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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顺利地达成囚禁管仲,这是鲍叔牙梦寐以求的结果。公子纠见能获救自己的恩师,一定是鲍叔牙和齐桓公意在其先请其返国委以重任的。这种显而易见的求贤又哪里逃得过鲁国谋士施伯的火眼金睛呢?他见鲁庄公竟然那么爽快地答应了齐国使者隰朋放虎归山的要求,便私下派人跟踪囚车。
“这个被囚的管仲才是将来真正危及我鲁国安危的可怕人物。今不被我鲁国所用,那就趁机暗杀于囚车内才可以。记住,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一定要不留活口!”施伯说。
“是!”成阝故思坚定地说。
成阝故申带着宫殿近卫队包围了公子纠的宫馆。召忽已感到自己的主公在劫难逃。他深深地朝公子纠跪了下去,泪水直泻不止:
“卑职服侍主公十年啦。这十年间,卑职深深感到您的仁爱与厚德,上苍对您的不公已是天地神灵的大过;今又被小人算计陷害,这天地之间已是昏暗无光!小人见利忘义一个个离您而去,这个可悲可叹的社会您也许是厌弃了;又是这炎凉世态使主公您彻骨寒心,所以您才紧紧地关闭您这扇辽阔幽远的灵魂大门。召某虽不才,决定跟随主公而去!并用我的真心守卫您这扇不再开启的沉重大门!”说罢,召忽拔出腰中的佩剑,从从容容地就要自刎。突然被姜纠窜上前用手挡住了。那锋锐的剑刃顿时深深地划破了姜纠的四指。姜纠泪流满面地说:
“他们只是为我一人而来,也只有我死去才能令我灵魂安息。召老和管恩师可是齐国的栋梁之才,一定要回到国君身边为祖国效命才是!这样我走了才能在九泉之下有脸去觐见列祖列宗。”
“主公您!”召忽丢掉紧握的剑,把头深埋在地痛恨不已。
成阝故申和申儒进入公子纠的内宫时,夫人孩子都已素装裹服,嘴角都流出了因服毒而渗出的污血……公子纠端坐在案桌前,平静地看着他们。申儒见到把脸转过一侧,正好看到意欲殉主的召忽。此刻召忽两眼仇视着申儒和成阝故申。申儒不禁后退了一步,又转过了脸。
“该要怎么处置,两位就动手吧?”公子纠冷静地说。
“公子您?”申儒没料到公子纠竟已全部清楚国君的安排,反而欲言又止。成阝故申虽说与刀枪拼斗了半辈子,一踏进这个屋子,竟被这沉闷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
“身为鲁国堂堂的大夫,处置一个罪人又怎么能这么犹犹豫豫呢?是杀是剐就来吧?”公子纠默默地闭上眼睛,好让两位动手。
“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公子请成全在下吧?我们哪里下得了此毒手啊!”申儒见成阝故申握剑的双手开始剧烈的发抖,只好说。
公子纠口吻极平静地说:
“我有一个请托,就是恳请申大人看在昔日咱们相处的情份上,放我的老师召大人一马。他跟随我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享过一天清闲。现在我是大齐的罪人,了结残生也是罪有应得。可召大人却是无辜的,他应该回到自己家人身边。申大人能够答应吗?”
申儒看了一眼成阝故申,成阝故申连忙说:
“申大人这有什么可为难的呢?再加一辆囚车押送齐国,齐侯要怎么处置召大人,那就由不得我们了。”
申儒这才点了点头,姜纠感激地望着申儒和成阝故申,又默默地向自己的老师召忽注视了一眼。缓缓接过成阝故申的剑,当胸猛刺……
申儒和成阝故申取下公子纠等人的首级,匆匆赶回宫殿。鲁庄公见事情办得如此利索,非常高兴地令人把几颗人头展开。确认后,鲁庄公将人头交给齐国使者隰朋,说:
“我能够做的事也都依照贵国的要求办妥了,贵国现在可以放心离去了吧?”
“感谢鲁公的鼎力支持。卑职这就回国复命。能不动一兵一卒顺利地完成这艰巨的使命,这真是贵国的英明举动。”隰朋说。
鲍叔牙早已撤到齐国边境静候管仲。
被囚的管仲心情异常的复杂:公子纠对自己的知遇之恩没能报答,而他临危却挂欠着自己,这又怎能不伤感呢?鲍叔牙大兵压境制造鲁国紧张,意在夺自己于刀下而生还,这肯定也是齐桓公的特敕之恩。公子纠所愿是大齐的强盛,这对自己幸存的活命又哪里不会遵嘱而拼命呢?
扣押召忽的囚车迅速追上了管仲的囚车。召忽声泪俱下地向管仲叙述了姜纠惨死的现状。充满对姜纠无限缅怀的管仲只有在内心无声地哭泣。召忽长叹一声说:
“主公临死特别交待,要我和管大人从今以后一心辅佐国君。可我一想起我们的主公就情不自禁伤感万分。”
“主公是位韬略雄才之人,可惜命运不济。我们身为臣子的本应以国家社稷为重。主公显然也是深明大义之人。”管仲说。
召忽对管仲的回答不满,一位臣子对待自己的主公哪能态度不坚定呢?换主子又不是住馆子进入哪家是哪家!便对护押的官兵说:
“我要方便一下!”
待召忽拖后几百米远,成阝故申的追杀大兵便把召忽等人紧紧围住,并未待召忽说出一句话,厮杀的惨叫声震响了整个山谷。前面的管仲早预感到这次行程凶多吉少。鲁国君臣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呢?是召忽等人的惨叫声更确定鲁国一定派出了追杀大兵,这才设法逃离危险的鲁境。
为了加快赶路进程,管仲特地教护卫囚车的士兵唱歌——《黄鹄之辞》即在这特定的历史时刻唱响:
黄鹄黄鹄, 其翼,絷其足,不飞不鸣兮笼中伏。高天何足局兮,厚地何足倾!丁阳九兮逢百六。引颈长呼兮,继之以哭!
黄鹄黄鹄,天生汝翼兮能飞,天生汝足兮能逐,遭此网罗兮谁与赎?一朝破樊而出兮,吾不知其升衢而渐陆。嗟彼弋人兮,徒旁观而踯躅!
一唱一和也就脚下生风。因是奔跑在偏僻的小路上,他们巧妙地躲过了成阝故思的追杀。
管仲安然进入齐国。鲍叔牙亲自打开囚车的门,拥抱自己的结拜兄弟。并同乘一辆马车,在大军的护卫下,徐徐向国都临淄进发。
成阝故思追到鲁国边境,未能发现管仲的囚车,只好悻悻地返回曲阜。
“既然没有暗杀成功,那又怎么能够放弃呢?只有管仲的消失,我鲁国才会太平,这难道你不知道吗?”施伯拍打着桌子大怒。
“请施大夫息怒。卑职再前往就是了。”成阝故思心虚地说。
莒燕毒死连芝本以为自己会从此飞黄腾达,却得知当天姜无知也命丧黄泉。于是,她连夜逃出这可怕的宫殿,没命地奔跑。当时各地驻兵也接到了国子和高亻奚的联名秘令,都加紧了地方设防。莒燕第三天来到章丘时,因其行踪可疑便被岗哨抓住。莒燕怕被充军,便接受了岗哨的非礼要求,滚到麦地里寻求安生。
被春情激荡起来的这位守卒做梦也没有想到人生的际遇会是如此的浪漫,什么保家卫国也被这美丽女子的到来抛却。莒燕急欲活命,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搂着这个老哨兵死死不放。
这位哨兵五十来岁,原是须句国人。由于连年的水灾便浪迹中原,后来在齐国军营终于谋到了一份差事。章丘的驻城将军是一位好色之徒,他怕被娇艳欲滴的莒燕被其占有,便携莒燕而逃。后来,他们在齐国的西南小邑肥地隐居起来,从而过上了相安无事的村野生活。这个哨兵姓竖名存远,莒燕也改名叫存姜,是取姜无知永铭心中的意思。竖存远当然不明白这深远的含义。
婚后不到半年,一个男孩子就迫不及待地掉了出来。竖存远为了纪念在麦地妻子第一次与自己合欢时,她怕尖叫而叼着麦杆那动人的小模样,便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为竖刁。这个苦命孩子的身世之谜只有莒燕清楚,而改名后的存姜则有意永远地封存了。
这样,竖刁的人生便扑朔迷离。
齐桓公与夫人的关系,没有因为国君身份而改变。患难之交自然是愈久愈香醇。为躲姜诸儿暴政装疯卖傻而把自己整天交给美酒和美女的岁月中,已是习惯成为自然的嗜好。夫人也理解国君的赖以生存的激情寄托。
好在有恩师鲍叔牙的倾心辅佐。若真是要事必亲躬,齐桓公一定难以安心去应酬。刚听隰朋禀告了使鲁一切如愿,齐桓公心中的巨石总算是搬开了,也顿时轻松了起来。鲍叔牙将要如何处置管仲他当然放心,所以也就没有详细地盘问有关管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