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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华台的大规模兴建,一时成了楚灵王政治的狂热兴奋。这位深受楚康王宠爱的大弟弟为了抢得君主之位而肆意残害国家忠良的国王,别出心裁独创出兴建豪华行宫——章华台。在这儿服苦役的都是楚灵王心目中的叛国罪人,主要是公室宗亲及近善先君郏敖的心腹。楚灵王的行动非常的干脆,这也完全体现了他政治手腕的特色:杀一批留一批。该杀的毫不手软,而留下的则让他们生不如死。  
    楚庄王那辉煌的霸业成了楚灵王积心处虑的心病。父王楚共王生有五个宠爱的儿子,均系庶子。既然没有嫡长子可立,那君位自然该从这五位受宠的儿子中确立。可父王一时也难以裁决,这便同朝中大臣商议一个可行的办法,最后采用老臣武举“踩璧定君”的方案。这种办法封建色彩非常浓厚,就是共王同夫人巴姬暗中在祖庙地下埋了一块玉璧,让五位公子进行七天的斋戒,然后一一步入祖庙。祝人在沉闷的磬缶声中挥动长袖,并遥祭山川群神,请求神灵和列祖列宗从阴中庇佑决断王位继承人。  
    接着就是令朝中大臣极其关注的“踩点”仪式,也就是五位公子依长幼次序分别步入祖庙,每位公子踩步都视为神灵冥示。最后以跪地为准,看哪位公子最准地跪在埋有玉璧的上面,那么这个人即是受神灵指认的王位继承人,今后也就是他来主持国政。一旦五位公子都没能跪在玉璧上怎么办呢?这便又有一种放宽的条件——看准最接近那玉璧也就是他了。反正这王位只能是共王的这五个公子中产生,决不能落入他族人之手。  
    公子招是长子,所以他有优先权。公子招大踏步走进祖庙似乎是专门虔诚向列祖叩拜来的,所以跨过了玉璧。公子围没有那么冒失,进入祖庙远远地跪地下拜,手肘刚好放在玉璧上。子比、子皙认为父王和母后不可能把玉璧埋在中轴线上,所以一左一右远离。公子弃疾小到只能在仆人怀中抱着进去,那抱着公子弃疾的仆人也许认为前面四位公子年长又都在前,一定早就跪在玉璧上了,所以从从容容一踏进门就跪地扶着小弃疾下拜,可这下则正好压在那玉璧的襻上。  
    共王和巴姬几乎通宵达旦,很焦虑这神灵指代不明。子比和子皙算是明确与王位无关,但另三位也够令人苦恼的。  
    “公子弃疾太小,到时仍免不了垂帘听政。干脆下旨立公子招吧?”楚共王说。  
    “也只有这样了。”巴姬困意地说。  
    叱咤风云的楚庄王之后,就在哈欠连连的讨论声中总算定下了心。可历史也很巧合地暗示着“踩璧定君”的戏剧性。因为共王移位给公子招——历史上称楚康王,可康王去逝他的儿子员即位不久就被弟弟公子围抢位。子比知道不妙,便跑到外公家——晋国避难去了。  
    这样,意欲把危害自己君位的所有人一网打尽,自公元前534年动工建设的章华台直到公元前530年仍就没法竣工。  
    是那“踩璧定君”的心理隐隐作怪,子皙小心地侍君;公子弃疾则俯首辅政。这两位见机行事的弟弟才没有被楚灵王列入修建章华台名册。范蠡则远在深山闻出朝廷那股奇怪的味道,所以远远地躲避这个肮脏的政治中心。  
    “政治不是你灵魂的圣殿。你老这么远远地去抱怨到底有什么用呢?你应该发挥自己的才智去改变他们才是办法。这几年我算是听够了你的空玄道理,但深埋这界岭最后什么也没改变不是吗?”苏露说。  
    “老师您怎么批评,学生都会虚心接受。您父亲提倡的军赋制度改革,当今国王拿它当成建国思想吗?在全国范围内认真规划出九大类田地,从水泽山峦合理丈量,这么注重实际又严谨科学,量入修赋,赋车籍马,明确战车、步兵等数量,这都是有利军队建设的大举措,可到现在呢?他们以君权高于一切,却盲目对外宣战,宗亲们又为了保全小命前俯后合,我哪里做得到呢?所以,我只有期待圣君展开图治时,再下山不迟。”范蠡说。  
    “是人,都有死亡的一天不是吗?报国要趁年轻,否则到了入土的那一天,你的才智又有什么用呢?”苏露说。  
    “就算我立即下山好了,但又能干什么呢?国王是昏欲之君,令尹又是阿谀之人。就连庄王都不曾要灭掉的陈国,几年前令尹公子弃疾竟不顾朝中大臣力阻,喜滋滋地奉国王之令迫不及待地吞并掉了,现在陈国故地怨声载道!拿下别人的土地如果有能力治理那里的百姓也就罢了,可事实只是为了一时的逞能逞霸!这还没完,去年,国王以会盟的形式把蔡灵侯灌醉竟把他杀死,又派公子弃疾大摇大摆地去戮杀毫无防范的蔡国。大周的礼仪在国王眼中就像是一纸空文,天下百姓的生命如同草芥!这样我又哪里是国王能够启用的人呢?我难道为了自己个人的升迁而置天理不顾去违心听命吗?”范蠡说。  
    “令尹劳苦功高!你为我国力强盛出生入死也迎来了我大楚空前的繁荣!”楚灵王搂着越女说。  
    “国王陛下,微臣为君南征北战这是当然的事。又哪里值得国王如此的夸赞呢?微臣目前最放心不下的是方城内外的防御工作。”令尹公子弃疾展开了实质性图谋。  
    “析地有析父,宛邑有文种,这几年来秦人因为怕这两位大人所以才安分,令尹何出此言呢?”楚灵王说。  
    “文种乃普通大夫,析父年迈体衰。西部太平哪里是他们的功劳呢?他们不过是依仗界岭和方城的屏障才饶幸回避秦人的锋芒。现在陈、蔡故地的广大领地有微臣驻守,那么整个北疆也就稳定太平。可西部更是我楚国军事重地,国王一定要予以高度重视才行。”令尹弃疾说。  
    “可眼下到底又要委派谁去接替他们呢?”楚灵王动摇了。  
    “微臣建议派左尹前去接管析邑比较好。宛邑就请太子禄负责好了。”令尹弃疾说。  
    “这样,析父和文种又要如何处置?”楚灵王说。  
    “调到内地就可以了。微臣不在您身边,那么析父因智谋过人,所以留在国王身边会有好处的。”令尹弃疾说。  
    见楚灵王颔首点头,弃疾终于松了一口气。  
    楚灵王回到后宫把今天令尹弃疾的建议如实地同夫人姬鲜说了,原以为王后会高兴,不料却被夫人不冷不热地说:  
   “人家这是在挖坑,国王怎么偏要往下跳呢?方城内外如果不是析大人和文种大人的忠心,大秦军队又怎么害怕界岭和方城呢?左令公子皙到头来又哪里是国王的心腹力量?更可恶的是连太子禄他们这次也要加以谋害!这么危险的事情,国王怎么还高兴得起来呢?”  
    “小弟弃疾哪里会是这种耍计谋的人呢?夫人不要想得太多了。”楚灵王想起这十多年,小弟弃疾为了辅佐自己,惟命是从又具有实力,他所到之处无不令敌人胆寒。攻下朱方,囚禁庆封;建立章华台,严惩叛国贼;歼灭陈国又大献陈国美女;平定蔡国搜刮后宫财宝,等等。这一切的一切要是离开了弃疾自己还真不知如何开展治图国强。  
    “令尹从来就没有要被人管制,这是他自小从襁褓中就养成的自傲性格。国王您该要如何去信赖大臣,我一个后宫女人也是无权干涉的。但有一点我必须有言在先,太子禄可是我国未来的君主,我可不能接受他到宛邑前去冒险。”王后姬鲜说。  
    “那就把我们的宝贝留在身边。我另外再委派大臣去就是了。”楚灵王说。说得姬鲜破涕为笑。  
    左尹公子皙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往析邑,毫无准备的析父慌忙率守城官远远迎接。正下山探望析父的范蠡挤在人群里,对朝廷的这一举动也不理解。  
    “左尹大人驾前,末将特此恭候。也不知左尹大人此次前来有何公干?”析父上前施礼说。  
    “奉国王命令,前来接管析地军政管治。析大人即日起回京侍奉国王!”左尹公子皙说。  
    “末将遵旨。左尹大人请进!”析父显然还没反应宫廷这次调令会是为什么,但范蠡则心里有底了。他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液,急忙往宛邑赶,他要把这事告诉给文种大人。  
    待范蠡飞奔赶到宛邑府时,被守城武卫不客气地堵住了:  
    “干什么?”  
    “我要叩见文大人!”范蠡稍稍一推,就把两个彪林大汉后退了几步。守卫知来者武功不简单,只好气鼓鼓地让范蠡进去。  
    “找文大人什么事呢?”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内屋传出来。  
    “你到底是谁?”范蠡虽然长达九年没有再见过文种,怕现在文种早已不敢认自己了。因为这几年给范蠡的变化实在太大。但范蠡听声音知道里屋绝对不是文种大人。  
    “呵呵!没礼貌的家伙!私闯官府还口气不小!来人!把这个乱贼抓起来!”那屋内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了。  
    十多个武卫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猛地扑向范蠡,范蠡暗中运足内气,三拳两脚便把他们摔出老远。  
    这时那门才无奈地推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看上去不到三十多,神情却很恍忽。端着旱烟管边啪达啪达地吸,还津津有味地往肚里大咽。突然又被呛得一连几个喷嚏。然后要死不活地用一只眼睛斜视着范蠡,又瞧了瞧那几个被摔得不轻的武卫,这才从鼻子里发生一声怪笑。说:  
   “想不到这叛国罪人还养着一只凶狠的恶狗!想要怎么样?嗯?”  
    “一看你这鸟样,一定是我国最大的混蛋!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讲话呢?”范蠡扭头就走。  
    “进了这个门,就没有那么容易走出去!也许你这毛头小子还不知我观随大将军的厉害!”观随把手上的烟壳递给贴身丫头,摩拳擦掌地近前而来。  
    “好一个亡国的将军,不过是弃疾的手下败将!保住了官位就可以耀武扬威么!”范蠡立住脚,根本不屑回头。  
    “死到临头却还嘴硬!”观随晃了几下手并没有真的对打,而是偷偷地飞出几把尖刀!  
    范蠡竖起长剑护身,整个身子形成急速旋转的铁柱,只见那飞来的尖刀便遗憾地掉在地上。这一招着实令观随傻眼了。功夫学到这一步,真是绝了!  
    见观随慌张地退往客厅,其他武卫吓得一动也不动。范蠡朗朗大笑:  
    “凭这点本领也想守住方城吗?我劝你还是早早回家抱孩子吧?免得到头还不知自己是怎样死的呢!”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观随忍气吞声地说。  
    “范蠡!听说过吗?我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却吓成这样。到底还有什么资格侮辱文大人呢?”范蠡说。  
    “这是国王的旨意,不关我什么事!”观随说。  
    “文大人在哪里?”范蠡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到了章华台!”观随说。  
    “文大人到底犯了哪条国法?凭什么要把他送往章华台?”范蠡说。  
    “我不过是一位守城将军,哪里清楚国王凭的哪一条王法而问罪文大人呢?我也是刚刚到宛邑接任而已。”观随说。  
    “这么说不是你们这帮混帐的东西抓走文大人的,对吗?你们敢从别人背后丢刀的卑鄙之流所说的话到底谁又相信呢?”范蠡气愤地说。  
    “壮士可以去问城中百姓。我们到此地时,文大人早就离开了。”观随说。  
    “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们所言有诈,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范蠡大步走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