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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新郑城墙根支起了几千的炉灶,伙夫厨子忙得不可开交。灶膛炉火毕剥作响,酒肉飘香迎面扑鼻。宫女宦官都套着孝衣早列成两列长队,毕恭毕敬地在城外躬身迎候。
城墙上下的武卫清一色的孝服长披,没有任何兵器,只是静静地肃立。
整个都城沉浸在悲哀之中。深宫里传来一声声哀乐,让人听到不禁就有种凄楚的感觉。
王军的部队步步逼近,却被这份凄凉凝固了脚步。士兵们也被这种悲哀的场面所感染,原来的豪情突然被这巨大的悲伤所困扰。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周桓王望了望士气也开始预感到不妙。
“好像是死了什么重要人物。”虢公内心也开始有了不安。
“回禀天子陛下。微臣早就得知,郑国太后武姜于七天前去世了。这一定是郑国正在为太后祭奠。”周公觉得虢公害人不看日子,这个时候前来讨伐郑国,真的是有违礼法。而且,郑国太后过世的大事,他也不知道,这也太过于疏忽。
“这也就是说我的姨奶奶过世了是吗?”周桓王说。
“正是。”周公黑肩希望天子回心转意。
“禀告天子陛下。微臣惶恐。您一定要坚强起来,更不能因去世了人而要改变初衷。生养病死这是人的自然规律,再说人死又不能复活。您此刻的意志坚定,取决于天子明天便可以展开英明的政治!天子替天行道,又岂能怀妇人的伤感与同情呢?武姜是天子的姨奶奶这一点也没错,您为自己的亲人伤心流泪这也都应该。可是,正是这道亲情的门坎您要毅然迈过去,只有这样天子陛下才能够看见明媚的春光。千万不要在这决胜关键的时刻有丝毫的动摇啊!”虢公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跌跌撞撞地爬向周桓王的战马前,一叩三拜地伏地长跪。
“虢爱卿请起。我早已下定了决心,又怎么会回心转意呢?为了大周的江山千代万代,为了我王朝的权威重新树立,又怎么会因一个外戚的死而改变初衷呢?”周桓王立即恢复了神态,并放射出愤怒的目光。
傅瑕这时骑在一匹瘦驴上,悠悠地走了过来。并直到周桓王跟前,然后缓缓地从驴背上翻下身,朝周桓王跪了下去:
“郑国大夫傅瑕奉国君旨意在城门外恭候天子大驾多时。因不知天子驾辇如此迅速,所以来不及远迎。恳请天子宽恕卑职失责之罪。”
“你知道天子这次到郑国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吗?”虢公口气很生硬。
“卑职当然知道。天子一定是闻知太后武姜娘娘不幸的噩耗而前来吊丧的。卑职惶恐至极。竟然未料到太后的过世惊动了天子大驾。又闻知天子重兵护驾,这才匆忙地在城外支起了炉灶犒劳大军。失礼失敬之处,望天子海涵。”傅瑕说。
“你这该死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巧言饶舌。我们这次是前来讨伐郑伯的罪性的,谁在乎你们的这顿斋饭?!又哪里会要为罪人的母亲吊丧呢?”虢公的确看不惯傅瑕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位将军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卑职这就是送死来了。但我决不是死到临头才要这么巧言饶舌的。身为大周臣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从容以对。大周王朝正是教化了天下的臣民都懂得礼乐,我们才无愧礼仪之邦的美誉呀。身为大周的子民,卑职感觉到无上的光荣与自豪。我的死哪里有什么可足惜的呢?但我就是人头掉地前一刻也要维护大周子民的尊严,一定要体现出文明之邦的气节和风骨,决不能贪生怕死而做辱没大周礼教的败类。”傅瑕说。
“你这是在骂谁呢?”虢公举起长剑欲朝傅瑕挺直的腰板砍去。
“住手!”周桓王因有这样的子民而非常的激动,便制止了虢公。然后面露笑容地对傅瑕说:
“傅爱卿请起。刚才听到你的这番话,真是令我高兴。不知爱聊愿不愿随我到成周辅佐朝政?”
“回禀天子陛下。天子的至高仁慈即可感召整个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卑职已在您的天下从事辅佐国君,这已是莫大的荣幸了,又哪还要贪图高攀呢?大周君臣训导每个臣子,要知恩图报从一而终。何况我也因辅佐小小的郑国已力不从心,又哪里还有能力到天子身边去辅佐呢?”傅瑕说。
“别不识抬举!天子恩宠你竟不谢恩,却要说出这大不敬的话。你认为你这样还能活命吗?”虢公再次欲举剑朝傅瑕砍去。
“我说虢公!傅大夫是在跟至高无上的天子禀告实情,我们做臣子的哪能去插手干预呢?”周公黑肩的一句话又把虢公的怒火压了回去。虢公很不满地瞪了周公一眼。
“难得你这份赤诚。那么请回吧?”周桓王望着傅瑕,无奈地说。
“卑职该死!卑职没有办法回去向国君复命!”傅瑕仍跪地不起。
“这是为什么呀?你又没有犯什么事,我也不会责怪你,怎么还要说出该死的话呢?”周桓王很奇怪。
“卑职受国君之命前来犒师,却遭到天子拒绝,这是卑职的失职;刚才卑职清楚地听到王师这次是来讨伐国君之罪,而我又没有了解到实情也难以复命,这便是欺君。一个失职欺君之人又哪里还有活命呢?所以,卑职恳请天子陛下赐死微臣吧?”傅瑕说。
“王师的到来不是吊丧所以当然不能接受郑国君的宴请,这不是傅大夫的过;讨伐郑伯不朝周之罪他该清楚,傅大夫既已提出,那就请如实转达,这也不是你的错。”周公看到周桓王睁着大眼不说话,便替他讲了出来。
“那么,卑职这便告退复命去了。”傅瑕慢慢站起身,又毕恭毕敬地朝周桓王深深地鞠了三个大躬。这才骑上瘦驴轻步地离开。
周桓王痴痴地望着傅瑕的背影缓缓进城,那长长的宫女队列这才依序尾随傅瑕撤退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庭门,几个武卫庄严地在一旁肃立着。
虢公看出了周桓王的心思,便凑上前说:
“天子陛下,现在应该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这就杀进城去。这样既可以惩办罪人郑伯又可以得到傅大夫。”
“我又何尝不想去这样做?但这不符合我大周的礼节。我总不能让天下子民笑话自己是个不守王法的天子吧?”周桓王说。
“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这么好的时机万万不能错失呀。”虢公说。
“微臣觉得还是撤退新郑的做法比较妥当。并请天子下道战书,约郑伯明天在长葛平原相见。这样既符合了我大周礼法又考虑了郑国的国丧。”周公黑肩说。
“好。这才是我正想要做的办法。”周桓王便下令朝长葛方向进军。
王军终于退出了新郑。城内老百姓欢欣鼓舞。郑军没动一兵一卒便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傅大夫的退兵之计还真的有点神奇。王军来势汹汹却没动一刀一枪便乖乖退去。这还真是件值得庆幸的大事。”原繁大夫说。
“这只是短暂的。真正的战争马上就会开始。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商议该要如何去迎战了。”傅瑕说。
“王军都退出去了,难道还会回来吗?”公子封说。
“王军退出的只是新郑,但决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次也会派人送来请战书,一定会相约在长葛地区开战的。所以现在要绕道急速驻兵那里的城邑。现在请各将领听令:祭仲将军为左军率精兵五千;曼伯将军为右军领精兵五千;原繁将军、公子封将军、高渠弥将军、祝聃将军各领精兵五千,四位将军均为中军。统帅是我们的国君。大家一到长葛就关门休息,好好吃饭和睡觉,不要理会城外发生的一切即可。”傅瑕说。
“可王军是七万大军,我们为什么只派三万大军呢?另外王军还有400辆战车,那我们也该有相应的战车才对。”祝聃说。
“陈国的文公子佗杀太子免取而代之,其国内国外的影响极坏,这次应王命参战也是求功心切所为。只是军中人心涣散,所以士气一定不振。加上指挥者是对我郑国心存好感的卿士周公黑肩,只要右军曼伯首战其左右,陈国兵车很快就四散逃窜的。陈国阵线彻底崩溃,周王的中军和左军人马肯定会受到动摇,也难以控制局势,必定是大败。所以,三万大军当然足矣。”公子封说。
“公子封说得没错。王军虽然号称七万,但实际上是一盘散沙。我们派兵当然要给天子看出是全力以赴搜刮尽家底的样子才行,一定要处处保全我军的实力而不能因此全军暴露。我国今后还不知要面临多少次战争的苦难,所以要让天子诸侯谁也看不清楚我国的真正实力。原计划只要出兵一万五千人足够,只是已探知虢公向天子奏报我们为三万兵马。这样我们就连武卫、宫女全算上出兵三万,并动用新战车一百辆,再加上胡国的残破不堪的两百辆战车。在战略上不要连败王军,只能是三打两胜。祭将军在对仗虢公时,为了麻痹敌志也顾全天子的面子一定要佯装败阵。我中军采用的是四组轮番作战,主要是让王军看不出到底是谁在主战,也给他们留下我军没有强将的样子。”傅瑕说。
“要是王军的七万大军和400辆战车一齐上阵,那该如何办呢?”原繁问。
“末将已经观察过王军的阵营,这次是典型的以少胜多,也就是不能按照常规的作战方法,而应推行‘鱼丽阵法’。只有这样,无论王军是分兵几路还是三合为一,我们就有决胜的把握。”高渠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