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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齐国大军紧随成阝故申的大军赶到长勺。成阝故申怕因自己的退却而丢了国家的土地,故突然驻守长勺,并派急报向鲁庄公禀告。
鲁庄公一脸的严肃,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清楚,接连与齐桓公的交战一定会加深两国的敌对与仇恨的。虽然心中一直对齐国的所作所为不满,也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和齐国一决雌雄,可现在自己军队的力量还不是齐国的对手,也就忍气吞声。成阝国在齐鲁的战略意义不言而喻。可气的是成阝国竟舍近求远投靠于齐国,这口恶气他本就一直压着;现以为齐桓公会顾及国人对齐襄公的怨愤而借机夺回成阝国的掌控权,也自觉齐国一定会暗吃哑巴亏。可齐桓公竟没有吃这一套,并发大军直逼长勺,这还真是出其意料。
“两军对峙,一触即发。齐军威猛,成阝故申怕不能抵挡,是战是退,还请各位速速拿出退敌的办法。”鲁庄公说。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出谋献计。鲁庄公把目光盯在施伯和申儒两人身上。施伯说:
“国君请恕臣愚昧。不是微臣没有退敌之心,是情况太过于突然。除了各地驻疆封人,现能紧急调用的兵马全部派上,力量也远不及齐军的三分之一。齐军来势凶猛,又敌众我寡,这才的确是无计可施啊。”
“谋士施伯分析得非常正确。成阝故申是多次败于齐军手下,仅靠他的力量是不可能有胜算的。为了保全体统,微臣恳请国君发出休战书,并约齐侯重修旧好,免得我鲁国惨遭损失。”申儒也跟着说。
“我堂堂大鲁,竟然没有退兵之计吗?!”鲁庄公非常的失望。
“国君请息怒!”文武大臣跪下向鲁庄公说。
祝邱的荒野炊烟袅袅。深山竹林之处有一栋简易的房屋,主人文姜和仆人滕元早早起床,坐在阳光下享受着自然的恬静与安逸。太后文姜的身世之谜在齐、鲁曾一度成了最热闹的话题,这在礼仪之邦的鲁国就更是忌讳。无论文姜如何的冷漠淡视,而访拜的乡贤则络绎不绝。与文姜交谈过后,人们也渐渐改变了对太后的偏激。许多士大夫竟慕名而来,举家迁移伴文姜房舍而建宅定居。
短短十年来,祝邱这个仅有几户人家的农庄已俨然发展成贤能乡士聚集的文化城镇。是文姜的清静性格才保留着这里的和睦淳朴之风。
自愿前来侍候太后的民女村姑就有女幸姑、郄珍、圭阝儿、妫尹佳等,她们的父母或先辈多是没落贵族,也有的是乡贤的后人。是太后不公的人生际遇感动了她们,所以都愿默默地陪伴在其左右。这时妫尹佳跑来向太后禀告:
“太后娘娘,门外有许多乡贤求见。”
“好的。佳儿请先安排他们客厅就坐吧?我这就来。”文姜说。
“娘娘身体刚康复过来,哪里要急着会客呢?”郄珍担心。
“这个美丽的春天,又有乡贤来访,我又怎么能错过这大好时光呢?人就得活动筋骨,精神才更好起来的。不能老闷着,否则就会很快衰老的。”文姜笑着说。不知不觉就来到客厅。众乡贤赶忙站起恭候太后。
“大家请坐。能够见到各位,是我这个老太婆的福气。”文姜说。
“太后万寿齐眉。布衣曹刿觐见太后。”一个年轻人说。
“这位贤者好面熟。你不就是去年随曹蒙老先生一同来过的吗?”文姜说。
“太后还记得一介布衣,这真是小民的荣幸。”曹刿说。
“当然记得。如果没有猜错,你还是曹老先生的长孙。对吧?”文姜说。
“太后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位正是曹老的长孙。”邵鹿说。
“原来是谋士聚会啊!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我这个老太婆只有静听的份啊。”文姜望着眼前七八个人,开心地笑了。几个刚叩拜过太后的年轻人没料到太后这么随意又谈笑风生,所以也就没有刚才的拘谨,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太后说的哪里话。我们是想就国家大事向太后请示的。”葛南父突然说。
“我是个闲居乡野的老婆子,又哪里懂得国家大事啊。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听你们年轻人讨论。”文姜说。
“没有及时保护公子纠,这接踵而来的不幸全落到我无辜的鲁国身上。齐国的威风也耍得太不是地方!他这分明是欺我大鲁没有人才!这口恶气不出,我们又有什么脸面来觐见太后您呢?”曹刿说。
“国君自有应对的办法。再说,这件事也轮不到我们一介布衣去关心。今天我们约好来觐见太后是来向太后请安的,又怎么能在尊贵的太后面前添烦呢?”谷伏楚说。
“真要是有人想出对应的法子,那乾时之战也就不应接连吃败仗!谷老又打算把国家的安危寄托给谁呢?我们布衣难道就没有责任来保护国家安危吗?”曹刿说。
“这当然有那些天天享受国君俸禄,顿顿吃鱼吃肉的高官去谋划。我们又何必操这份空闲心呢?”邵鹿也说。
“图安享乐,哪懂国危!我看这帮人全都一个个鼠目寸光,哪能深谋远虑啊!”曹刿激动了。文姜慈祥地望着这个年轻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青年人年少气盛这很好,但要注重场合。你认为这是在你自己的家中吗?这也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我们前面高坐的是太后!我们一介布衣,哪里能随便议论朝廷的是非问题呢?”谷伏楚劝告曹刿。
“恳请太后恕小民无知。我只是太看不惯齐国这种霸道的行为。太公与周公那种和睦到底都抛到哪去了?姜小白凭什么忘本忘宗而急于向我大鲁一而再地欺负呢?两国的邦交都是巩固周王室的关键,他这么无法无天地急欲破坏,到底还是不是大周的臣子?鲁国的与人为善他便当成凌辱可欺,这一点也不是太公的遗愿。对这样的人我们不凭自己的力量去讨教这个狂妄之徒,还真不知会发展成什么可怕的结局!”曹刿边说边向太后跪下请罪。
文姜很欣赏这个有胆有识的年轻人。她久久没有发话,一方是自己的亲弟弟姜小白,另一方则是自己的亲骨肉鲁庄公。对文姜说来,真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她现在才清楚,围在自己身边的实际是鲁国真正的强国力量。这群言谈举止不凡又能准确判断国际形势的人,却未被国家重用,文姜深感惋惜。其实,乾时失利,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开始有意识地关注国家大事。她怕自己的儿子有任何的不测。今天又得知自己的弟弟亲率大军,直逼儿子国家的西北防线重要疆地长勺,不由得心弦紧绷。
“年轻就是好啊。听到大家讨论得如此热烈,还真是令人羡慕呢!我说过我今天是来听大家讨论的,所以各位请别拘礼。好久没有享受这耳福了,今天我是真的很高兴啊!”文姜巡视一周后,说。
“谢太后宽厚仁慈。我们都是政治外行,所以也千万别当真。”谷伏楚说。
“吃喝拉撒睡,把酒话桑麻,哪一件事又不是政治的产物?怎么说是外行呢?当国家遇到危难时,我们当然有义务挺身而出!这哪里还要推托并寻求借口呢?”曹刿说。
“在其位则谋其政。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葛南父说。
“身为鲁国人民,我只懂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呢?”曹刿说。
“那么你又打算怎么去帮助我们的国家呢?”葛南父说。
“当然是觐见我们的国君!”曹刿坚决地说。
“国君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接见你呢?你又凭什么能战胜齐国的大军呢?”邵鹿说。
“所以小民才特地来恳求太后帮助。只要太后肯帮我,大败齐国的谋略小民自有主张。”曹刿的目光炯炯有神。
“难得有你这样忠于国家忠于君主的贤能。我又哪里会推却您的一番好意呢?”文姜非常爽快地取下一串贝壳的饰物,亲自交到曹刿手中,说:
“国君见到此饰物,一定会相信你的。你这就即刻进宫吧。”
曹刿来到曲阜宫殿,被武卫挡住了。他大声地说是要觐见国君才来的。武卫以为碰到了精神病患者。他急忙掏出太后交给自己的一串念珠,武卫还是不让进。
鲁庄公见大臣们都拿不出一个有效的退敌方案,居然献计向齐桓公议和。他也在万般无奈之下正准备采纳议和建议,突然祭寺人向国君禀告:
“国君。宫外有一位布衣说有攻敌妙计求见国君。”
“快快请进!”鲁庄公转忧为喜。鲁国竟然还有人能解自己燃眉之急!
曹刿被祭寺人直接请进宫殿。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鲁庄公,跪下叩拜。
“齐国大军压我鲁境,现已达我西北长勺,你可有妙计攻敌?”鲁庄公见来者举止不俗,没有因为一介布衣而不屑。
“国君到底凭借什么去作战呢?”曹刿虽因太后的饰物没有发生任何作用,但这么顺利就被国君亲自召见,心中多少也确认了国君攻敌的坚定决心。所以,他没有正面回复国君的问话,反而问起国君来。申儒见一介布衣竟然质问起国君来,便大声斥训:
“大胆的东西!在威严的国君面前怎么敢这样放肆?”
“小民这是前来向国君禀告攻敌大计的,兵临城下又哪里容你客气呢?文质彬彬吞吞吐吐,小民实在是做不到!”曹刿声音不高但毫不示弱。气得申儒两眼直瞪。
鲁庄公也感到很意外,反而对这个出语不凡的年轻人更具好感,所以非常认真地说:
“衣食之类的养生物品,我从来不敢独自享受,一定要与别人分享才是。”
“这种小恩小惠并没有能够遍及全国,老百姓又怎么会为您拼命作战呢?”曹刿说。
“向神灵祈祷我都是全心全意的,也从不虚假通报。”鲁庄公说。
“这也是微小的付出,又怎么能得到神灵的赐福呢?”曹刿说。
“大大小小的案件,虽然我不能一一查明断清,但一定要按照实际情况去裁决处理。”鲁庄公说。
“有了这种爱民之心,完全可以战胜敌人了!小民愿与国君前往作战现场!”曹刿突然伏地跪拜,并大声祝贺。申儒被鲁庄公那威严的眼神堵住了嘴,但看到曹刿莫名地提问,竟要国君亲临前线,不由跪下说:
“国君万万不可!仅凭年轻人几句毫无根据的话,哪里能够有必胜的把握呢?再说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们也一无所知。他居然口吐狂言说能够战胜敌军,他又不是神仙这又怎么可能呢?这分明是不怀好意,您一定要择善而从!”
“国君,臣等无能,但忠诚之心不容置否。申大夫所言非常的在理。您的亲临就一定能战胜齐军,那么又何必等到现在呢?乾时之战您不是也冲锋陷阵吗?对案件的明察秋毫国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恩泽,怎么这个年轻人竟说仅凭此一条就可胜敌呢?两军对阵靠的是实力和良将,那么请问,这个年轻人又有什么特殊力量呢?吹牛皮说大话这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国君的睿智难道判断不出这个陌生人的真正用意吗?他对我军的实力又到底了解什么?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决胜千里之外,可他又清楚齐国的来敌人马吗?阵前危险重重,这非同儿戏!微臣因无谋解国君之困,这已是我国的大不幸。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国君的万尊之躯切不可轻易上前线啊!”施伯说。
“国君的万尊之躯小民岂能不知呢?但相对大鲁的宗庙社稷何重何轻?小民甘愿前往不是一句空话,是要见机行事从而灵活作战。没有国君的督战,我军自然军心动摇;只有国君前往,也才以一当十。这又哪里是儿戏的作派呢?”曹刿说。
“你一介草民何以和万尊之躯的国君相提并论呢?你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灵活作战?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还是运筹帷幄的军师?我们甚至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被你的胡言所欺骗?”成阝故思说。
“看来我被怀疑是齐国派来的奸细了。今天我才明白顿顿吃鱼吃肉的人是如何在国君面前碍手碍脚的。你们以忠诚的名义极力保住卿士大夫的头衔,却专门做些中饱私囊的可耻勾当!”曹刿说罢气愤地丢给鲁庄公一串贝壳饰物,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