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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围在楚康王逝世不久,为了实现弑君阴谋,便密秘杀害忠于郏敖的大司马掩,并且霸占其家室。大司马掩夫人郑娟在司马副官孙员的冒死营救下这才和小女儿安全脱逃。公子围成功登基后,便下令追杀大司马掩的在逃家人。  
    无论析父如何劝说,夫人郑娟就是不肯离山。孙员后来也离开了宫廷,却与夫人郑娟失去联系。  
    析父早听说千金苏露随父亲学了一身硬武功,但母女终日深躲在森林毕竟不是个办法,这才想方设法要伸出援助之手。军人国法难违,又要如何去援助呢?除了暗中叮嘱部下不要干扰她们母女的平静生活,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封人大人,我愿留下来帮助夫人和小姐。我从小就在野外长大,攀援树木摘果,深入水潭捉鱼是我的拿手功夫。请让小人留下吧?”范蠡扑通跪在析父跟前恳切地说。  
    “可你父母怎么放心呢?再说你也敌不过一两个人,一旦遇上匪徒又怎么办呢?”析父摇了摇头。  
    “我可以教他学武功。只要这位小弟弟能够留下。”苏露说。  
    析父用目光征询夫人郑娟的意见,郑娟慈祥地摸着范蠡的头说:  
    “年纪轻轻就立志为国效力,真是好样的。”  
    “夫人这么高兴,那就这么定吧?我会随时派人送粮草来的。”析父说。  
    范蠡虽说只有十多岁,可个头已是大半个男子汉了。性格又特别好动,走路说话总是大大咧咧。对达官贵人那做作的派头极其不满。是年青的宛令文种和精干的老臣析父才改变了范蠡对官人的态度。申之盟后,几十天来频频出入宛邑府也开始对国家大事关心。伍将军那惨烈的一幕更是激起他的万丈豪情。析父终于点头让自己留在夫人身边,他似乎有了一股强烈的热忱,这保护忠臣家属不也是爱国表现么?  
    平常在野外舞拳挥棒与如今从苏露这儿所学的功夫当然无法相提。有了专业的指教,那木棍在手挥舞起来节奏动听,招招过瘾。今日的耍孩关峡谷则正是二千多年前年少的范蠡在美丽的苏露指导下悉心训练武功的地方。  
    “我说范蠡,练武一定要张弛有度。你这么拼死拼活的练一定学不好功夫的。”苏露说。  
    “您不是说过真功不怕苦练吗?怎么又说不能拼死拼活呢?”范蠡抡舞的木棒选择更重的抓在手上。  
    “练武的人首先要注意保养健强的体魁才行。武功不是一天两天才能见成效的。这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意志和温故常习的态度才行。”苏露说。  
    “只要一想起大山背边就满是敌人,我就恨不得马上奔上去杀他个干净!析大人和文大人也常说,敌人不知什么时候随时入侵我国。所以哪里还能慢慢来的时间等待呢?”范蠡气喘吁吁地边说边舞。  
    “训练的时候不能喘大气,也不要说话。最好的训练是闻鸡起舞。这烈日当照苦练会对身体有害。”苏露走近来,接过范蠡的木棒远远地丢在一边。  
    二十五岁的苏露在范蠡眼中不仅是位大姐,更是一位严师。他的任性也只有在像苏露这种冷酷威严的人面前才会有所收敛。  
    “请老师告诉我,什么时候我才能练成您这样的一身功夫呢?”范蠡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一脸严肃地问。  
    “你将来是立志当大将军呢?还是要成为匪徒?”苏露没好气地问。  
    “当然是像析大人这样的守疆大将军!”范蠡高声地说。  
    “那么,光有一身功夫是远远不够的。将军贵在用兵,用兵又要料事如神。这是高超的远大谋略,对此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苏露说。  
    “这一定更难练的是吗?向谁才能学得到呢?”范蠡好奇地问。  
    “这是与生俱来的,再用心钻研兵法才能达得到。”苏露说。  
    “文大人和析大人一定是有兵法的对吧?他们肯收学生吗?”范蠡追问。  
    “收什么学生?兵法是无字天书!它不是十八般武艺有章有法的。你还是先苦练强硬的基本功吧?不要这山望见那山高!”苏露说。  
    当夜幕沉沉笼罩的时候,漫长的夜最难熬。这个洞虽然比较空大,但毕竟是漆黑一片。范蠡像宫廷的武卫一样直立在洞口为夫人和老师守卫。  
    立志当一位杰出的将军,那么铁的军纪就成为关键。将军峰那掉下将领的一刻,围得像铁桶一样的军队怎么就让盗贼逃跑了呢?各就各位任何情况也不能放弃各自坚守的职责。就是国王掉下万丈深渊,士兵们也不能乱了阵脚!掉下悬崖的人又怎么可能饶幸存活呢?可眼看就能擒捉的敌人竟趁乱而逃脱。这到底是谁的过错呢?身为统帅应不应该严令士卫时刻必须保持高度的冷静?  
    劫匪逃离之过本在军纪不严,却又借故灭掉无辜的庸国。这事多少也看出大军的不仁。这不是做生意追求利益的满足。治军治国本是为了安民,可因自己的愤怒而牵杀无辜,这要放在秦国攻我楚国,那么我楚国国人又会怎么想呢?秦人还能长治久安吗?  
    身为楚国普通少年的自己,为了怕楚国受人入侵而时刻发奋报国,那么山那边同样还有和自己一样要为秦国图强而苦练的同年人。我和他永远就因这座大山而死死为敌吗?为什么国家非要依赖崇山峻岭相安而治?是寻求大山的庇佑还是敬畏这里的静寂?  
    世代贵族的夫人因家遭浩劫,竟也落得无处藏身。自己甘愿与孤寂长夜相伴,冥冥中这是多么令人自豪的举动。仿佛这里守的不是冷漠的山洞,而是大司马那骄傲的军营。自己则是大司马非常赏识的武将,被命令保护他的家小。想着想着,似乎看到大司马迎面走来,自己这便躬身报告:  
    “报告大司马!这里一切安全!”  
    “范蠡你怎么啦?”郑夫人被范蠡突然的大叫惊醒过来。范蠡这才醒悟刚才自己走神了,忙轻声地说:  
    “对不起夫人。刚才我一高兴就喊出了声。”  
    苏露也醒也,低声地对母亲说:  
    “范蠡这孩子一定是出神了。所以才不禁喊叫起来。”  
    “可我明明听到他喊你父亲。莫不是父亲的游魂到这儿来了?”郑娟连忙坐起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念道:  
    “夫君在天有灵,保佑我们女儿平安无事。”  
    “母亲!范蠡什么时候见过我父亲?他一定是搞昏头才乱喊的。”苏露说。  
    第二天晨练,苏露开始教范蠡对打。这是实战的模拟,对合格军人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范蠡低估了苏露的功夫,每每不过是几招虚晃,气得苏露来了个秋风扫落叶,把范蠡狠狠地摔在地上。  
    苏露远远地仍在招呼范蠡接招,范蠡大喊一声飞身一跃。单腿猛地踹向苏露纹丝不动的脸蛋,只见那伸出去的大腿木木地停在苏露胸前,范蠡饶幸自己没有真的要踢苏露的意思,否则这一腿一定会打得她鼻青脸肿。范蠡正要收缩自己伸出的大腿,苏露一个翻身用悬空的脚尖把那原怔在自己脸上的大脚朝上一顶,范蠡这才两腿都被悬空而又一次沉沉地扑在沙滩上,弄得满脸都是泥沙。  
    范蠡倔强地爬起,顺手抓起木棒就要朝苏露扫去,说时迟那时快,苏露双手一伸,一个鲲鹏展翅躲过了这呼呼带风的木棒,气得范蠡丢开木棒不再理睬了。  
    苏露看到范蠡泄气的样子,便轻步走来,突然遭到范蠡的连环腿;苏露死死扣住,竟把范蠡悬挂了起来。范蠡说:  
   “老师不愧是名将之后。每一步都环环相扣!”  
    “练武之人必须时刻牢记:对打之人都是敌人!没有朋友!独自练功也要时时想到假想的敌人正在狠狠地与自己过招。心思必须高度集中,下手要又准又狠,力求招招致命才有飞跃进展。”苏露说。  
    “老师刚才走近我时,怎么就知道我要偷袭您呢?”范蠡很不理解。  
    “长期练武就自然辨风向识动静。很多时候就拳脚自然会反映。这一点也不奇怪的。否则,敌人从背后、暗处袭击我们,岂不白白丧命。”苏露说。  
    范蠡点头。这才更加认识到练武的深奥也是莫测高深的。他默默发誓一定要苦练一身硬本领。几年来这片沙滩成为范蠡勤练的场所,也的确练出了非凡的武功。  
    “这几年来你的长进不错。”苏露终于被范蠡打翻在地,便笑着说。  
    “堂堂男子汉苦练到今天,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呢?”范蠡想起自己在这里不觉度过了九年,那股报国的激情每日俱增,今日的范蠡已是七尺男儿了,他内心充满了激情与自信。  
    “听说国王正在大量征集军人,范蠡现在可以出山了。有析父的关照,我们母女实际也过得很好,所以你也不必担心。”苏露说。  
    “学生再不义也不能丢下夫人和自己的恩师。我也承诺过析大人,一定负责您母女的安危的。谁不明白此时投身国家会有什么意义呢?那章华台不拆除,我国家忠良就没有报国的希望!”范蠡气愤地说。  
    “可你也不能再白白耗费了自己的青春。凭你现在的本领到军营担任千兵总没有问题的。而且头脑又灵活,有了实战经验也一定会很快统帅大军的。能够有一天看到您成为楚国的大司马,那么我母女在这深山也有了安全了。”苏露说。  
    “想起当今国王的种种劣迹,我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又哪里还要替他去卖命呢?”范蠡说。  
    “怨人不怨天,恨君不恨国!你这种思想还真是令我担心。立志成为大将军,首先就要学会宽容大度!否则又怎么能统帅大军驰骋疆场呢?军人的职责是永保社稷康泰稳定,不是以个人喜好而投君所好,否则与阿谀奉承的小人又有什么两样呢?”苏露严肃地说。  
    “道理我也明白,可……”范蠡还没有说完,被苏露几句话堵塞了: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既然明白爱国的大道理,为什么还要死死纠缠一两个犯错的人呢?当今国君是我的杀父仇人没错,但这私怨与国家大业能够相提并论吗?这天底下只有不变的江山,又哪有不亡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