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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随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那申邑盟会被楚灵王怒斩的蔡国大夫观起的庶子。另一位长公子叫观从,已吓得逃往吴国去了。令尹弃疾灭掉蔡国,第一大善举就是大胆启用蔡国的公室贵族,这才有调用观随管治楚国军事要地宛邑的。  
    观随的真正发迹主要是向楚灵王献上了两个爱妾,也是兄长观从在吴地物色好了的舞娘。当然更取决作用的还是自己的妹妹送给了现在的蔡公弃疾。  
    蔡公兼令尹的弃疾为什么不称陈公,这与他惨杀陈国公室血洗陈国宫廷有关。他对那一幕幕已是不堪回首了。陈国国人复国情结太浓,怕陈公这一符号加速了自己的消亡。蔡国作为楚国的附庸历史较为悠久,国人有饭吃也就淡漠了尊国的代号。蔡公便成了弃疾封地的理想称谓。  
    王后姬鲜识破公子弃疾的图谋这从制止太子禄外派驻守宛邑就可以证实。身为令尹这才开始巧妙地迂回之路——启动观随呈献的爱妾姚交和阮献文。都是出身后宫自然扫除了对自己的敌视。当一旦明白观随与自己关系到底有多铁,怕也成败莫辨了。  
    观随不清楚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但很明白自己在蔡公眼中的分量。今天这个与文种有万缕关系的年青人不查个水落石出,那又怎么对得起顶头上司的莫大信任呢?蔡公急欲铲除文种虽搞不懂是什么原因,但连根拔起的道理则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刚才被这狂妄的家伙当众戏弄,这口怒气又怎么吞得下呢?  
    “这个叫范蠡的一定要让他去死!”观随说。  
    “奴才这就盯住他?”武卫阿廷说。  
    “先从他的家人下手!看他有什么本事!”观随说。  
    “奴才明白!”阿廷便招手叫过几个武卫,并穿上便衣紧随范蠡而去。  
    范蠡没有往家里去看望父母,虽然内心渴望去见上一面,但观随一定会暗中跟上的。他九年前向父母临别就说一定要成就一番事业才回家见双亲,这个承诺也远没有兑现。是什么原因竟让自己发下这一誓愿,以至成了终身的遗憾。  
    后面跟踪的人显然不是一两个,范蠡在想要不要一一收拾他们?一旦跟到界岭那夫人和老师的性命就有了麻烦。不辞而别已有一整天了。不回去显然又怕深山的夜晚遭遇不测。这真是急死人。  
    文种大人真的送往章华台去了么?文大人的机智也一定化险为夷才是。自己的使命是保护夫人郑娟和老师苏露,那么黑夜之前必须返回去才行。  
    “有胆量的就站出来!躲躲藏藏别怪我下手太狠!”范蠡突然站在大街中间喊。弄得行人车辆都很莫名。那跟踪的早已远远地退出。范蠡这才发现周边人们都睁着慌恐的眼睛,一个个不敢正眼看自己,便又抱歉地向国人点头致意。  
    “快走开!今天碰到疯子了。”一个老太太紧紧拉住自己孙子的手,远远转身回去了。  
    赶车的把手几乎忘记自己该要去哪里,只见那马一个劲地在原地打转。  
    “还要跟踪吗?”一个高大的问阿廷。  
    “我看这人一定是神经有问题的人!”一位白白胖胖的露着怪异的神情。  
    “回去怎么向观大人交待呢?”阿廷明白,范蠡既然知道自己在跟踪他,那么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就连观随那引以骄傲的飞刀都能轻易躲过,自己这几个兄弟只是白白送死。  
    “就说是跟丢了。这样大不了是吃大人的几记耳光。否则一定会送命的。”那高大的胆怯地说。  
    “那么,也不能立即回去。我们索性去喝上几口,拖到明天向大人报告不迟。”阿廷说。  
    “长官聪明!”那几个都朝阿廷树起了大拇指。  
    “人长大了,也就更加喜欢乱跑。男人就是这样子的。女儿又要担心什么呢?”郑娟见女儿很焦虑,所以特地宽慰地说。  
    “母亲!这可是茫茫森林,都快一整天了,也不见范蠡的身影。能不担心吗?”苏露说。  
    “这孩子也够为难他了,一句承诺竟陪我们整整呆了九年!现在也该是回到他父母身边的时候了。而且老大不小的,早该成家才对。我母女生活在这老林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怎能让这可怜的孩子再受此大罪呢?”郑娟说。  
    “女儿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所以女儿一直劝他下山,可他就是不听。范蠡的倔强性格我们最清楚。这九年来像个职业军人一样不管雨淋日晒都时刻保护我们母女,到时我们又何以为报呢?他这种无私敬业的精神还真是令人感动!这种人怎么做得出不辞而别的事呢?所以,我很怕范蠡遭到什么意外!真这样,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的。”苏露说着说着竟流出了眼泪。  
    “女儿的心为娘的最清楚。你这么关心他又不忍伤害他,所以当着他的面总是板着脸。这几年的不幸,都是为娘的过错。”郑娟说。  
    “母亲。我真的是很矛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苏露说。  
    “臣不敢不奏!您的四周围着的可都是阿谀势利小人,一个个打着爱国忠君的口号,背地里却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来。您高高在上,又不能明察,这才把我堂堂大楚一步步引入可怕的深渊!昔日庄王三年的荒淫,却是为了考察朝野忠诚力量,可如今,国王也主政十一年。这十多年来,国王您又做了哪些有益的事呢?征伐不义之战,残害国家忠良,四疆大臣有功不封,却又到处布满了反叛势力!庄王八年就问鼎中原,可国王您呢?八年不到竟是兴建章华台!”范蠡大声独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喜得苏露搂着母亲不住地亲吻。  
    “看,女儿又掉眼泪了。”郑娟笑了,爱抚地摸着女儿的头说。  
    “范蠡没事。母亲,我真是太高兴了。”苏露边说边擦眼泪。  
    “国王之德,首先要体察民情。民安则国泰,民富则国强。问鼎中原的楚国,不到几年,秦、晋以其强势一步步又把我们逼退到方城;更可怕的是南方的吴、越国势越来越强大。此刻我楚国实际遭受着背腹夹攻的可怕。哪里还有时间徒留虚名呢?陈、蔡两国表面上是强我大楚,却被弃疾化公为私,这明显是削弱我国的罪恶勾当,居然由这种人插手内政!国王也该清醒自己的大脑,否则,大楚一定会卷入亡国的命运!”范蠡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来到大洞的洞口。  
    苏露伸手摸了一下范蠡的额头,不禁笑出声来:  
    “天下还有自命的大臣!国王都采纳了大臣您的意见了?”  
    “夫人您好。”范蠡不好意思地笑了。忙向迎出洞外的夫人行大礼。  
    “好好。我们都替你担心呢。”郑娟说。  
    “实在很抱歉。因山下有点事,所以学生没有及时回来。”范蠡忙向苏露解释。  
    “男子汉该干什么大胆去干就是。我们怎么会去责怪你呢?”苏露像是看不够似地盯着范蠡。范蠡被苏露看得有点不自然,借机从怀里掏出几支蜡烛,并递到夫人跟前说:  
    “几年来都摸黑,我这才顺便买了几支蜡烛。”  
    “可你是从哪弄到的钱呢?”苏露紧张地问。  
    “看把老师紧张的。学生再没能耐,还不至于去做偷鸡摸狗的可恶行为的。所以请老师和夫人放心。”范蠡说。  
    “下山不过才一天,往返又要走这么远的路,做苦工也不会有现钱支付,我才要问个明白不是吗?”苏露说。  
    “在山靠山在水靠水。我们长期守着这座宝山,又哪里还担心什么呢?这几年我一直在积攒草药,今天总算是碰到好主顾。这些请夫人留着,今后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的。”范蠡笑着又掏出沉甸甸的一大袋金子。  
    “这孩子还真是有心计。我可是没想到啊。”郑娟说。  
    “母亲!这钱我们留着有什么用呢?让这个财迷自己花去吧?”苏露突然生气了。  
    “老师这话可真的错怪我了。我这可是一番诚意,金子现在是没有多大用处,但总有一天会有用的。这又哪里有错呢?”范蠡一下子也慌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说。  
    见苏露侧转去身不说话,范蠡便把一块精美的玉翡放在苏露的背后,这才悄悄走开。  
    范蠡屹立在洞口,依然坚守自己的职责。  
    早看在眼里的郑娟细声地说:  
    “女儿家脾气不要太暴。这样会吓住他的。”  
    “他连天都不怕的人,又还怕谁呢?”苏露转过笑脸小声地同母亲对话。  
    “看他跟女儿买了什么?嗯?”郑娟用眼神示意女儿背后。苏露这才注意到那块玉翡。便双手托在怀中,甜甜地笑了。  
    “这孩子很懂女人的心思。女儿这下该高兴了吧?”郑娟捂着嘴笑着说。  
    “母亲您想到哪儿去了?我一个带罪的人,又大他半把年纪,怎么会想这个呢?”苏露红着脸说。  
    “有了烛光就是不一样,女儿的心透明地照在为娘的心里。”郑娟盯着苏露的眼睛说。  
    苏露低头不语。  
    范蠡苦练后,便把换洗衣服照着大崖上一丢,用脚使劲地踩起来。苏露远远地走过来说:  
    “范蠡的行为我真是搞不懂。这种方法也叫洗衣?”  
    “我一直都是这么洗的。很干净的。同时又练了脚功。”范蠡一直不清楚自己的衣服每每都被苏露偷偷地复洗一遍的事,竟得意地说。  
    “男子汉该做大事,这洗衣的家务该让我干才是。”苏露说。  
    “打柴,捕猎,这当然是我的事,可这些也不担搁洗衣不是吗?”范蠡说。  
    “范蠡,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肯下山呢?每天夜晚让你为我母女站在门口守卫,我真是过意不去。”苏露感激地说。  
    “守卫是我的本职工作。在我的这一生中,没有比这更令人骄傲的事了。老师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我做错了什么吗?”范蠡认真地说。  
    “哪里是你做错了什么呢?人总该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才行。”苏露知道只有在白天她们母女聊天的时候,范蠡才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我早习惯了。每天有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足够了。”范蠡说。  
    “如果你要再留下来,那么一定要听我的才行。否则,我和我母亲就要离开这儿啦。”苏露说。  
    “老师请说。”范蠡说。  
    “你有双手,为什么不把石洞分成两间呢?又那么勤劳,为什么不亲手做一堵门墙呢?到了晚上把大门关上,你可以睡在外间,我和我母亲睡在里间。这样我才真正的安心。”苏露说。  
    “夫人他九年来不是都这么说吗?可这样我又哪里是在守卫呢?防范野兽这种办法当然可以;但山贼一旦闯入,我又该如何行使我的职责?”范蠡说。  
    “几年来不是都没有山贼吗?再说有析大人的兵马在山头值岗,山贼又哪里会入侵到这深山来呢?”苏露说。  
    “防守工作不能有丝毫的侥幸!我知道自己该要怎样做,才能够更出色地完成使命!”范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