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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将军高渠弥怀着满腔的热情参加首止会盟,郑庄公的三公子姬也无比的兴奋。这次历史性的举措,将迎来郑国新的政治面貌的。
齐襄公早已布置停当。他要在这次大会上完成整合的亮相。动听悦耳的编钟阵阵响过之后,开场仪式声势浩大。郑伯在侍女的簇拥下首先登上了高坛,高渠弥全副武装地跟在后面。待姬安坐完毕,这才出现了齐襄公的隆重队列。齐襄公坐定便向郑伯说:
“郑伯爵尊位高,又历来对我齐国帮助很大。今天能和您相会首止,这还真是郑齐两国的再造福音。”
“这都是齐侯对我子檀的抬爱,也是大齐对我郑国的福星恩泽。我相信这首止盟会,一定会迎来齐郑的百年和好,而齐侯的英明举动也一定会书写史册的。”三公子姬说。
“郑伯过誉了。这些话听来让我特别的惭愧。齐、郑的深厚世交到了令尊和我父君时代已达到了全盛时期。令尊仙逝短短几年,贵国的内乱我又没能做过任何的努力。令兄君昭公去年死于非命,这等可恶的事件听来令人寒心。姜某不才但愿与郑伯的盟交能够为此而有所作为。”齐襄公的话沉沉地扎在高渠弥的心上。高渠弥似乎感到这次盟约实际是国际批判公审大会,那么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这才深深敬佩祭仲的沉稳和妙算。
祭仲原是誓死效忠世子忽的核心力量,使宋本是意欲察看出奔的姬突有何动静,却回国改变了忠诚的主意,竟称病不朝而陷害逼迫朝野效忠郑厉公。祭仲后来宣扬说宋公拥戴郑厉公不是出于自私自利,而是为了郑国创霸的前途着想,并为此而放言说为了郑国雄霸中原从而稳定大周根基,那么郑国不立厉公一定会招致宋、卫、陈的联军讨伐。这话当然没有哪个臣子相信,但换掉太子忽则是高渠弥的愿望,因为郑庄公曾提拔自己为卿而遭到姬忽的强烈抗议。
“既是郑齐两国的盟约,两国的世交自然也就会深入发展的。先君的不幸我也非常的痛心,并且常有不安的心情。能为先君报仇这也是我的意愿,真没想到首止大会齐侯就这么热切地关注我郑国的国政朝纲。因此,我才要更为感激齐侯的深明举动。”三公子虽然听后也感到意外,但事关国纪朝纲这又不能不应对,否则会落下个不忠不仁的骂名来。
“为了加速两国的深厚友谊,我们就要展开实质性的工作,也凭此来弥补我的失职失责失礼失义。郑伯缉拿弑君罪人的诚恳,这才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那么我们又要去犹豫什么呢?趁这次盟会实际行动证实郑、齐的永结同盟之好,一定要处决凶手才对!”齐襄公知道展开实质性话题的时候到了。
“齐侯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也一定会遵照齐侯的意思严惩凶手的。并决定即刻起列入我国的正式议程,待返国第一时间就展开查办。”姬急于想绕过这个棘手的话题。虽然弑君大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知罪不惩也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这么简单的事又哪里需要再去拖延时日呢?这要让天下人知道岂不骂我两国君主的无能吗?郑国历史上的首例弑君,强大的郑国朝野竟对罪人找不出蛛丝马迹,这也一定会莫名地怀疑郑伯您的正统性的。与一个不具备正统性的国君结盟,那么首止之会就是狼狈为奸的政治笑话。这才是我们要速战速决从而洗清您我的污点。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握起彼此真诚的手迈向新时代啊!”齐襄公这几句话,把姬说得心悦诚服,但又无法面对。他只得用目光求助于军政大臣高渠弥。高渠弥上沙场千军万马不足畏惧,但在这种政治交锋中显然底气不足:
“捉拿凶犯是末将当然的事,这也不必让两位至高的国君为之操心。在下保证会在近期有个圆满的交待。”
“听高将军这话,一定是早有眉目了,是吗?”齐襄公高兴地说。
“的确是这样的。”高渠弥不敢与齐襄公对视,只得低头说。
“凶手可曾抓获?”齐襄公问。
“容末将一段时间。”高渠弥说。
“昭公遇难到现在应该是半年多了,你身为辅佐大臣,做事如此拖泥带水,那么到底又在谋划什么不轨呢?来人!给我把弑君罪人拿下!”齐襄公黑着脸向左右下令。
看到几百全副武装的卫士剥去了高渠弥的戎装,三公子姬这才预感到情况的严峻。他连忙作揖求情:
“齐侯请息怒。我们的盟会却要大伤和气,这要传开去一定会在诸侯中成为笑柄的。高将军是我郑国重臣,他又哪里会做出大逆不道的行径呢?所以,恳请齐侯看在我的薄面上,暂且饶了他这次吧?”
“君不君所以臣不臣!英雄盖世的郑庄公怎么就会生出你这么个不仁不义的君主来呢?郑国的辉煌业绩正是被你这样的逆子所毁灭的!身为君主又哪里还有替叛逆罪臣陈情可笑的呢?今天的盟约只能有待与郑国未来明君续会了,看来不杀掉你这乱纪之人也难平天下人的愤怒!更对不起在天之灵的郑庄公先贤!”齐襄公挥手下令,怒斩三公子姬。
创造鱼丽阵法的一代名将高渠弥,被齐襄公判了个五马分尸。车裂的酷刑特别的夸张,这个杰出的军事大脑首创世界连环阵法,因利欲背离国纪朝纲,又私怨激起弑君行动,最终身首异处却完成了齐襄公主持正义的闪亮登场。
祭仲幸免于难,但已远不是原来那一身正气的忠臣。他预料到姬首止之行是必死无疑,这才不得不改立公子婴。
齐襄公的辞令通过首止之盟使管至父印象深刻。整个过程自己竟插不上半句,也才更加感到脚底下踩的竟是一朵高云。能被齐襄公大胆启用,那么臣服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只是回到临淄竟又被派往葵丘留任。
齐襄公早就注重亲信的栽培,也听从了先君临终的嘱托,故两位托孤大臣难以得到真正的重用。柏行桃走近自己的时候,也就展开了自己真正从政的道路。
“公室宗亲只能让他成为一种豪华的摆设,千万不能委以重用,这与稳住老臣而急欲寻求您的绝对忠诚力量是一样的道理。公室的力量又是检阅臣子的忠奸的重要尺度,凡不符合尺度衡量标准的则一并除掉。”柏行桃说。
“那么又如何去判断呢?”齐襄公不明白。
“这很好判断。凡近公室别的公子者,则为不忠;凡向公室搬弄是非者则是不仁;凡对公室不尊者则是不孝。凡不忠、不仁、不孝者一律处斩。那么朝野这才一定会呈现团结的生机力量。”柏行桃说。
“姜无知与大将军连称、管至父交往甚密,我早就想除掉他们了。”齐襄公说。
“姜无知哪里有什么力量敢挑战国君的权威呢?他不过是跳梁小丑,所以无以为惧。”柏行桃说。
“可他还与后宫的连美人不干不净,这样才让我气愤的。”齐襄公说。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才不必提防姜无知。他已是理亏之人,实际就被您牢牢地掌控,那么他又能跳得出您的掌心吗?男女苟合之事在一般平民看来这是最高的享受;而对国君说来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您的大慈虽只给出一小片云彩就挡住了国家隐患,这其实是多么合算的事啊。现在您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别的公子们身上,也许就在这群锋芒不露的人身上才潜藏着巨大的背叛势力。”柏行桃说。
“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们可都是对我宣誓效忠了的啊!”齐襄公很自信。
“效忠宣誓这是君臣间的一种仪式。这没有一成不变的保障可言。权力的欲望一旦生根发芽,那一定会疯狂起来的。只有您提高警惕,并时刻制造紧张,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的。现在您是我们国家的主人,当然就要以您的意愿出发。您感到哪里不舒服,我们为臣的当然会奋不顾身地前往解决。但内宫和王室则是我们臣子不能贸然行动的两大禁区,那么这些地方您只有安插耳目才行。凡由耳目反映的情况,您一定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您就会把我们这个国家的宗庙社稷建立在磐石之上的。”柏行桃说。
连芝终于迎来了她的尖锐矛盾。她也极力采取一切可行的办法,可仍是免不了怀了身孕。一个从不被国君惠顾的美人却怀了身孕,这当然是很尴尬的事。她连夜派人给堂兄连称送去密信,望伸出援助之手去除这一心病。
姜无知自知棘手,也吓得躲在自己的宫中不肯再去见连芝。事情当然会随着肚子的胀大而把丑闻公布于众的。
齐襄公在后期的八年执政生涯,有的是暗杀和暴力。自己的亲弟弟们都是吓得躲到国外去了,却没有采取过任何的行动对付姜无知,这也足可以看出他一直信守对先君的承诺。对此姜无知也怨恨全消,并因能与心上人连芝同宿一屋,也的确别无他求。他虽然非常渴望有自己与连芝的亲生骨肉,但毕竟没有正当的名分,这才觉得小冤家的不适时宜一定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连称沉默不语。管至父却笑个不停。
“我说管大将军,这么难堪的事怕是糟糕透顶!我们辛辛苦苦建起的宝塔眼看就被这个小生命彻底地摧毁掉,您却还笑得出来。”连称忍不住说。
“该来的迟早要来。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有了这个可爱的家伙,我们这个宝塔才会真正地发挥效用。所以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要去自寻烦恼呢?”管至父说。
“什么天意?这几年他姜诸儿可是春风得意啊,自首止之盟之后,他仿佛是变了个人,虽然实行了无道政策,却使我大齐国力日盛。这时候我们又有什么力量去与之抗衡呢?”连称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次的不谋也许才是成功推翻姜诸儿的绝好时机!”管至父坚定地说。[NextPage]
7
姑棼地处深山密林中,这里是齐国长年狩猎的最佳场所。特别是齐襄公时代,这里的狩猎活动就更为频繁。春秋时期,狩猎是贵族的一种高级娱乐项目。齐襄公的狩猎规模并不是很大,也就只有几个武卫和随从。齐国素有尚武好猎之风。
齐襄公出猎也不是突然心血来潮,他的行踪当然也不会隐瞒军政高参。身为守疆大臣的连称和管至父也就是最先知道的业内人士。
“连将军可以去找一位武林侠客,并要精制野猪形体的特殊装饰。”管至父突然说。
“这件事可是没有什么难的。但要这特殊装饰又有何用?”连称说。
“攻人先攻心。姜诸儿内心最恐惧什么我们就要死死地纠缠他,直到丢魂落魄为止。那么,推举姜无知为新君这就一定会成功的,而令妹当然也就是我大齐的国母了。”管至父说。
“那么,我们又要该如何去做呢?”连称问。
“趁这次姜诸儿狩猎而攻打都城,只要姜无知和令妹接应,那一定会取得成功的。”管至父说。
“这样会有多大胜算呢?虽然姜诸儿离宫,可那都城在柏行桃的统管下一定会是铜墙铁壁般的坚固。”连称说。
“我们要双管齐下,并要周密谋划,就可能在一天内成就此事的。”管至父说。接着两人便交头接耳谋划了很久。
隆冬季节,雪花纷飞。姑棼的茂密丛林早已是茫茫雪海,寻踪捕猎往往成效显著。齐襄公突然被一行巨大的野猪足印吸引。众武卫都紧跟其后,也都拉满了弓箭随时待发。
“国君,凭足印可以判断这头野猪怕有上千斤重。”武将渑尔安说。
“一点也不假。要是能捕猎上这头野猪,一定会是历代君主捕猎所不及的最大的野猪了。”齐襄公内心涌上了一股少有的豪情。他处处有争创第一的激情,又特别爱听奉承话。
“在那!”渑尔安还未接着说,齐襄公这时也发现了,并立即示意众人不要惊动猎物。
“最好是捕活的。”齐襄公下令。于是大家展开了包围之势,准备围捕。此时那野猪竟不紧不慢地站起来,突然背转身,大家定睛一看,都吓呆了!
“公子彭生!”众人大叫了起来。齐襄公也已看清,后背上渗出了虚汗。公子彭生自那天拉肋而死,临终的惨叫一直纠缠着自己。今天再见,齐襄公内心恐惧极了。不是冤家不碰头,他要亲手射杀这头彭生转变的野猪才解心头之恨,便搭箭上弦,拉满弓对准彭生射去。
“看你还敢纠缠!”齐襄公狠狠地说。
然而再定睛一看,那彭生模样的野猪并没有被射死,并用前爪拔出箭丢在地上,对惊慌失措的齐襄公大喊:
“姜诸儿,你已杀过我一次,你再怎么放箭对我已没有任何的作用了。我今天是前来索你狗命的。还是乖乖过来,免得你死得更难堪!”
野猪竟说起了人话!而且声音又这么像彭生!那张野猪脸分明就是活着的公子彭生!这又不是做梦,更不是幻觉。在场的人全部吓瘫了,手中的弓箭也都丢在地上,两脚发抖竟走不动半步。
森林一片静寂。彭生大踏步地朝齐襄公走来,步伐是那么的稳健!
“大家不要怕,我彭生不会伤及无辜之人。姜诸儿他恩将仇报,我死不瞑目。今天终于是自己送上来了,你我这笔仇恨也到了了结的时候。”这字字句句在空山上回荡,显得特别的恐怖。众人骤地围拢起来保护齐襄公,并疾步地往马车歇息的地方回撤。彭生加快了步伐,并紧追不舍。慌乱中,齐襄公竟丢失了一只鞋子!
大家护主跃上马背,策马扬鞭飞速地奔离不祥之地。齐襄公偷偷回头,只见远处彭生捧着那只鞋子不停地亲吻。
回到姑棼行宫,惊魂未定的齐襄公一直觉得好蹊跷。对公子彭生是又恨又怕,这才吩咐大家紧闭城门,并严加守卫。为了探个究竟,齐襄公便吩咐武将渑尔安只身前往,借口是去寻找自己丢掉的那只鞋子。
渑尔安身为武卫,当然不怕,就是公子彭生在世他也不会畏惧。他便沿途而去,可厚雪早已覆盖了所有的足迹,便只得调转头回到行宫。
齐襄公手中一直没有放下赶马的皮鞭,他为应急随时做好策马逃奔的准备。见渑尔安空手而归,这才感到今晚将是一个不眠的长夜!想起这个没着没落的惊魂,因不知鞋子的去向,那么这彭生一定还会出现!便气急败坏地扬起鞭子狠狠地抽打这个无能的武卫将军!
这时宫外的卫士急步来报:
“报告国君,门口有人叫门!”
“不见!一律跟我回绝!”齐襄公说。
“国君,您还是先躲藏起来!今天的事已经是太过于的奇怪了,国君也受到了惊吓。为了保护国君的绝对安全,微臣恳请国君到下人的房间去安寝。”袁总管说。
“真是放肆的想法!在这个行宫的一切制度与都城宫殿有什么两样呢?国君至尊的龙体,又怎么可以和卑贱的下人混住一块呢?”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渑尔安勉强支起身子说。
“没有关系的。反正今天我也不打算睡了,明天一大早我们早早启程返回临淄。到了临淄再踏踏实实地睡个安稳觉,又有什么不可呢?”齐襄公为了性命已顾不了国君的体统了。
破门而入的不是公子彭生,而是一脸杀气的大将军连称。袁总管一眼就明白来者不善,又惧于连称的人多势众又是全副武装的正规军队。袁总管似乎明白这是逼宫来了,也就以身挡住去路:
“夜这么深了,将军还是请回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明天转告国君就是!”
“末将刚才听说国君受了惊吓,所以特地前来护驾的。”连称弄巧成拙,反而证实了逼宫。渑尔安这时艰难地爬过来,说:
“将军就随我来。”
“凭什么相信你呢?”对这个主动带路的渑尔安,连称反而起了疑心。
“这就是答案!”渑尔安拉起后背的褂子让连称看那累累伤痕。
整个行宫已被连称严密布控了。他也不怕是否有诈,这才跟着进了一间宽敞豪华的居室。齐襄公的衣冠都被整齐地放在案桌上,他便猛力朝齐襄公的头部砍去,顿时成了两半。当连称仔细一瞧却不是齐襄公,自己斩杀的原来只是一个替身。这才气上心头,搬起齐襄公的案桌朝渑尔安直挺的身躯猛打,直把偌厚的案桌板拍打个稀烂。
顿时,连称的副将连贯、浍兴等也在行宫内外杀了起来。几百军人对付几十武卫,其场面非常的激烈。连称所派的精干力量,干净利索地歼灭了抵抗之敌,但并没有见到齐襄公的尸体。连贯则一直在尸体中查找着齐襄公的另一只鞋子,这样找起来可能更方便。
袁总管静静地背着两手,傲立在房门的一侧。连称判断齐襄公就在里屋,可冲进去时,几十双脚露在帘帐的下面,有赤着脚的,有来不及穿鞋而露出连筒袜的。未找到鞋子的连贯这时也空手而归,被眼前奇怪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这群深宫的宦官,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只顾头而不顾尾了。面对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要不要杀个精光,连称的确有些犹豫。但没有找到齐襄公的尸首这才让他深感不安。未等连称下令,连贯则抡起长枪朝帘后的人捅去。
“国君!”帘后的脚这时才一起涌向被刺的人,顿时悲哀的哭泣响彻云霄。袁寺人这才闯进了内屋,并径直把帘子推翻,齐襄公那张英俊的脸这时毫无血色。连贯奋力拔出长枪,后退几步,做好冲杀的样子。那长枪横在腰间,急步跑前,猛力地再次刺向齐襄公……袁总管见状直身挺胸挡住枪尖,后面的近卫也依次站起。这一枪像串鱼一样,一丈长的枪杆竟串起了八个无辜的生命。
齐襄公被连贯的那一枪刺得已是奄奄一息。他看到刚才那忠心护驾的一幕,也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连称命令立即清理现场。命下属擦洗齐襄公的尸体,穿戴一新。再将连贯五花大绑押上囚车,精锐部队便火速南下赶往临淄而去。
临淄的深夜,更是灯火通明。管至父说是奉旨返京,柏行桃率领亲信在宫外堵住了去路。莒燕总管随即也出现,并朝柏行桃文静地弯腰说:
“微臣刚接国君密旨,说是鲁公护送公子纠已杀我齐国而来。为了加守防御,国君特调托孤大臣管将军驻守都城,连称大将军已去姑棼护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