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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先锋的颍考叔还未听到国君的命令,已借助“奉王讨罪”的大旗为撑杆跃上了城墙,并随手歼灭了附近的几个敌兵。
子都早已拉满了弦弓,对准正欲转身朝墙下大喊的颍考叔放了冷箭。只听嗖地一声,箭矢正中颍考叔的后背。颍考叔艰难地转过身,一手拔箭,一手对着高空,口吐鲜血坠入城墙。瑕叔盈稳稳接住斜倒下来的大旗,纵身跃上城头,挥动大旗绕城大喊:
“主公已经登上城了!”
许军一听顿时就慌了阵脚,随时准备逃跑的许庄公带了几百心腹随从向卫国寻求躲避去了。
城门失守,城墙守卫也纷纷弃甲而逃,三国联军顺利地占领了许国都城。齐、鲁两国国君不住地夸郑庄公用人有方,也发自内心地对郑军的威猛深感敬佩。
齐侯将许国的土地交由鲁隐公管治,鲁公知道许庄公在逃,自己也不便接管许国。便说:
“我是听齐侯您说许庄公不向周天子朝贡,才来讨伐许国的。现在许庄公已潜逃,也达到了盟军讨伐的目的。感谢齐侯抬举,但鲁国实在是不能参与许国的管治工作的。您是主战国,当然还是由齐国管治才更合符道理。”
“齐国是主战国没错,但齐国是看不惯天下诸侯不尽自己本分和天职才发动盟军来讨伐的,主战国就要公正与公平,哪里会有半点的私心杂念呢?把许国土地托付鲁公管治也是向郑伯学习的一种方式。上次联合讨伐宋国郑伯不是将郜城与防邑送给了鲁公吗?”齐侯说。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上次联合伐宋,我是接受了郜城与防邑没错。那是因为郑伯认为我鲁军奋勇杀敌冲锋在前,才犒劳我军的,那我也当然没有推委。可这次伐许,我鲁军又做了什么呢?如果无功而受赏,那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吗?”鲁隐公说。
“既然有鲁公的提议,我也觉得应该是论功行赏好了。这次伐许的头功是郑伯,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要不是郑军的英勇和郑伯的良计,我们还不知该在此蒙受何等的羞辱呢?鲁公说的对极了,该如何管治许国,这重担就拜托郑伯肩负起来。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我还要千里迢迢地赶回齐国。就这么定吧?”齐侯便率大军北撤了。
“我的意愿正好和齐侯一样,也只有郑伯才能更好地管治许国。”鲁军也尾随而退。
郑国的旗帜“蝥弧”在许国城墙上飘扬。郑庄公先后送走了齐、鲁大军,便立即坐在许国的正殿与郑、许两国的文武百官商议许国国策。
“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次的奉王讨罪只是因为许公对大周天子不敬,而许国也没有到亡国的那天。许公既然认罪而逃,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许叔理应是这个国家的新君主,我也了解了大夫百里是许国的忠臣。百里大夫请您侍奉许叔驻在许国的东部边境上,以期辅佐许国千秋大业的盛昌。既然上天降祸给许国,就连鬼神也对许国国君不满,这才借齐、鲁、郑的盟军来惩罚的。齐、鲁两国并没有贪图许国的土地,我郑国与许国相依为命,又哪里会生出半点的贪恋之心呢?大家知道,我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安,难道还敢把许国当成自己的胜利品拥有吗?一个与亲生兄弟都不能和睦相处的君主,又凭什么能够长久地占有许国的土地呢?百里大夫,您一定要好好侍奉许叔、安抚这里的人民,我将派公孙获来帮助您的。假如我能善终,上苍也许会施恩,一定也后悔加于许国的灾祸,愿意许公再来治理他的国家好啦。到那个时候,要是我们郑国有所请求的话,希望许国还会像从前一样建立正常的通婚关系,并能屈尊提供我郑国的帮助。不要让别的国家逼近而占据这里,从而造成对我郑国的威胁。我郑国的子孙挽救自己国家的危亡还来不及,又哪里有能力祭祀许国的山川呢?我所以请您驻扎在这里,不只是为了许国的需要,也是为了巩固我郑国的边境。”郑庄公非常诚恳地叙说着,并特别对许国大夫百里交待。
“郑国君一席话,令卑职茅塞顿开。我一定会遵照郑国君的嘱托好好侍奉许叔的。这一切还要承蒙您对我许国的宽宏大量。也只有开明的郑国君才能给我许国亿万苍生再生之恩。”许大夫百里连忙叩头拜谢郑庄公。 [NextPage]
54
郑庄公看着天色也晚了,便起身向许叔告辞。百里大夫一直把郑庄公等一行人送出了许国都城。
能这么顺利地攻下许城,这也太出郑庄公的意外。而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所以郑庄公还是特别的舒畅。
许国的西部及西北部的广大领土与郑国相邻,郑庄公派公孙获驻守许国西部,实际上就是巩固了郑国东部及东南部的广大疆域。
到了许国西部的边境,郑庄公吩咐公孙获率五千精兵安营扎寨。并反复交待公孙获说:
“爱卿公孙获,你身肩的使命非常的特殊。名为郑国委派为许叔协管的封疆大臣,实际上是极力防御我郑国领土不被东部各国侵犯。许国是太岳的后代,他们的风俗民情与我郑国是有巨大的差异的,他们的文化背景也比我们大周更早。所以,没准哪一天他们国力强盛了就一定会起来反抗的。在维护许国内部管治上你暂时会被许叔看好,但这也是非常无奈的。哪一个主权国又甘愿听任他国指手划脚呢?最好也别去干涉许国的任何国政,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许国的动静。周边若有什么人在打许国的主意,则务必毫不客气地严厉惩治。对意欲破坏许国领土完整的任何阴谋,将军你一定要奋起拼杀为许叔洒热血。这表面上是为他国献身,其实不然!只有许国的完整,我郑国才能确保东疆的稳定。你要把许国的土地看成是郑国不可分割的整体。如果我死了,那么将军就要赶快退回到郑国东疆。我的祖先是移民,想让子孙长久地在中原扎根,一定不能冒犯了他们才有生存的理由。周王室已经衰微了,我们这些周朝的子民一天一天失去原来所继承而拥有的祖先功业,如果不团结起来,不想壮大周王室的实力,那么,拥有许国又有何益呢?”
“微臣一定谨记国君的教导。臣就是抛头洒血也要遵循国君的重托的。”公孙获说。
公子封对国君今天的谈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觉得国君与许叔说的话还好理解,但与公孙获就犯不上这么客气的交待。这样细致入微的考虑又怎能体现作为霸主的气魄呢?
子都骑着马一直跟在载运颍考叔尸身的马车右侧,他始终不敢脸朝颍考叔那双至今仍未闭上的圆睁怒目。原来那么的恨,现在倒变成了一片空白。郑庄公觉得颍考叔那一箭中得很蹊跷,透过车帘借着灯光也看到了子都那躲闪的目光。子都为什么不能顾全大局而发泄私恨呢?这样的人日后又能有多大的建树呢?
公子任的长时间失踪,颍考叔的遽然被害,这种事对君主的打击是不可回避而非常沉重的。郑庄公对两位臣子的动人回忆,随着这寂静的夜而酸楚地翻腾。
进入鄢城已是深夜了。郑庄公决定要揪出杀害颍考叔的凶手。他对公子封说:
“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睡觉,现在我们就地扎寨,赶快设置祭坛。”
“国君。请问这是要干什么?”公子封问。子都也停止了脚步,立在马上听。
“一定是有人背地放了冷箭,才使颍考叔死于非命的。如果凶手不主动认罪,那么大家都按照古老的办法来诅咒这个罪该万死的可恨之人吧?”郑庄公说。
“微臣遵命。”公子封便下令每百人献出一头猪,每25人拿出一条狗和一只鸡,并在空地上设了一个很大的祭坛。祭坛的中央停放着载有颍考叔尸体的战车。
子都看到众卫士把颍考叔从原来的马车上抬到战车上,这个事实让他难以接受。因为这辆战车就是几十天前自己想要抢夺的胜利品。公子封和瑕叔盈把颍考叔的尸身慢慢摆正时,子都再也看不下去了。
大军举着火把照亮了整个夜空。附近村舍的鸡犬与军营的鸡犬鸣吠得一片喧哗。郑庄公提着一只大公鸡来到颍考叔跟前,轻声地说:
“颍爱卿,现在我要找出杀害你的真凶,也愿你的灵魂在九泉之下安息。到底是谁暗害了你呢?请在天之灵帮助我揪出他来吧?一定要让这个可耻的东西得到应有的下场。”说完便把公鸡的头活活拧了下来,并抛向空中。只见一注鲜红的血液从那公鸡的脖子中喷洒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坠落在地。
子都不知郑庄公口中念的是什么咒语,只是见那样子很冷峻,又看到被拧的公鸡在空中的惨状,他吓得浑身哆嗦了起来。
这时,瑕叔盈走近颍考叔尸身说:
“颖将军一世英名,今却被小人暗算。瑕某无能为将军您报仇,但相信暗算您的人就像这头猪一样的下场!”话音刚落,便拔出佩剑朝一头肥猪当腰砍下。刹那间,那两截猪身便在血泊中痛苦地挣扎。
公子封也前进了一步。只见他左手捂住一条狗的嘴,右手执剑三下两下便砍掉了狗的四条腿。忽然,他将狗身抛向空中,又挥舞长枪向坠落的狗身刺去,竟直插入狗的喉部!稍顷,他单腿跪在颍考叔的身边说:
“卑职沉痛悼念颍大将军。那个千刀万剐的小人其下场一定会有如此狗!”
子都硬着头皮走近颖考叔尸身。他没敢咒骂,只是心里说:
“颍将军,千万别责怪我子都,我也是一时糊涂。现在我送你一头肥猪,愿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子都挥动大刀,一下砍歪了,只削去猪的半个脑袋。只见那猪疼得四处逃窜,是几个武士乱剑把那头猪砍成肉酱的。
子都整晚目睹的是屠宰牲畜的各种惨状,也看到了每一张愤怒的嘴脸和一双双咄咄逼人的眼睛。他索性抱头蹲在地上,不敢再去看那讥咒的现场。
待所有的祭品都屠宰一净,郑庄公便亲自用手抚合了颍考叔的双眼,说:
“颍爱卿一路走好。”随即命令兵士将颍考叔的尸身和战车投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
公子封被留下来清理现场,并收集颍考叔的骨灰带着几百兵马直奔颍谷而去。
武姜得知颍考叔阵前不幸身亡,竟卧床不起了。她对颍考叔的正直人品及忠于自己忠于国君的赤诚深深地怀念。
公子封没敢向武姜陈述实情,所以武姜也不知道颍考叔是自己人暗箭杀害的真相。
子都几天几夜都被那晚的讥咒大会的惨状纠缠。梦中又有颍考叔前来索命。
“子都。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说过无智无勇又怎么可能建功立业呢?怎么?怕我抢了头功,你很不服气是吧?暗中放箭把我射了下来,你为什么不跳上城墙去抢占头功呢?这么无能又还有什么面子活在这个世上呢?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一个你更合适的地方,那个地方你想干什么都随你便。否则,你活着只能给我郑国人丢脸。”颍考叔满脸血迹,张开双手朝子都猛扑过来。
“不要过来!我要动手了。”子都拔出佩剑,四处乱舞。
“子都冷静!”公子洪和陆汉带着武卫走了进来。郑庄公也进来了。
“颍考叔,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呢?”子都几乎是疯了,他挥动利剑就要朝郑庄公刺去。只见陆汉一剑挡住了,并挑掉了子都手中的佩剑。陆汉冲上前在子都脸上左右开弓,并大声喝道:
“好大的狗胆!你想刺杀至高无上的国君吗?”
子都定睛一看,傻了。原来是郑庄公威严地站在自己的跟前,后面还有两个侍女撑着华盖。子都的精神已彻底崩溃了,他不忍再经受痛苦的折磨,便扑通一声跪在郑庄公的面前,痛哭流涕:
“国君。子都该死!子都不是人!是我杀害了颍考叔。”说完,他抢过陆汉手中的锐剑,朝自己心窝猛地扎去……
郑庄公蹲下身来,为子都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尔后,他转过脸,对公子洪说:
“好好安葬子都吧!”
成周的夜空,星光闪烁。虢公忌父还没有离开周桓王的寝宫。他跪在门外对周桓王说:
“天子陛下,微臣深夜禀告,实在是冒昧至极。可臣得知齐、鲁、郑这次奉王命讨伐许国,许国的实际掌控权又落入到了郑伯手上。这不是如虎添翼又是什么呢?郑伯想方设法地得到天子的宠爱,其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讨宋攻下郜城与防邑却原是巴结讨好鲁公,这次伐许才有了独掌许国的军政大权!美其名曰是帮助许叔协管许国,这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花招又是蒙骗谁呢?居然让许国大夫百里侍奉许叔去治理许国的东疆,这哪里是要想让许国继续生存的方法呢?分明是变相的封疆大臣出使其封人的职责。更可气的是在许国和郑国的国界还多了一层保护,这就是郑伯独出心裁的西疆防守!委任自己的大臣公孙获驻扎在许国的西域这到底是防御谁呢?”
“凭此我也没有办法。既然授权给齐、鲁、郑三国去讨伐许国,且使许公逃奔卫国去躲避了。郑国又是由齐、鲁两国协商交付接管的,我们大周也不便去横加干涉。这又怎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周桓王说。
“天子陛下。卑职当然不是要求天子去横加干涉许国的如何管治事宜,但一定要拿准机会削弱郑国的势力才行。”虢公忌父说。
“郑国发展有其发展的谋略与良方,我们又怎么能去削弱限制的呢?天子理应公正对待每个国家并尊重各国的自由发展。怎么能够想到要去横加阻止呢?这要是张扬开去,也一定会令天下人笑话我这个天子的任性和不守信誉的。郑伯毕竟还是大周的大功臣,所以不能再去制造君臣的矛盾。”周桓王说。
“中央集权首先就要做好各诸侯的权力制衡。如今郑国发展也太过于强大了,不及时制止,那一定会使郑伯的欲望更加膨胀的。当一个人的私欲无法控制时,也一定滋生出野心来的。所以,微臣斗胆建议,还是调换黄河两岸的城邑吧?如果郑伯甘愿接受,那么足以证明郑伯没有异心,并的确是对天子的忠诚无疑。如果是反抗,那就趁早借诸侯的力量把郑伯的卿士去掉。”虢公忌父说。
“这话好像虢公几年前也提到过。只要这么做真的就可以了吗?而且现在就可以这么做了吗?”周桓王笑了。
“是的。天子陛下。”虢公忌父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第二天,郑庄公接到天子的圣旨。圣旨是明文规定用黄河北岸成周的温、原、纟希、樊、隰成阝、木赞茅、向、盟、州、陉、阝贵、怀地调换郑国黄河南岸邬、刘、蔫、于阝地。
郑庄公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已感到周桓王正式对自己进行了制裁。这是几年前公子任也预言到了的事,这接连的打击已不是祸不单行的说法。这风雨欲来,而又痛失良将与宠臣,并有失去卿士的危险……该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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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周王朝真是处于上升发展阶段,那么调换哪里的土地身为臣子的又有什么不可呢?可如今,各诸侯的气势越发的上升,或不朝周或不纳贡,也显然丧失了“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神圣权威,从而急速呈现出大国争霸的时期。
郑庄公被周桓王强硬的态度感到莫名。这一定是虢公从中作梗。名义上郑国扩大了许多的领土,若不能处理好晋、卫两国的关系那完全是得不偿失的结果。跨越黄河管治,这对郑国来说没有什么不好,但不能给周桓王感觉太过于顺心,也要让虢公感到这种调换恰中了他的诡计。只要能够保住卿士之职,做此让步又有什么不好呢?晋、卫两国边境的摩擦那也是迟早的事,不妨来得早些的好。说不定郑国能借此而与晋国建立深厚的盟友关系。那么郑国就有齐、鲁、晋三大国的强劲支持,这样又还有什么好要去顾虑的呢?
“国君,恕微臣愚昧。您这么忠于大周忠于天子,却为什么老是得不到大周天子的理解呢?这次伐许也是奉王命的。作为盟军的齐、鲁既已授权我郑国接管,且国君对许国的仁慈抬举都是处处维护大周体统大局而从善从终,这又哪点做得不妥呢?王命不敢违,可温、原、纟希、樊、隰成阝、木赞茅、向、盟、州、陉、阝贵、怀地的归我郑国,名义上是受了天子的恩宠,但实际是借晋、卫之手来束缚国君的自由。这步棋下得还真是棘手呢?”祭仲说。
“祭将军的分析自然是非常的有道理。周桓王调整我郑国疆域,看上去是给我们制造了难题,但事情也应一分为二来看。借助天子之手合法合理地朝黄河北岸去管治这不是更好吗?那么名分就不要太过于去计较。我郑国拓疆之路从此不是更加多了一线希望吗?只要顺遂天子之意,他高兴怎么我们则将计行事就是。也只有这样才一定会越发深受天宠的。大家也都非常的清楚,假如失去天宠,别说与晋、卫两国的磨擦,就是宋、陈也够我郑国难受的。更何况卫国本就与我郑国势不两立呢?高手遇到任何棘手的棋,也一定会走出其高妙的步伐来的,这又不是死棋,哪有不反败为胜的道理呢?我们就尽管相信至高无上的国君好了。”傅瑕说。
“真要是这样,那当然是我郑国求之不得的大好事。可就怕这是周桓王的一种制裁手段,也是借此来向天下诸侯表明已对国君失去了信任。”瑕叔盈说。
“从政之路哪里会是一帆风顺的呢?国君又哪里没经历狂风暴雨?我们都懂得顺则昌逆则亡的道理。天子正因为其高高在上,我们臣子也当然只能沿着天子的意愿顺竿而上。周桓王今天已向我们国君竖起了这根光秃的竹竿,国君也只好爬上去。至于天子什么时候撒手,我们随时做好保护国君的准备工作。但如果国君不爬,这就是违抗君令,那才是真正的险棋。国君。您正处在进退维谷的地步,这也只有以退为进了。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而进一步则难上加难。”傅瑕说。
傅瑕是几年前就被国尊推荐进宫的,那时因大小事只与公子任商量,郑庄公也很少去关注这个面容憔悴身骨瘦弱的小书生。公子任与他的交情非常的深厚,算是政治的核心人物之一,只是郑庄公太过于疏忽傅瑕的存在了。也是郑庄公心事太多,很少注意到这个一直坐在侧殿下方角落默不作声的小青年。今天突然谈论起政治,郑庄公这才感觉到傅瑕那双深邃的眼睛放射出的光芒。
“我说傅瑕大夫,别以为能坐在国政殿便就可以口吐狂言。你知道自己刚才都说些什么大不敬的话吗?你又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吗?什么沿着天子的意愿顺竿而上,我们国君的秉性又哪里会要屈服这毫不公平的礼遇呢?”祭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