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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推行的叁其国而五其鄙制度,的确是优越于诸侯各国的。国都临淄及郊区行政划分为二十一个乡,专门从事工商的乡有六个特区;士大夫及农业乡共十五个。士、农、工、商专业发展而不能混杂居住。
国都及郊区以外的城市和农村划分为五个属,属是地方最高行政管理。属之下又层层细划为县、乡、卒、邑、家。各级分别设立地方行政长官进行综合管治,并定期对其政绩进行考核。齐桓公非常重视人才的挖掘与合理分工。为了人才不被埋没,使人才推举列入正常化而推行“三选”制。各乡中凡有德才有武功的人推选到国家政权机构,试用、考核后将优秀人才推荐给国君。凡国君满意的优秀人才,被安排到国家重要部门任职。
齐国这用人制度的重大改革,大大地加强了对齐国的统治。齐桓公经过认真的考查,把高素质和具有一技之长的人才安排为外交特使,当时楚、郑、陈、卫、鲁、燕、晋、秦、曹、宋、蔡等都派有齐国外交官。政治游说专业队伍多达八十余人,负责他们一切开支,让他们周游列国,及时掌握各国国情、宣传齐国文化、介绍齐国产品、建立各国友邦关系,同时发现天下贤能。
庞大的开支始终如一地展开工作,短短的十五年,各种条件都趋于成熟。管仲的拓疆之路意在没有边疆的经济领域,而遂国的改革和鲁国的行动让他感到山外有山。遂国引资模式的大胆实行,鲁国商家战争的首战告捷,管仲虽然没有觉得任何威胁可言,但商战的共识是个不容置否的事实。如果不加快进程,那么所有付出很有可能被强敌瓦解。
隰朋准确掌握的情报,管仲没有打草惊蛇,是想借姜响这条蛀虫一举歼灭鲁国的气焰。
后宫势力对姜响的暗中支持,管仲似乎从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些政治台风的避风港湾,在经济旋涡中一个又一个被卷了起来,这双巨大的温柔之手都欲借助贪婪的翅膀展开欲望的魔掌。
士大夫在金钱利诱下也被赤裸地剥掉了虚伪的面具,那邪恶的本质逃过国君的慧眼却被金钱击倒。这张廉政检阅的特殊网络,也是管仲在强国之时早就埋伏好了的。
鲍叔牙通过商战袭鲁也深知温柔的序幕正式拉开。他的内修政务工作一刻也不敢停留。各级地方贪官的名单也进行了认真的排序。什么人先拿下什么人什么时候拿下也进行了严格的布控。十五年的基建工作实际也就是完成无形的战略布阵,而能急需启用的人才名单也计划随时呈报齐桓公的审核补缺。
齐国的上空依旧是蓝天白云,临淄的宫殿仍旧是文左武右。而君临天下的齐桓公也清楚霸权的实战正在紧锣密鼓地擂响。
“恳请国君任命国家贤臣。望国君恩准!”管仲朝见时说。
“仲父不必客气,您要我任命谁担纲什么职务呢?”齐桓公说。
“成就大业靠的是群臣的集体力量。微臣认为大夫隰朋、宁戚、宾胥无、东郭牙和大将军王子城父都是治国安邦的旷世奇才。所以特地向国君推荐他们管理国家重要部门和主持国政。”管仲说。
“那么又该委派他们主管哪些工作?”齐桓公说。
“升降揖让、进退闲习、辩词之刚柔,这方面隰朋大夫比我强,请他担任大司行,掌管国家外交机构;垦地殖荒、稻粮增产、因地制宜,这方面宁戚大夫比我强,请他担纲大司田,主持国家农业生产;平原作战、临危不乱、刚毅勇敢、作战士兵视死如归,率军万千而指挥自如,这方面王子城父比我强百倍,请他担纲大司马,管理国家军队;量刑定罪、不杀无辜、没有冤假错案,这方面我不如宾胥无大夫,请他担任大司理,管理国家司法部门;敢触犯国君而不看脸色、大胆忠言进谏、不惧怕死亡也不怕冒犯权势,这方面是东郭牙大夫正直的秉性,请他担纲大谏,掌管国家监督机构。这样,我们行政各级就更加完善也更能有力地发挥其巨大作用的。强国方略也就自然而展开!”管仲说。
“准奏!”齐桓公高兴地说。
章丘的地方长官姜响与鲁国献来的舞娘嫣似漆如胶。姜响穿上新制的朝服在嫣的面前往返地踱步。嫣笑了说:
“绨制的朝服成本较高,像夫君这样的达官贵族穿金戴银都不在话下,何况是绨衣?但国君却因个人爱好而要求所有官人都穿,怕也太不合实际了。”
“爱妾怎么能够说出这大不敬的话?国君是要我们穿得更体面,才这么要求朝廷上下大小官员统一穿戴的。都是齐国臣子,享受这点荣华也正是国君的恩泽。”姜响说。
“齐国到底又年产多少绨织品呢?没有绨织品又怎么穿上这富丽的服装?到时该不会光着身子上朝吧?因条件限制也一定实现不了的。”嫣突然扑嗤一笑。她想到男人上朝真的赤着身子那情景就乐了。
姜响被嫣这句话激灵起发财的思路。这又哪里不是事实呢?齐国的绨只是肥邑小量的出产,而齐国官人以每人按四季更替就至少需要八套服装,每套以一丈计,则每位官员是八丈绨织品用量。整个齐国不完全统计,大小官员也不低于七千人;而军用便服都得统一则有三万七千人需要绨织品供应,加上各府夫人、侍妾、小姐、公子、丫头、仆人都效仿,那文人墨客、商贾、地主也一定会纷纷选择绨织品的。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潜在需求市场!没有几个国家专业生产那是不可能满足所需的。姜响再次向巨额利润敲开了新的大门。
“爱妾,难道就不能采取进口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国君还要奖励这种行为呢?特别是他下旨统一裁制的官服衣料,能满足这一市场的迫切需要,也是国君所愿的啊。”姜响说。
“进口绨制品这是国君所愿?那国家一定要有专门的主管去统购不是?”嫣说。
“这件事也就不用国君亲自操心,我们臣子当然要主动去解决这些问题啊。”姜响说。
遂国君接到姜响亲信建议向鲁国独家统购绨织品的消息,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真是笔巨额买卖!鲁国大夫也愿六成优惠价给我们。到时一定会造成齐国货源奇缺的。”遂国君因这四年来创造的奇迹,才真正感到国富民强的骄傲。
“那么,我们就要抢先独占国际市场才行,不仅争取鲁国的统购权,梁、逼阳、颛、阳、郯、钟吾、应、邓、茅戎、焦、析、申、郇、滑、曾阝、项、邢、厉、葛、戴、须句、鄣、铸、任等一切产绨国我们都要先付款而独占其收购大权,这样,我们才能操纵齐国绨织品的转手并提升价格。”因颉展开了总进攻。
“这么一来,我遂国就成了绨织品的独家销售大权。这些不冒险吗?”遂国君担心。
“齐国已是当今天下服饰文化的窗口。有了齐国的引领新潮流,那么很快大周天下各国都会效仿的。市场潜力巨大,利润空间巨大,这又冒什么风险呢?”因颉的判断很正确。
“这不会是齐国的一次阴谋吧?我总觉得凡与齐国有关联的,我就难免要警惕。”遂国君说。
“我们不要贪得无厌!但两年的总购大权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也不能把所有投入都投赌在绨织品上,食盐和铁是我们的支柱产业。我们还要建立国际票行才可以。”因颉说。
“国际票行吗?”遂国君说。
“是的。为了我遂国长远地持续发展,一定要随时认准国际间的货币值的升降情况,也要掌握各国的经济命脉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国际票行建立起来,那么我遂国等于是个没有边境的超级大国,自己国家有无军队都可以了。”因颉看好前途。
“没有军队那怎么可能呢?一旦发动战争谁又来保护我们国家呢?”遂国君一想起齐军血洗遂国那情景就脊背冒冷汗。
“权力最终是保护财富的。当我们的经济网络深入各国,那也就是牢牢抓住了权利的根,到时哪个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的。这才是我小国谋发展的惟一出路,也是永远立于不败的生存办法。”因颉说。
“这样又要多少年才能实现呢?”遂国君似乎看到了光芒。
“资金积累是前提。但商场也是个更险恶的地方。尔虞我诈,坑蒙拐骗,利欲熏心而强买强卖杀人放火是无恶不在的。我们要随时高度警惕这一切防不胜防的罪恶发生,所以杰出的管理队伍建设非常关键。没有健全的人才队伍就难以施展这一宏伟计划。”因颉说。
“那就是要先从人才开始?”遂国君说。
“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因颉很困惑。
鲁庄公与曹刿、申儒正在紧急商讨鲁国经济腾飞的宏伟计划:
“申大夫出马真是旗开得胜!今年我国仅绨一项税收就约占总税的四成,而提高价格出口差价就获纯利二百万两!这还真是大有前途的经济支柱!”鲁庄公说。
“这哪里是微臣居功的事呢?是国君的政治远见,还有曹大谋士打开的通商之道,我不过是沿着原途走而已。遂君的契约数量大得吓人,明年的需求量约今年的五十倍!我们又哪里能够有这么多的绨织品产量来呢?”申儒没敢轻易签约是有道理的。现鲁国正常用于种植绨作物的土地约占全国耕地的百分之二,若要提高收购量,种植面积需扩增才行。
“能够有利可图,这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就是全国都在种植绨作物,只要有销路,我们不用几年就富足天下!五十倍还不算什么!”鲁庄公想到了一亿金的巨额收益。
“不能冒此风险!这应该是齐国的经济战!国君一定要谨慎才是。”曹刿说。
“曹大谋士不要危言耸听。在下一直敬重您的为人和远大谋略,但今天这话就实在不敢恭维。我们是与遂国做生意,这又怎么扯上齐国来呢?齐国与遂国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您该不会认为他们串通一气来陷害我们吧?再说遂国给我们的预付款已远远超过我鲁国的市场价,这又哪里有风险可言呢?请问,有谁又能花如此昂贵的代价为前提,而意欲加害我们?”申儒说。
“当狐狸假装熟睡,小鸡才要更加打起精神。齐国这几年突然地收起他的锋芒,我才感到不解。遂国与齐国仇恨再深,但在利益联盟体上则是一致的。所以才容易蒙蔽我们智慧的双眼。齐国高价从遂国引进,为什么不直接向我鲁国预订绨织品呢?我们毕竟只给遂国部分的统购权不是吗?”曹刿的判断没有错,但说词显得理由不充足。因为他不清楚申儒这次出使遂国是为了提取巨额回扣,而达成不再向他国签订任何出售绨织品协约的事实。申儒不能因此而栽了跟斗,所以也迫切达成与遂国的巨额协约。但一旦被曹刿识破就有诛连九族的厄运,因为这是罪大恶极的欺君之罪。
“曹大谋士为国操劳忠心可嘉。齐国收购绨织品是民间自愿的要求,又不是齐侯的意思,这又哪里会轮到齐侯以国家名义来向我国签约统购呢?遂国则不同,他们是典型的国家集体行为,是纯靠赚取差价为目的的倒买倒卖,所以才有高价统购而意欲控制专卖权。遂国又哪里只是向我鲁国签约呢?他们为了控制天下的绨织品买卖,已和成梁、逼阳、郯、申、郇、滑等绨产地国都达成了商议。因我国是产绨大国,遂国才以高于别国两倍价值而签约的。这怎么涉及什么利益联盟?要谈利益我鲁国则是最大的受惠国,这又怎么会前怕狼而后怕虎呢?”申儒说。
“即便这样,国君也不能把整个国土用于植绨,一旦出现市场饱和,我们就会受到灭顶之灾的!民以食为天,产稻种小麦,才是百年大计。”曹刿见国君完全被申儒说动心了,便这样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怕到时买不到粮食?”申儒硬梆梆地丢下一句话,沉沉地撞击在鲁庄公的脑海,泛起了无数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