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赤愁云顿起:“鬼子主力从杭州湾登陆,正沿沪杭铁路线向上海方向包抄过来,再不走我军几十万将士就会被围困在上海。”
副旅长不解地:“军委会那些吃干饭的,难道就没有考虑到鬼子会抄我们的后路么?”
朱赤:“考是考虑到了,浙东沿海原来是张发奎总司令的第八集团驻防,后来上海告急调来参加淞沪会战,那里只剩下浙江省一个保安团负责警戒。”
副旅长感慨地:“先丢蒙古,再丢东北,现在又丢了上海,将来怎么向国人交待。”
朱赤:“国力日衰,军力不振,有什么办法呢?中央和蒋委员长也很头痛。”
3、公路上。蠕动着的部队突然停了下来,一名上尉连长在大声斥骂着。
朱赤乘坐的吉普车驶了过来,他下车问道:“怎么回事?”
上尉连长赶忙跑过来:“旅长,单架连连长王成根向您报告,我连单架兵李小二因病身亡,伤员单架没人接替。”
朱赤果断地:“把伤员抬上我的车。”
王连长犹豫地:“旅长,那怎么行?这是您的指挥车。”
朱赤吼道:“别罗嗦,照我的命令做,不要耽误部队行军。”
王连长指挥士兵:“快,把伤员抬上旅长的车。”
伤员被安置在吉普车上,失去伙伴的单架兵上车护卫伤员。
单架兵感激地:“谢谢长官。”
朱赤微笑着点点头,带着副旅长,副官和卫士跟在吉普车后行军。周振华率特务连紧随其后,护卫着旅部安全。
4、牛首山旅指挥所外。二六二旅指挥所设在镇江牛首山的山谷里,这是一座树荫遮蔽的民居,从表面上看与其它民居无异,只是制高点和四周多了一群武装士兵。
在旅指挥所一侧,工兵连士兵正在马灯下挖掘防空掩体。远处传来口令对答声,那是周振华带着几名军官在查哨。
5、旅指挥所内。明亮的瓦斯灯下,朱赤正在主持召开各团军官会。
朱赤:“诸位,经过几天行军我们到达南京外围牛首山阵地。目前,我旅团级番号作了调整,又经过五次补充,新兵占了八成以上。他们非常缺乏基本作战技能,有的新兵甚至不会开枪,我旅的战斗力已降到了最低程度,而今后的战斗将日益频繁,二六二旅何去何从,各位主官总该有所考虑吧?”
副旅长:“我旅在二次淞沪会战中,都是以打硬仗出了名的,在以后的战斗中可不能丢脸呀。”
五二八团韩团长嚷道:“旅座,您说该怎么办?我们弟兄听您的。”
其他军官也嚷道:“旅座,我们弟兄听您的。”
朱赤:“好。为保持我旅的荣誉,在对日作战中立于不败之地,从明天起各团要强化训练,作好保卫首都打大仗的准备。大家明白了吗?”
各团军官齐声应道:“明白。”
朱赤:“很好。散会。”
6、农民晒谷场上。五二七团新兵在晒谷场上军训。一部分新兵在练习瞄准,另一部分新兵在练习刺杀。
朱赤带着副旅长,副参谋长来到训练场,值勤军官忙叫道:“立正。”
官兵们持枪肃立,值勤军官跑到朱赤面前:“报告旅长,五二七团新兵正在操练射击,刺杀科目,请训示。”
朱赤:“稍息。各位弟兄们,经过三个多月的连续作战和几天的行军,大家非常辛苦。我们来到牛首山整训,按理说应该让大家休息几天,但是在这国难当头,人民遭殃的时候,我们能安得下心来休息吗?”
众官兵:“不能。”
朱赤情绪激昂地:“我们旅从民国二十一年起,就与十九路军一道在上海同鬼子作战。别看它气势汹汹,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我们掌握了过硬的军事技术,鬼子还不是杀一个少一个吗?我们现在正驻守在南京外围,保卫南京是我旅义不容辞的责任。弟兄们有信心吗?”
官兵们异口同声地:“有。”
朱赤满意地:“好,弟兄们继续操练。”
7、牛首山防御阵地。五二八团官兵守卫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战壕里。
重机枪阵地上,三挺德国造马克沁式重机枪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蓝光。 机枪手们无精打采,横七竖八地躺在战壕里休息。 一声“立正”的口令惊醒了所有的人,大家笔直地站立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朱赤带着原班人马满脸微笑着来到机枪阵地,当看到在太阳下暴露无遗的重机枪时,笑容顿失:“这是谁的阵地?”
韩团长吼道:“曾二狗,你小子把老子的脸都丢净了,还不滚出来?”
重机枪排排长曾二狗尴尬地:“报告旅长,是我的阵地。”
朱赤生气地:“你是刚补充的新兵?”
曾二狗:“不是,我跟随旅长打了五、六年仗。”
朱赤指着重机枪:“既然是老兵,知道暴露重机枪的后果吗?”
曾二狗难过地:“是我失职,请求长官处分。”
朱赤宽容地:“处分倒不必,马上根据地形地貌进行伪装。”
曾二狗:“是,长官。”
曾二狗指挥士兵们砍下树枝进行伪装,直到正面看不出破绽,朱赤、副旅长和参谋长脸上才渐露笑容。
8、苏州近郊。日军在炮兵、坦克、战车的掩护下,正进行战前演练。
一座插着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写有“南京”二字的小镇,在日军的蹂躏下硝烟弥漫,摇摇欲坠。一群日军先头部队抢先冲进小镇,扯下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丢在地上,将太阳旗插上小镇。
无数日军士兵端着三八大盖,从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上踏过,国旗在鬼子们的肆意践踏下破烂不堪面目全非。
9、 南京蒋介石官邸。着长袍马褂的蒋介石,正在听取军统局局长戴笠关于上海、苏州方面情况的报告。
当听到气愤之处,他也顾不得委员长的身份,操着宁波官腔骂起来:“娘希匹,小日本越来越不像话了,占了我的大上海,又想打南京的主意,不给它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蒋某的厉害。”
戴笠:“总裁,我们是要守住首都南京,好好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子。”
蒋介石轻蔑地:“你不懂,这是个战略问题。”
戴笠谦卑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