一定会引起国际的舆论大波。这还正是件很棘手的事情呢。”召忽向齐襄公说。
“这其实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国君又何必去为这件事伤透脑筋呢?”管至父因能深受齐襄公的信任,也深知再被恩宠的曙光已经临近,这才忘了与连称的血盟之约。见到齐襄公那一筹莫展的样子,才意欲请功表忠的。
“管爱卿到底有什么妙策,能让我逢凶化吉呢?”齐襄公这才打起了精神。
“国君原本就没有什么凶,当然也就不存在化吉之说。这不过是场误会罢了。鲁国显然也是深明大义的,所以才委派大夫申儒和公子庆父前来。为了今后能够继续与鲁国结成盟友国,即使鲁国使者不发难我国,而国君一定要做出高姿态,也一定要铲除罪人才是。只有这样,那么随之而来的不仅没有鲁国的仇视,更不会引起什么国际纠纷的。并且天下到处也一定会颂扬国君您惩恶扬善的仁政美德的。”管至父说。
“管将军怎么说话是满头雾水呢?好端端的人猝死我国境内,这又哪里会有人从中做恶呢?听管将军的意思是要斩杀无辜朝廷大将而去收买人心,那么这哪里又有仁政美德可言呢?”召忽望了一眼充满期望的齐襄公,也毫不客气地反驳管至父的荒唐行径。
“召大人又何苦这么冲动呢?身为国君的忠臣就要忍辱负重。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国君的仁政美德则是由朝野的忠良大臣誓死维护才能实现的。如今,既然至高无上的国君遭遇到这个棘手的问题,为了国君愁云顿消,哪里又要足惜臣子的脑袋呢?”管至父慷慨陈词,一时令召忽无言以对了。
“管爱卿说得真是好极了。只是这么做就一定会云开雾散吗?”齐襄公这时才真正有了从未有过的开心,臣子都能为自己君主的位置抛头颅,那么又何愁天下不顺世而安?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鲁公好好地死在我齐国,那一定不会相信他们的国君会是自然死亡的;与其去寻求各种说服的理由,不如严惩帮凶来得干脆!这样既直截了当地解除了鲁国的误会,同时又向世人宣告我国君大义灭亲的正义凛然。能疑云密布的时机,是国君的睿智坚毅,才使真相大白于天下的,从而国君的圣明光耀大地。”管至父说。
“能够这样,这可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啊。”齐襄公显得异常的兴奋。可又犯难了:
“那么请问,这个罪人又该是谁呢?”
“当然是护送将军公子彭生。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接近鲁公了。”管至父斩钉截铁地说。
“管爱卿说的一点也没错!”齐襄公加重了语气给予了充分肯定。此刻召忽越发明白了自己与齐襄公之间的距离太过于遥远。身为托孤之重的担子似乎逐渐就这样无奈地卸下。先君的嘱托看来是难以胜任,因为齐襄公内心深处那罪恶的根在权臣的怂恿下疯狂地滋生成长。
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齐襄公当着满朝百官对鲁国使者下令处斩公子彭生的。公子彭生哪里服这口恶气?他被左右紧勒的同时向齐襄公强烈地抗议:
“姜诸儿你不得好死!这一切本是受你密令,却要卸磨杀驴!我就是死了也一定会变成厉鬼,让你不得安宁的!”
公子彭生的议论当然不可能有滔滔不绝的表现机会,随着寒光的起落,这通牢骚也就永远地定格于在场的每个人的脑海。齐襄公对这个贪生怕死的公子彭生临终的尖叫,几乎毫无思想准备,这也是管至父弄巧成拙的政治表演。
公元前694年4月23号,历史永久地刻上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