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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戚在田野中辛劳作业时不慎滑下高坡,待村人将他抬到房舍时,却已安详地辞世。齐国的半边天轰然倒塌,给兴奋的齐桓公哽咽难受。
“我先前承诺要在丰收之节为宁大夫封官加爵,但我却一直未能如愿。此憾将何以为报?”齐桓公对自己的内疚是真诚的。他这几年的图霸事务安排得过于的重大。首止之盟几乎使他投入了所有精力。
“国君有赐封之意,而宁大夫则无寿受用。这也是天意。宁大夫的群臣楷模精神不朽!”管仲说。
“群臣楷模!”齐桓公加重语气重复地说。
齐桓公下令全国为宁戚举行了隆重的丧礼,规格几近达到国丧标准。公子启方和常之巫便借此在各地活动,主要是在地方物色支持公子无诡的心腹。
“姜响的力量是绝对靠得住的。他的办事能力在整个地方行政官中也最强。如果公子无诡将来争取到姜响的支持,那么一定会稳定大局的。”竖刁说。
“宁老头的倒下这是一个绝好的征兆!五杰到时也只剩下东郭牙而已!鲍管也都是大半截入土的人了。所以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加急!”常之巫说。
“常大夫不是有神算之奇才吗?为什么不明示我们出头之日的良辰吉日呢?”易牙焦虑地说。
“天机不可泄露。但总之就这几年的事,所以大家心中随时都要有所准备,并朝一个目标努力!”竖刁说。竖刁私下获悉,齐桓公的君臣力量只有几年的限数。而这是大忌之话,故不敢向左右明说。常之巫也非常感激竖刁为他严守秘密。
无诡有恃无恐地参与各种国政。齐桓公也不和他正面产生冲突。他在晚年更热衷享乐,并命管仲为他造建大型的宫殿以供消受。管仲为了麻痹竖刁等,也在自己的邑地建起了豪华庭院。鲍叔牙对此很不解,说:
“兄长是开明人士,怎么却晚节不保呢?”
“兄弟有所不知。吃不穷也用不穷,没有算计则永世穷。国家重臣辅佐国君创造的盛世,这又是为什么呢?还不是前人修路后人固基吗?后人一旦另寻道路,我们辛苦开辟的道路就一定会荒废的。为了表示我们忠国创业的虔诚,才破费创建这座豪华的庭院。这里的一切标准都超过了臣子应守的规格,我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有兄弟最明白我的心思。”管仲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拭擦着眼角的泪水。他无比深情地望着亲自设计的庭院说:
“这一进三栋的庭院,每个堂柱都寓意深远。而以三层递进,我暂且叫他们‘三归之台’。哪三归呢?民心归、诸侯归和四夷归!特别是违反臣子房前植树之法规,主要是隐藏这庭院玄机。我辈离世,谁将破解其中秘密,则天下复兴啊。”
原来准备责备管仲这奢侈行为的鲍叔牙,默然地点头。
蔡穆侯的女人们是竖刁一手捕获的献礼,一股脑儿任由齐桓公消受。齐桓公意欲从这蔡氏女人中寻求蔡姬的影子。卫姬这才有满满的时间从事她的主要安排。
“弟弟深受国君信任,你也要学习独立思考。外人到时又怎么能够靠得住呢?公子无诡的将来真正能够鼎力辅佐的人,只能是你这个舅舅一个人而已!竖刁、易牙、常之巫之辈又哪里是强国良臣呢?现在我们不过是借其力量让公子无诡顺利地登上君位,但届时一定要狠下心卸磨杀驴!否则我这几十年的牺牲也就付之东流!”卫姬说。
“姐姐的话,做弟的铭记在心。我曾经也非常纳闷,凭姐姐的为人和秉性,怎么会和竖刁、易牙之流打得火热?现在总算是彻底地明白了。”公子启方说。
“但这只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公子无诡也是个没有城府之人,这才是你我不得不为他多操劳啊。否则,身为长子,国君又哪里不早早确立他的太子位置呢?我们最大的压力,只是公子昭而已。国相的力量也一定是公子昭的支持势力。公室权力之争,历来都是时刻把脑袋提在手上冒险前进的,所以弟弟要时时小心才是。”卫姬说。
“这一点姐姐就请放心,自无诡一出世,我的性命也实际就交给他了。现在是到了最后关头我怎么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呢?”启方说。
“那么,我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卫姬吐了一口气,宽慰地笑了。
楚成王集中精力开拓南方领土,对中原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毫无兴趣。这让周惠王很不理解:难道这个楚子献包茅仅为了尽臣子的义务吗?对天子的宠幸索然无味?郑文公独自觐见周惠王,惠王拉住他的手说:
“看来,天下最忠诚于我的只有郑伯而已。爱卿为了遵从我的王命曾负辱遭受齐侯率联军的攻击,这笔帐记在我的身上也将要抱恨带进黄泉。不过请放心,王子带一定会加倍回报你的恩德的。”
“天子陛下。尊王命是身为臣子的天职。天子怎么要说出这么令微臣深感不安的话呢?臣就是碎尸万段也难报天子恩宠之德,又哪里会是为了个人发迹才表现的假忠假孝呢?无论今后遇到什么艰险,臣一定会坚定不移地跟随天子意愿而誓死效忠的。”郑文公说。
周惠王静静地听着,眼珠一动不动。
“天子陛下!您在听微臣说话吗?”郑文公瞪着大眼非常的吃惊。
太宰周公孔和几位贴身近士正好进来。周公孔向郑文公施礼说:
“郑伯请回吧?天子应该是睡着了。这里就由在下守候。”
“是。那卑职告退了。”郑文公满腹狐疑,但看到周公孔那一脸的诚恳和虔诚也无话可说。
返回新郑的路上,郑文公似乎感到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天子的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中闪现。这种眼神是安睡吗?
太宰为什么要把自己支开?郑文公无法理解。天子密召自己却又没来得及遗留任何有价值的话,郑国的未来又到底何去何从?国家的未来去托付给没有任何背景的陈妫吗?不行!先君几代的努力,好不容易建立了举足轻重的郑国疆域,又哪里把堂堂国家命运投赌于毫无实权的王太后呢?
王子带显然在没有正式登上王太子台阶也就丧失一切的!在齐国和楚国之间,郑国的生存是圆滑的外交和随机应变。首止之盟不辞而别已让自己狠狠地受到了教训,但这次的王室君位到底立谁?一定要冷眼旁观才是。
楚成王与自己的宗亲关系是赤裸的政治外交。郑文公一下子还不敢撕破这层脸皮。政权历来风云变幻,说不定夫人的这步棋也能使自己反败为胜的。太子华的不处死哪算是清除郑国内患?同时申侯的灭除才使自己心中大悦。可郑国潜藏的隐患也会随时冒出来的。爷爷庄公的强政时代难道真的是一去而不复返吗?
险象环生又防不胜防!天子垂暮之年刚有了宠爱郑文公之心,却阴差阳错使郑国无法步入正常的轨道。姐姐嫁给齐桓公本是国际力量的挡箭牌,却也英年早逝。外甥公子昭也前途未卜。和楚成王攀亲犹如把鱼交给猫照管。
这条武公和庄公踏过无数踪迹的往返成周的坦途,郑文公今天走来竟是无比的辛酸。他总是感到前途坎坷不平。
成周的宫殿一切如常。
陈妫的引线没有发现天子有任何异变。王子带也紧锁自己,他明白以静制动的深刻道理。
首止盟会后,世子郑再也没有离开东宫殿半步。他早已成竹在胸,也理解父王为什么不再会见陈妫和王子带了。大周王室哪有力量去和齐桓公的联军抗衡呢?
太宰周公孔其实感到历史的关键时刻已在眼前既成事实。但他深知陈妫王后一直在期待这一刻的历史巨变。周公孔命令武卫严防守候,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天子寝宫半步。
单伯、召伯在太宰周公孔的主持下,三人在太宰殿进行了密商。
“在大周王室,辅佐天子的重臣就是在座的三位。王室命运的抉择我们却无法主宰。天子已经驾崩,到底该如何办,我也没有主张,特地请单伯和召伯前来密商。”周公孔说。
“首止之盟已成大局。太宰是否另有他谋呢?”单伯说。
“先王旨意是王子带,而王太后的懿旨肯定也是王子带。按照朝纪朝纲,我们身为大周辅佐大臣又哪里能够违抗君令呢?”周公孔说。
“那还犹豫什么呢!我们遵从先王遗旨传位给王子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召伯说。
“问题又没有这么简单。侯伯的天下影响,谁又不知道呢?他要办的事情有哪件又没有实现呢?虽说此刻我们三位卿士完全有绝对的权力拥戴王子带,但今后失去诸侯的绝对力量,王室命运一定会非常糟糕。这才是我最头疼的大事。”周公孔说。
“先王驾崩,新君即立。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在此磨蹭啊。”召伯说。
“我们三位也是决定王室命运的大臣,现在我提议,是遵从长幼有序还是遵从先王遗命?我们表决吧?”周公孔说。
“从团结大局出发,我支持长幼有序。这是我大周律法规定了的。”单伯说。
“单伯的话卑职也非常的赞成!”召伯说。
“感谢两位的大义之举。我和两位卿士的意见高度一致!”周公孔说。
“下面又该怎么做?”召伯说。
“加防守卫。严密监控王太后和王子带的寝宫。现在起任何人不得随便进出成周!单伯请发丧各诸侯,并紧急拥戴世子郑登基事宜;召公请布兵守卫成周各个角落,提防一切可疑之人。”周公孔说。
“是!”单伯、召伯领命而去。
齐桓公听竖刁说以酒沐浴能精神焕发,用奶泡澡能延年益寿,便授意他四处采集。竖刁率大兵首先来到临淄的各大艺苑。领孤芹接待了这位官大人。
“竖大人的到来,一定是有特别的事情交待。”领孤芹说。
“为了合理开发,现奉君命令你在都城每晚将鲜奶一担送往后宫。”竖刁说。
“那么请问竖大人,您指的是羊奶还是牛奶呢?”领孤芹不解。
“废话!要羊奶和牛奶的话,我干嘛要来找你?!”竖刁把案几一掀,窜到领孤芹跟前逼问:
“你们这对东西不产奶吗?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们女人的奶只有生了小孩才有。但每月的贡金又少不了,谁能负担得起呢?”领孤芹认真地说。
“跟你直说了吧,现在宫廷紧缺的是少女的鲜奶,而不是金钱!”竖刁说罢便气冲冲地离开……
满池的酒香醇味扑鼻,曹蓓亲自给齐桓公擦洗身子。两人坐在整池的酒中,嬉耍个没完。
“我是真的老了。借助酒精提神又能管多大用呢?还是年轻好啊。”齐桓公望着池中的曹蓓,这个近五十的女人竟看上去还不到三十的样子。
“国君在臣妾的眼里,永远是这样的年轻威武。臣妾怎么看都看不够啊。”曹蓓调皮地眨着眼睛盯着齐桓公说。
“怎么可能呢?都快七十多岁的人。皮包骨头的又有什么好看的?”齐桓公流露出无奈的伤感。
“国君到哪里都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都照得我的两眼快睁不开了。”曹蓓说着说着便偎依在齐桓公的胸前,静静地聆听那心脏跳动的节律声。
“国君。成周使臣王子虎求见。”季勒姿在远处躬身禀告。
“让他说明白,找我有什么事吗?”齐桓公显得不是很耐烦的样子。
“是。王子虎禀告国君,说天子昨晚驾崩了!”季勒姿小声地说。
齐桓公睁开惺忪的大眼,怔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