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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界岭的风光在战乱的春秋没有人去领略她的迷人景色。巨兽踏留的足迹偶尔成了国王廷卫们的游戏焦点。大兴章华台的楚灵王十多年的热切愿望是扫平政治障碍及拳击周边诸侯。郑娟和苏露的身世才一直幸运地隐居在界岭深处。析父的正义力量,也为司马掩家人的安危提供了重要的保障。范蠡的志愿又有力地使郑娟和苏露母女犹如生活在太平年代。  
  公子皙例行公务首先是与析父全面的军政移交。公子皙极大的动作则是哨兵的彻底调换。他没有明确向析父说出来,这纯粹是令尹的军事行动。析父遵旨前往郢都,莫名地得到楚灵王的大加赞赏:  
  “西域有析大人的坐镇,秦、晋人的兵马乖乖地躲在武关外无奈地叹息。您又足智多谋,哪里仅是管理一方的大臣呢?我迫切地想要同析大人共商兴国大业,展我强楚宏图。这样我才急忙召您入宫的。”  
  “国王太抬举了。微臣年老体衰,却受国王宠爱而管治一方,这已是莫大的殊荣。实不敢再奢望辅佐国王左右。此刻也是该告老还乡的时候了。”析父明白这次军事安排的背后,政治阴谋是肯定的,也不忍宫廷的祸乱再度发生,自己更不能深陷其中。  
  “令尹大人多次向我推举您,我也非常希望爱卿忠诚辅佐。正要请您帮我出谋该要如何处置不服从安排的文种大夫呢?”楚灵王一语双关地说。  
  “那么,文种又是为什么要这样呢?这天底下哪有抗旨的臣子呢?”析父从话中听得出文种此刻正在危险中,他也下定决心营救。  
  “宛邑是多么重要的军事要塞!这儿怎么可能不派武将前往呢?所以我才决定派年轻的观随将军前去驻守,也把文种大夫派往陈国故地任职。”楚灵王说。  
  “国王英明!派文种前往陈地,这一定会令陈人非常信服的。文大夫他是不愿前往吗?”析父又怎么不了解文种呢!文种怎么会拒绝这么有利于楚国建设的大好事呢?  
  “前往倒是愿前往。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提出要我下令撤退陈地的驻兵!这不是明摆着帮陈人说话吗?”楚灵王气得嘴巴都歪了。  
  “文大夫既然提出撤兵,那也一定有他的道理。”析父说。  
  “能有什么道理呢?分明是被陈人收买通了!所以想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先期撤兵然后复国!这赤裸的叛国大罪,析大人难道看不出来吗?!”楚灵王怒气冲冲地说。  
  “国王既然态度明确,微臣又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呢?”析父平静地说。  
  “念在爱卿您的份上,当然是有商量余地,这才要先征询大人您的高见。”楚灵王立即换了一种口吻说。  
  “既是叛国大罪,那么谁的面子也是不要考虑,何况是微臣这薄面呢?身为朝廷的命官,微臣随时都会为国王赴汤蹈火的。”析父说。  
    “这样不就对了吗?爱卿能够这样做,真的是我太高兴了!”楚灵王哈哈大笑起来。析父内心在想:自己这什么也没做,国王竟如此开心,这是为什么呢?国王对待国政就这么天真地看待吗?谁在背后搞大动作,您都能够明白吗?为了得到像自己这样并不是很有作为的人,竟然可以放弃对叛国罪人的严惩,到头来会是怎样的结局呢?当然,文种绝对不是什么罪人,更没有什么叛国大罪!营救文种于冤屈是自己付出多大的努力也是甘心的;只是国王这种处事的行为背后真的是令臣子担忧。  
  范蠡多年的打猎习惯,都是用石头击中猎物的头部。他不愿使用长剑,是怕流出的鲜血被人发现。析父在时,也不敢让所有官兵知道夫人和苏露的藏身之所,现在公子皙一定会随时作出搜山行动的,所以自己的行为也就倍加小心。  
  “老师今后也不要再去寻找果实了。您要寸步不离地保护夫人才是。”范蠡认真地说。  
  “山下有什么动静吗?”夫人郑娟紧张地问。  
  “国王昨天突然调走了析大人,山上的守卫也都全换成左尹的兵马。我们的外部保护算是完全的失去了,不能不处处小心谨慎。”范蠡说。  
  “左尹大人是谁呢?”苏露问。  
  “就是国王的三弟公子皙。这次的军事变化无非是开辟晋楚要道而来的。所以文种大人和析父大人突然被调离了。”范蠡说。  
  “这不是政变吗?子比奔晋也十多年了,楚国又哪里有他的心腹力量呢?”苏露说。  
  “所以才更可怕!这都是弃疾这个小人进行的周密计划!他不把自己的哥哥们斩尽杀绝,又哪能坐稳大楚江山呢?一定会是这样的!”范蠡说。  
  “我说蔡公这几年为什么这么听话,而且非常的卖力!原来是这样。”苏露独自点头。  
  “他们打打杀杀本不关我们什么事,但公子皙为了表功一定会设法抓我们前去请功的。”夫人郑娟说。  
  “我所知道,公子皙权力欲望不大,所以他是个可以接近的人。也与子比的关系走得近,说不定这个公子皙还真是我们楚国的希望。”范蠡想说的是要夫人放心。敌人毕竟不知大山中藏有什么人,但朝夕与敌人周旋也不是个办法。再说生火取暖做饭,那升起的袅袅饮烟又哪里瞒得住无处不在的官兵呢!绵绵群山雾海一片,但总有晴空万里的时候,所以要设法争取主动靠近敌人,把敌人变成朋友才是。  
  “范蠡你疯了?这个国家哪有我们什么朋友?他们巴不得把我们剁成肉酱!你可千万别犯傻!”苏露说。  
  “老师不是说过知己知彼吗?我一定要设法让您和夫人在山下堂堂地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范蠡说。  
  “我相信这孩子。我们母女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但范蠡的人生刚刚开始。我们要全力支持和信任他。不是吗?”郑娟慈祥地望着女儿笑着说。  
    “母亲说的对。范蠡想要怎么做,那就大胆去做就是了。”苏露欣慰地一笑。  
  上蔡宏伟的故宫现在被弃疾翻修一新,格调基本保持着中原宫殿的整体风格。只是楼廊都换成楚郢都的特色。翠竹是弃疾最为喜爱的植物,所以宫廷所到之处无不是竹的世界。  
  “我喜欢竹子的高风亮节!但特别讨厌竹子的外实而腹空!”蔡公兼令尹的弃疾抽出佩剑把自己平常最喜欢的一棵楠竹挡腰两断。  
  “微臣该死!微臣一定会学习竹子的高风亮节,而绝对不会口是心非!”观从这是第一次偷偷地回到故地,并跪在弃疾面前称臣的情形。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宫廷上下到处都在夸赞蔡人忍辱负重。令尊大人可是我亲手砍掉他的脑袋的,所以你的出现让我想起蔡人的忍辱,这很正常。大夫事吴这么多年,一直深受吴王余祭的宠爱;刚即位的余昧更是对你宠幸之至!是否因负重的特殊使命而要向我挑战!是不是这样?!”令尹弃疾突然转过身紧紧扣住一直跪在地上的观从的衣领子大喝道。  
  “天底下只有不灭的故土,没有不亡的国号。这个道理微臣当然是明白的。蔡国原来的君主有几个是真正尊重社稷的人呢?所以才灭亡的,这是上苍注定只有大楚才能保我百姓和平与安定。身为亡国的大夫,对您只有感激又哪里会私存半点的怨恨呢?先父的死与其说是您奉君行事,不如说是上苍借助您的力量惩恶扬善。我父亲身为故蔡的大臣没能尽到一位臣子应尽的职责辅佐国君管治好这里的百姓,却要在深得民心的申之盟会上无理顶撞至尊的国王,我又哪里会失去大义而要计此仇恨呢?在下深受吴王两代君主的宠幸不假,但这又哪里是背井离乡的游子所真正的期盼的呢?纵观天下,微臣认为只有您才是统治这个世界的主宰!微臣冒死一见,也是诚心诚意希望蔡公将来一统天下!”观从慢声细语地说。这几句话非常合令尹弃疾的胃口。便不由松开了手,并紧紧地抓住观从的双手,说:  
  “知我心的人,没想到真的就出现在我的眼前。真是老天从中帮助我啊!”  
  “一个长年流亡在外的浪人,哪里有什么力量帮助蔡公您呢?但蔡公如果不嫌弃在下的弱势,动用吴国而牵住蔡公心头大患,这是在下的荣幸!”观从说。  
  “有观大人的这句话,我也就等于拥有了几十万大军的外援支持!我马上禀告国王,请他发兵徐国,这样,爱卿你就可以启动吴国大军牵住国王主力!”蔡公弃疾说。  
  “蔡公此举非凡!这样,微臣还可以搬动越军随时制造楚国的边境紧张!”观从笑着说。  
  “为什么还要越军搅进来呢?越侯偷机而击,岂不坏了我们的大事?!”蔡公弃疾担心地说。  
  “一定不会发生这件事的。蔡公请相信微臣好了。越国大夫常寿过,因申之盟对国王怀恨在心,我去从中挑起常大夫同越侯的矛盾。并把他争取到蔡公您的旗下,这样,越人一旦有不轨,我们则联合歼灭他!这岂不是蔡公更愿意的事吗?”观从说。  
  “那么,我们就万无一失了!”蔡公弃疾忘情地大笑。  
  “蔡公一定要同子比秘密会盟,否则,蔡公今后随时会潜在着一股巨大的反叛力量。”观从非常的冷静。  
  “我们辛苦建立的大厦,却拱手让人来分享,那这又是为什么呢?”蔡公弃疾很不理解。  
  “不是分享!是要完全拱手送给子比才可以!同时,蔡公也一定要极力主张让公子皙出任令尹之职。”观从说。  
    “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推出去五马分尸!”蔡公弃疾顿时气得胡子直翘!  
  析邑的府内,平静得像是郊外的隐居人家。公子皙在爱妾叶香雪的怀中假眯。突然大臣申辛在外要求拜见:  
  “左尹大人在吗?微臣有要事向您禀告。”  
  “申大人请稍候。我这就来。”公子皙立即离开叶香雪,步入客厅。见申辛一脸紧张的样子,便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微臣慌恐不安的是,国王这么把左尹大人外派,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左尹大人和令尹大人都远离郢都,微臣真是想不通啊。”申辛说。  
  “奉令而行这是臣子的职责。我们又要去想那么多干嘛呢?析邑这地方很幽静的,又是宫廷狩猎的圣地,明天申大人陪我上山走一走,我也很想亲睹这仙境般的山水。您说这不是很好的吗?”左尹兼析邑封人的公子皙一直就不敢深入政治旋涡,他想要借此静僻之地而意欲远离,却又被大臣申辛特意提起,所以心情很烦乱,才借故支开话题。  
  “微臣内心最清楚大人的处境,所以十多年来也不敢烦乱您平静的心境。可事情一步步变得出人意料。宗亲都被赶出宫廷,那么,费无忌等人一定会顺势往上爬的。国王耳根又软,一旦小人得志,这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再说观随将军,哪里是防守疆域的大臣呢?灭蔡之时,他的大军不是乖乖跪地求饶吗?一旦秦、晋等入侵,那么西部最关键的防线就失守,我析邑便真正抛在方城之外!敌人把大楚忠诚力量一分为二,打斗起来也一定势不可挡!此刻不是温柔求和的时候,左尹大人身系我大楚安危,一定要挺身而出!”申辛说。  
  “我哪里又不明白呢?可又能怎么办呢?国王整个眼里只有两种人,那就是罪人和敌人!这次我动身不过才晚一刻钟,他竟接连下了三道圣旨!惟恐我一来析邑上任似的!这一切大人不是很清楚吗?如果此刻去向国王陈情,送进章华台事小,但落入叛贼的圈套就更麻烦!我虽一直低姿态,可不是保全身家性命,是怕我堂堂庄王之后无能保住大楚江山而被世人耻笑。”公子皙说。  
  “左尹这么说,微臣也只有离开您了。我真是愧对大人您对在下的栽培与宠幸!”申辛说。  
  望着申辛孤零的背影离开,公子皙不禁泪珠直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