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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因病重,在正寝宫翻来覆去睡不下,对周围的人与事想得意乱如麻。人之将死其心也静,而齐桓公却无法平静下来。仲父的离去已让他心中有种空落的感觉。鲍恩师和隰国相的急速离去,几乎让他感到霸业的基石土崩瓦解。先前宁戚的逝世虽然很是痛心,但有仲父在,齐桓公倒是觉得没什么不习惯。现在只有三杰仍在辅佐自己,可年迈的宾胥无和王子城父会也紧接着离自己而去的。而东郭牙又能相伴多久呢?
虽说齐国历来注重人才的发现和培养,因二贤五杰始终主政,齐桓公并没有提供年轻人施展才华的机会。管鲍多次恳请自己注重接班人的独立思考,是齐桓公觉得老臣用起来顺手,又把太多精力投入在个人享乐上,这才有竖刁、易牙、启方、常之巫等的粉墨登场。
这竖刁党徒真有那么可怕吗?仲父和鲍恩师那样地痛恨他们一定是有道理的。但齐桓公具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坦荡胸襟,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竖刁、易牙等会背叛自己,更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僭越的行动。虽然他们在治国图霸的能力上不可能与二贤五杰相比。
高烧不退的齐桓公这才有了紧迫感,他要急召宾胥无和王子城父商议国家大事。于是他便对帐外喊:
“季总管在吗?”
外面没有回声。齐桓公便提高嗓音:
“来人啦!”
外面静寂一片。齐桓公连喊几遍,仍是无人应答。后来他虚脱得直喘气,接着又被高烧得晕了过去……
王子城父已把兵权交给了副将,他从未放心过竖刁之徒。接到启方的邀请,王子城父便匆匆与东郭牙会见。
“东郭大司谏既重病在床,当然不必带病上朝了。我会代您向国君告假的。但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好好休息。”王子城父说。
“将军此行,务必小心。国君近日毫无消息,我也感到很不妙。无奈却卧床不起,这真是急死人啊。”东郭牙明白竖刁的行动开始了。
“身为将军当然应随时挺身而出。这是国君召我进宫,也就不用提防小人。”王子城父笑了。
“将军难道确信是国君旨意吗?国相昨晚被召入宫,至今还没见个人影。他在入宫前就和我相约,只要一回家就一定来看望我的。所以,小人的设陷可千万要提防才是。”东郭牙说。
“国君健在,他们又敢把国相怎么样呢?这帮混帐的东西难道要逼宫吗?”王子城父这才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什么逼宫?现在的宫中主人恐怕早被叛国罪人给软禁了。国君在众嫔娘的甜言中怕是言听计从!我这张嘴巴能够留到今天,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我也自以为算是奇迹。不过,竖刁和易牙等人马上就要扑上来砸个稀烂的。而铲除我们不但不会有任何的罪名,他们也一定会打着奉命行事的旗子来的。我的死又有什么足惜的呢?充其量不过是张令人讨厌的烂嘴。可将军是身负齐国安危的使命大臣,您的此行必须要处处留心才是。”东郭牙说。
王子城父非常怀念从前,今天的宫殿看来是险象环生。东郭牙对齐桓公宠内的耿直谏言最后不了了之。齐桓公的正品夫人有三位:王姬、徐嬴、蔡姬。三位都没有生下儿子,蔡姬改嫁楚成王。正嫔妃就有六位:卫姬,生武孟也就是公子无诡;卫少姬,生惠公;郑姬,生孝公;葛嬴,生昭公;密姬,生懿公;宋华子,生公子雍。雍巫(常之巫)、寺人刁(竖刁)深受卫姬的宠幸。齐桓公也曾默许过立武孟为太子。这一切均没有逃过东郭牙的秘密监督,也曾向齐桓公提出严辞责备。
管仲死后,后宫各种势力便纷纷抬头,朝野实际已出现了严重的党派之争。忠于齐桓公的一切力量便被各反对势力打入另册。当竖刁、易牙、常之巫、启方等被驱逐出宫后,内部矛盾已出现了缓和。卫姬和曹蓓的枕边风隐隐作怪,齐桓公又鬼使神差地把竖刁众党又请入宫中。东郭牙也明白了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日子刻刻都在逼近……
王子城父一进宫,东郭牙便急忙吩咐轿夫把自己抬往统帅府。
“夫君都病成这样,哪里还能出门啊。”东郭夫人关切地说。
“事关重大,我哪里敢有闲工在这里躺着呢?”东郭牙说。
“哪有这么急的事呢?明天天亮后去不行吗?”夫人说。
“快走!还磨蹭什么呢?”东郭牙没有回复夫人的问话,直催轿夫赶路。
到了统帅府,守城的卫士认识东郭牙,便请他直进。
“请副统帅起床,我有要事相商。”东郭牙说。
“是!”守卫便急忙向副统帅寝宫跑去。
“将军请这边走。”竖刁热情地引领着王子城父前往齐桓公的正寝宫。这里的武卫和平常没有异样,每位武卫依然是那么肃立。侍女一排排躬着腰,随时听候使唤。
“国君近来身体怎么样呢?”王子城父望着竖刁那一副诚恳的样子,又看到对方非常的平静,也自然放松了警惕。他心中最关心的是齐桓公的病情。
“太医一刻也不敢离开国君半步。其间出现过两次微热,也有一天时间的昏迷。不过把脉后太医开了几帖药,服后渐见好转。只是这两天像是又加重了,下职这才拿不定主意也正要向国相请教。昨天国相觐见了国君,说了约半天吧,因任何人不得近前,所以下职也不清楚国君交待国相什么事,像是非常重要,也就匆匆离宫了。”竖刁说。
“那国相朝哪个方向走了呢?”王子城父听到竖刁主动提到宾胥无,更加相信这一切原来是正常的君臣相见。
“好像是前往国都的西南方。当时出于好奇,下臣才派人直追到城门去看了的。”竖刁非常的直率。
王子城父这下完全放心了。国相一定是奉国君之命前往 地接公子昭没错。他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便大踏步往前走。他相信国君找自己也一定还有特别的事要布置。
到了正寝殿正大门,这里的防守按惯例加强了守卫。王子城父非常的满意,从大门外望去,宫女更是频繁地忙碌着。眼看就可以觐见到国君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显得异常的激动。季勒姿在阶下朝自己缓缓走来,隔着丈余才停步,向王子城父行礼说:
“国君等候将军多时了。将军有请!”
“季总管真是辛苦您了。”王子城父一脚跨过大门,竟悬空掉进了陷阱。埋伏在四周的死士,对着王子城父乱箭齐发……
齐桓公昏迷后,连人带床早已搬离了正寝殿。他睁开眼看看四周,所有的布置没有变化。这实际是后宫假山上的一座临时宫殿。宾胥无和王子城父的惨叫,齐桓公当然也就听不到了。
前去搬救兵的东郭牙,被奉旨接管统帅的启方反绑入宫。他的嘴里塞满了锯末,被推到易牙跟前。易牙冷笑着说:
“大司谏炉火纯青的嘴上功夫,今天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来人!给我浇油!”
几个士兵应声过来,把桐油当头淋下,直灌得东郭牙睁不开眼。易牙举着火把,围着东郭牙转了几圈,说:
“名扬天下还是名留千古,我要借助这把火检验大司谏的嘴上功夫,到底有如何的了得!”
说罢,易牙将火把朝东郭牙嘴边送去。顿时,东郭牙成了一根火柱,照得狂热的士兵手舞足蹈。
身为后嫔的晏娥儿,本是姜响为收集内宫的一切信息而安排的密探。她惊讶地望着被肆意屠杀的国家忠良。她也明白这一制造一定离不开姜响的魔掌,而自己却与这爪牙的出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悔恨交加,连夜换了一身侍女衣裳,躲过层层的关卡,爬上了后宫假山的宫殿,摸索地朝齐桓公走近。
“粥……粥……”饿得难受的齐桓公一直有气无力地叫唤。
“国君。没有粥。”晏娥儿强忍着眼泪哽咽着说。
“水……水……”齐桓公似乎明白,粥没有那水也行。
“水来了。国君。”晏娥儿急中生智,掏出短刀,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腕,把割开的裂口送近齐桓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