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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喜获丰收的庭院外放政策,是那些能歌善舞的红粉俏丽填充了国库的严重欠缺。隰朋却报告了齐国赖以生存的盐业支柱被徐国几近击溃。公子启方也慷慨陈词说不置徐国君于死地誓不回国。
“看来血洗徐国成了我们的议事日程。徐与多国盟约虽说是经济商贸,但他意欲分裂中原友好邦交罪责难逃。现在国君应该从宋公和鲁公身上施加压力,让他们联合出兵教训这个妄为的徐君才是。”王子城父说。
“国君仁德又哪里肯轻易出兵呢?这也有违我国一贯主张称霸不动战车的谋略。”高亻奚将军说。
“不是称霸是攘夷!国君,这次一定要狠狠打击徐国的嚣张气焰。我齐国军人不是吃干饭的!人家明目张胆欺在我国的头上,也直接地损害了我大齐的根本利益。徐国的这种行为实际上是联合楚子共同削弱我齐国的国力,也是挑战国君在诸侯中早已树起的权威的行为!”王子城父说。
齐桓公其实早就要动手打人了,若不是管仲一直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么这次是否要忍让呢?他看了管仲一眼,见管仲闭目静养不动声色。齐桓公在群臣面前也不好逼管仲作出明确的回答,便转而用目光征求鲍叔牙。鲍叔牙已猜透了管仲之意,便说:
“诚如王子城父大司行所言,为了维护大周的稳定局势,为了树立天子的绝对权威,我们才历来主张诸侯之间亲如兄弟的和睦关系。徐君几经联盟这是团结的大好事,但他怎么能以公济私而破坏和平大统呢?盟宋、蔡、陈、郑等背后动机是为了打开中原盐商之路,这种压价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政治阴谋才是。徐君这种卑劣手段又哪里能与我齐国抗衡呢?他不过是借廉价食盐贿赂中原诸侯意欲破坏原来的各种盟约。这当然是削弱甚至是瓦解中原各族有生力量,这同蛮人入侵的性质又有什么两样呢?”
“恩师说得一点也没错!王子城父请立刻发兵联合宋公、鲁公向徐国开战!”齐桓公这才认定此刻是出兵的时机。
宋桓公当然听从齐桓公的指令。鲁庄公因绨织品的巨额收益也的确犯不上为食盐的几个差价与齐国翻脸。三国联军行军两天一夜便到了徐国国都。徐君因天高皇帝远也很少朝贡,又与楚国走得很近,但真正面临大军不免想起走为上策。他连夜带着家小在太宰的保护下逃往洪泽湖上躲藏起来。齐军是中锋,一入徐境便势不可挡。右军的宋军也激起了斗志,所到之处也片甲不留。鲁庄公的大军实际就在宫外守候。
高亻奚上卿率先围困徐国的后宫,这里有齐国急需捕获的至宝。王子城父这次南征最大的收获是押回了七十二嫔妃和二百多个后宫侍女。宋桓公和鲁庄公则徒手而返。齐桓公感激两公的鼎力相助,特地委派隰朋带上珠宝和战车前去道谢。
尊王攘夷的大旗在徐国国都高高扬起,这也点燃了周惠王满腔的热血与自豪。楚成王此刻却陷入了空前的迷茫和困惑。作为讨伐徐国的参战国,宋桓公和鲁庄公也受到了天子的嘉奖,大力夸赞他们为维护大周稳定和尊严而战。主战国齐国更是被天子宠幸备至:
“我大周的真正稳定局势,有了这股强劲的忠君力量,那么又还担心什么呢?齐侯尊王的举动感动了天下诸侯拥戴我大周社稷;而攘夷则倡议团结对外,素来扰我边境的戎、狄、蛮夷从此再也没有机会向我中原冒犯寸地了!”
“天子陛下。微臣恭贺天子洪福齐天。您的判断真是英明。为了使我大周长治久安,微臣认为应该确立齐侯应有的名分。在关键时刻,齐侯也可以更好地发挥他的雄才大略。”左卿士召伯廖说。
“齐侯身为我大周的封赐大臣,保卫王室和大周完整这是每个臣子应尽的职责。而卿士怎么说出请天子确立应有的名分呢?难道齐侯这个名分还不够明确?就因这一点点战功而要破坏我大周朝纲不可?这哪里又是大周卿士所要讲出的话呢?”右卿士单伯说。
“诸侯争霸之风自郑庄公开始直到今天才算有了真正的了结。天子为了维护大周王朝应有的尊严与权威才无法接受这种目无法纪的放肆行为。称霸说白了也就是疯狂的权力欲望凌驾于各诸侯之上,楚国就是这样的可怕恶势。先王桓王为什么要限制郑庄公?就是怕称霸的下一步则是动摇我大周王室根本。纵观齐侯从政近二十年,他一心扶持弱小诸侯的发展;致力各诸侯之间的和睦相处;忠诚大周王室的权威树立;确保大周王朝的繁荣昌盛。这一切本是我大周卿士该尽的职责和义务,但他以忠君之心默默努力。子爵的楚国称王称霸,而边疆袭我大周的戎、狄、蛮夷到时又有谁的力量才能更好地压制呢?只有仁德之君齐侯而已。但他不过是三等侯爵,那些爵尊的诸侯也一定不会服从齐侯的;这样也实质就是削弱了我大周的战斗力量。为了大周天下的繁荣昌盛,天子陛下一定要明确齐侯此刻更应有的名分,这也是稳定朝纲的关键。”召伯廖说。
“说了半天召伯原来还是要树立齐侯的霸主称号!而且还是天子正式下旨御批。这不是更荒唐可笑吗?”单伯说。
“在下恳请天子确立齐侯名分并不是霸主而是诸侯长。单卿士怎么还没搞清楚现实状况而批评在下呢?”召伯廖说。
“诸侯长不就是各诸侯之上的长官吗?以三等爵位连升三级且凌驾公爵之上的现实状况又哪里还需要搞清楚呢?这种巧立名目的把戏天下哪个又看不出来呢?为什么不直接宣称霸主而要含糊其词呢?天子陛下,这是万万不可以的!”单伯说。
“两位爱卿各执一词,我到底该如何办才好呢?”周惠王说。
“天子陛下。微臣是以齐侯的为人品性及其尊王而不发展军队,可以判定他是天子值得信赖的重臣。而我大周面临的外患内忧没有重臣力量保护迟早是要权力失控的。封他诸侯长或者侯伯,但决不会滋长他称霸野心的。”召伯廖说。
“就算召伯分析的一点都不错,微臣还是坚持不能封齐侯为诸侯长。而侯伯的提议当然是可以考虑的。”单伯说。
“终于达成了一致。那么就请召爱卿这次代表我参加幽之盟吧?并转达我的旨意封齐侯为侯伯!”周惠王说。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