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忧心忡忡地:“像南京这样的城市,虽是六朝古都,有高大厚实的古城墙,但它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是守不住的。”
说着蒋介石一把拉开家中地图保密帘,摆开校长的架势,用教棒指着南京军用地图:“南京的西、南面都是小丘陵,无陵可守,正适宜日军进攻。北面有长江阻隔,不利于我,而日本海军则可以朔江而上,对我构成威胁。东面虽有紫金山踞险可守,但一峰突起,孤立无援,也是兵家之忌。”
戴笠吃惊地:“总裁的意思是放弃南京?”
蒋介石:“不,南京我还是要守的。我要让唐生智带几支部队守住南京。否则,我怎么向国人交待。”
戴笠小心地:“那些还没迁走的单位,是否可以留在南京?”
蒋介石老谋深算地:“以防万一,还是迁往武汉为好。凡能迁走的都要迁走,不能迁走的,你也要组织人破坏掉,免得落入敌手。”
戴笠;“是。请总裁放心,卑职一定照办。”
10、京沪公路线上。一日军用石灰水在公路边烧残的农舍墙上,书写标语:“皇军将士天下无敌,攻克南京扫荡支那。”
行进在公路上的一队日军见状大笑不已,写标语的日军向他们翘起大姆指表示赞赏。这队日军更加扯高气扬,不可一世。
11、中山陵。庄严肃穆的中山陵,在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衬托下更加显得神秘莫测。
陵园下面的一所拉着窗帘的房子里,正在召开一个高级军事会议。首席上坐的是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两边依次坐着参战部队军、师、旅少将以上军官。
唐生智阴沉着脸:“……诸位,南京是我国的首都,也是国父中山先生安息的地方。委座把保卫南京的重任交给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在坐诸君都是沙场老将,领兵作战指挥有方。我希望大家不要辜负委座的重托,一定要精诚团结,共御倭寇;死守南京,保卫首都。”
军官们“啪”地站起来,斩钉切铁地:“死守南京,保卫首都。”
唐生智露出一丝笑容:“好,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八十八师师长孙元良发言:“司令长官,我建议加强南京外围的守备力量,以减轻城内的压力。”
朱赤接着发言:“要是卫戍司令部能派出小股部队对日军的交通运输、后勤保障系统进行骚扰那就更妙。”
唐生智傲慢地:“两位将军意见很好。但就我们目前拥有的兵力来看,外围作战占用兵力太多,势必减少守城部队实力,这是不可取的。”
12、南京中华门。南京已进入临战状态,高大雄伟的城楼上布满岗哨。城门口的哨兵在仔细检查过往行人,防止日本*细混入城内。
13、南京港客轮上。一艘客轮停*在港内,大批逃难的人群带着五花八门的行李拥上船来。
周振华一身戎装,提着两只箱子,护送章筠登上客轮。他俩穿过拥挤不堪的船舷走廊,来到一间三等舱内。章筠找到了自己的铺位,周振华帮她把行李塞进铺底,俩人一起坐在铺上直喘着气。
周振华嘱咐道:“章筠,你在路上要多保重,到了武汉给我打个电话。”
章筠点点头:“振华,我真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武汉。”
周振华真诚地:“对不起,现在南京吃紧,我旅又是参战部队,实在无法送你去后方了。”
章筠理解地:“我知道你的心情,不管以后怎样,我会在武汉等你。”
周振华着急地:“章筠,别等我。战争打起来凶多吉少,军人难免要以身报国的。我的归队时间快到了,我们再见吧。”
章筠流着泪:“振华,你也要多保重。”
周振华答应着站了起来,向章筠敬了个军礼,转身向舱外走去。章筠依依不舍地跟着跑出舱外,不停地向远去的周振华挥动着手绢。
14、中华门火车站广场。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二六二旅战前动员大会在这里召开。新搭起的主席台上,朱赤端坐在全旅团职军官中间,会议由副旅长主持。会场周围布置着几挺高射机枪,防止日机突然飞来偷袭。
士兵们抱枪坐在背包上,认真地听着朱赤的动员报告。老兵们显得十分兴奋,新补充进来的士兵则有几分紧张。
朱赤正在作战前动员:“……弟兄们,日本鬼子把战火烧到了我们的首都,南京保卫战已迫在眉捷。我相信任何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愿看到首都沦陷,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吃国家奉禄,手握钢枪守土有责的军人呢?几个月前,小鬼子从我们手里夺去了上海,作为军人我们有愧于祖国,有愧于人民。这次我们有幸成为参战部队,一定要向我旅谢晋元四百壮士学习,为淞沪会战中牺牲的战友们报仇。我们要与日本强盗血战到底,直至取得最先胜利。”
士兵们情绪振奋,掌声雷动。朱赤接着举起右手:“作为旅长我向大家宣誓:一定率领全旅官兵服从命令,坚守阵地;忠于祖国,宁死不降,誓与南京共存亡。”
众官兵都站了起来,举手宣誓:“服从命令,坚守阵地;忠于祖国,宁死不降,誓与南京共存亡。”
15、朱赤卧室。昏暗的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芒。
朱赤从贴身的内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翻开里面露出一张发黄的结婚照片。戴着婚纱的郑月娟紧紧地依偎在戎装的朱赤身边,双眼漾溢着幸福的笑意。对着这张珍贵的结婚照片,朱赤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朱赤拿出信纸,挥笔疾书……
16、 二六二旅旅部。朱赤与副参谋长正在研究南京军用地图,副旅长手持一份文件推门进来:“旅座,师部作战命令已下达。”
朱赤接过文件认真看起来,看完后递给副参谋长:“我旅的任务是守卫雨花台,旗峰山和中华门火车站。”
副旅长耽心地:“旅座,这几处都是南京城南的门户,我们压力不小啊。”
副参谋长:“这么多的点和线,我们守得过来吗?是不是请求师部增加些兵力。”
朱赤果断地:“不要说了,各处兵力都不足,拆东墙补西墙是无济于事的。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兵力部署吧。”
副旅长:“我看全旅集中起来,能守住雨花台就不错了,其它两处放弃拉倒。”
副参谋长:“集中守雨花台当然好,但违背师部作战命令,孙师长那儿通不过。再说兵力过于集中易遭敌人空袭,我认为还是以团为作战单位好。”
朱赤表态道:“副参谋长说得对。我们防守重点放在雨花台,但也要兼顾旗峰山和中华门火车站。五二七团、五二九团各抽调一个营补充五二八团,该团随旅部守雨花台。副旅长带五二七团守中华门火车站。五二九团守雨花台对面的旗峰山和平堰镇。这样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相互救援之势。”
朱赤站了起来,走到军用地图前:“副参谋长你通知各部队今晚十点钟前到达指定位置,三天内完成工事掩体构筑,违者严惩不怠。”
副旅长:“是。旅座。”
17、雨花台旅指挥所内。远处响起沉闷的炮声和炒爆豆似的枪声。
朱赤站在嘹望孔前注视着前方,特务连连长周振华火急火燎地闯进来报告:“旅长,日军已接近我南京外围防线,正向我旅阵推进,请旅长作好应战准备。”
朱赤平静地:“知道了。”转身对副参谋长道:“通知各部队准备战斗。”
副参谋长拿起电话向各团下达命令。
18、平堰镇。旗峰山下的平堰镇炮声隆隆,硝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