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预览:
暂无简介……
注意:阅读本文需要消耗点数12 点和金钱 0 元!!
你确实愿意花费 12 点点数和 0 元金钱!来阅读本文吗?
我愿意 我不愿意
(说明:有效期用户可不受点数限制)
27
高夫人的行动这几天显得异常的小心。她被齐桓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直训得她豆大泪滴串成线。哀姜见母后如此的伤心,也陪着哭了起来。公子安也偎在母亲怀中不住地抹眼泪。齐桓公这才黑着脸退出了高夫人的寝宫。
鲍叔牙非常担心东郭牙。他太了解东郭牙是一般事决不进谏,但一谏就不会有完。齐桓公宠爱后妃而且达到包容地步,但国君哪里知道高夫人那温柔背后复仇的狂热呢?
“鲍谋士,我这个人眼里糅不得沙子的毛病还真是糟糕。国君今天的脸色那么的难看,我不是害怕自己触怒君颜而明哲保身,我是担心国君狠不下赐死高夫人的决心而任其发展。公子安现在是还不到懂事的年龄,所以也就没有太大的危险。公主哀姜能受到后宫的正统教育,本来就是匡扶我大齐宗室的大事。可高夫人设法把哀姜留在自己的身边,却是为了实施可怕的报复计划。一个后宫的任何言行都是要遵从人伦纲常的,高夫人这么做难道仅是触犯后宫法纪吗?所以,卑职才要这么陈词并要求国君赐死高夫人的。现在国君把话踢了回来,说我只需向国相反映,而这又哪里是国相能够惩处的事呢?”东郭牙说。
“国相会要怎么看这件事,我们不问他其实也一目了然。国君一时也下不了心这也是常情。高夫人僭越国母之权只要国母一句话,这也一定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教育效果。公主哀姜也不能交给高夫人教育了。您看这样行吗?”鲍叔牙很内疚,觉得连自己都难以说服,何况是对刚正不阿的东郭牙呢?
“这是当然的事啦。但高夫人也一定要赐死才行。否则,后宫的律纪就会名存实亡的。”东郭牙严肃地说。
管仲一直被困在“浩浩乎白水”的疑难解答上。这极普通的五个字,竟让管仲一筹莫展,回到家中也总是念念不忘。小妾婧感到夫君近来好生奇怪,怎么吃不香也睡不踏实呢?这不是夫君的习惯。便问:
“夫君为何而犯愁呢?”
“这次碰到个怪老头,问他什么都是回答一句现话。我正纳闷呢。”管仲冲婧无奈地一笑。
“这天底下竟有夫君不知道的事?那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怪事啊。”婧也笑了。
“爱妾取笑了。我也是凡夫一个嘛。”管仲说。
“那不妨说来让妾猜猜?没准我这个俗女还能提示一下呢?”婧半开玩笑地说。
“说起来也就是‘浩浩乎白水’这五个字。”管仲说。
“浩浩乎白水。就这五个字是吗?”婧问。
“正是。可我一直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管仲说。
“这是古代《白水》诗中的句子啊。这怪老头一定是个奇才对吧?”婧说。
“你怎么知道的呢?”管仲兴奋了。这说明爱妾的确能破译其中的奥秘。
“臣妾先把全诗读给夫君吧?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诗为:‘浩浩白水,悠悠之鱼,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定,从我焉知。’这位长者是说他具有安邦定国的才能。只有国君亲自去请他,才会屈身主事啊。”婧认真地说。
“这真是神啊!太感谢爱妾了。要不是您,我还不知要被这句诗苦恼到什么时候呢。”管仲说罢便起身穿衣。婧奇怪地问:
“问题已经解决了,还不好好休息?”
“正因为找到答案了,我才要赶紧进宫,否则就要后悔了。”管仲说话间已走出了相府。
管仲亲自驾着马车深夜入宫。总管季勒姿得知国相原委,便匆忙向齐桓公禀告:
“启禀国君。国相有要事求见。”
“请仲父偏殿稍候。我这就来。”齐桓公正在姜夫人处就寝,所以夜深也没有入睡。不一会,他便在贴身近士黎阳榆和钟宁的护卫下走进了偏殿。
“影响国君的休眠,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太高兴才这么急迫的。”管仲说。
“仲父没有睡,我又哪里独享清闲呢?您一定是有非常好的消息要告诉我,对吗?”齐桓公说。
“正是。国君您一定还记得瑕丘那引吭高歌的老者吧?看来还真是一位奇才呢。他反复说的‘浩浩乎白水’原是引自《白水》诗,是指他有安邦定国的才能啊。这一定您亲自去才行。”管仲说。
“安邦定国的奇才有仲父足矣,又何必千里迢迢到鲁国去求贤呢?”齐桓公说。
“创霸大业,人才越多越好。微臣再有能力可也是有限的。只有不断地引进人才,我大齐根基才更稳定,您的创霸大业才会更早地实现啊。”管仲说。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呢?这就启程去拜请吧?”齐桓公说。
高亻奚统帅护驾,星夜往瑕丘而去……
齐桓公亲自往返五次,最后才在齐国国都临淄郊区的康浪河畔有幸见到老者。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后来齐国创霸的核心人物宁戚。
齐桓公是通过乡野寻访打听有一位唱歌的放牛老者居在何处,乡野者说这人是位相牛师,只不过是常来瑕丘作牛交易,但不长居在此。高亻奚统帅说:
“国君,恳请您返宫吧?我们也转了几十个地方,到处又没有他歇息的固定之所,这样找下去怕也无益啊。”
“为国家找栋梁哪有辞辛劳呢?跟我分头去找吧。”齐桓公说。
“按理就是没有居所,我们也是非常容易找到的。因为这贤者拥有一副好嗓子,到哪里都要唱歌的,闻到歌声不就找到他了吗?”管仲说。
“可这几次的拜访,怎么就再也听不到歌声了呢?”高亻奚说。
“据微臣所知,相牛师的行踪不定,冬春两季是他们频繁交易的时候。我们干脆住进村庄向急欲购牛售牛的居民了解,这一定有效的。”管仲说。
“依仲父的主意去四邻打听。一定要找到这位贤者。”齐桓公说。
“各位千万要记住,我们是在鲁国境内,所以一定要高度保密,不可泄露我们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律处死!大家分头去打听吧?”高亻奚对自己的便服士兵反复交代。
路上三三两两的牛贩及牧牛人,他们都详细地去打听。
齐桓公和管仲住在当地的富户家。主人得知来人是找一位相牛师,便说:
“也许前几天我家里住下的就是您要找的那位吧?他是我们这一带非常有名气的相牛师。我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牛贩宁戚。”
“东家是说这位大师就在贵府吗?宁戚是他的尊姓大名?”齐桓公和管仲高兴地笑了。
“这几天他因高烧一直住在这里,可昨天就离开了。”
“离开了吗?”齐桓公焦虑地说。
“好像是听说有人四处寻找他,所以才离开这里去了临淄。”那东家说。
“现在该如何办呢?”齐桓公望着管仲说。
“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宁大人已有心事主啦。”管仲心想,宁戚既已知道国君求贤忠心,一定也深受感动,否则又怎么会直奔临淄呢?
回到临淄的齐桓公,立即吩咐官兵在全国上下查访宁戚的下落。当得知康浪河畔有了准确情报,便随管仲匆匆前往。
来到山脚下一所简陋的平屋,那里还亮着灯,宁戚正卧着看书。宁戚早有准备,见齐桓公和管仲一前一后进来,便吃力地支撑着身板坐了起来,说:“我宁某不知齐侯和管国相来访,万望莫怪。”
齐桓公一见如故地大笑起来:“深夜冒昧打搅您,该请求原谅的是我。宁大夫先请躺下歇息。”
“还是叫我牛贩宁戚吧?几十年也习惯了。”宁戚自豪地说。
“出仕朝廷就得授爵封官,现我恳请宁谋士助我大齐。”齐桓公满怀欣喜。
“国君管国治军只要管国相足矣,何况还有鲍谋士。国君拥有这两位,我又哪里还够谋士之称呢?”宁戚说。
齐桓公一时语塞了。他是迫不及待要封爵给宁戚,便把求援的目光投向仲父。管仲立即会意,接过话说:“民以食为天。而增加产量又是靠精耕细作。先生您是相牛专家,实际更是务农的行家里手。国君励精图治,最关键的是丰衣足食。今日有幸拜见到强我大齐的最有力的大栋梁!”
被管仲这么一点,齐桓公更是兴奋异常。他命侍从当即摆好案桌,就挥笔疾书“大司田宁戚”字样。
高子见状连连说:“国君不要!宁大夫的为人到底如何,还是先向卫国百姓打听清楚。您这么信任他,如果其品性和能力不能胜任怎么办呢?”
齐桓公抬头望着很严肃的高子,突然笑了,说:“凡人都有过,真要去问一定会有人说宁大夫的不是的。我认准他是建我大齐的栋梁支柱,所以又何必去多此一举呢?”
管仲非常赞成齐桓公的用人眼光,也不反驳高子的建议。他走近宁戚身边说:
“宁大人的‘浩浩乎白水’可害苦卑职了。要不,您早已在临淄辅佐我国君了。”
宁戚紧握管仲的双手,轻拍了几下,缓慢地说:
“天底下有什么问题真的能够难住管国相呢?我只是玩了个小儿科罢了。在下得知尊贵的国君竟为了我不辞辛劳几次往返瑕丘,这还真叫我过意不去呢?”
这时齐桓公却忙着找玉玺,顿时整个院内灯火通明。齐桓公的随从很多,放的东西又特繁乱,越急越找不着所要的东西。管仲和高子见齐桓公如此执着,便都弯腰帮助寻找。齐桓公也亲自翻遍了所有行囊,最后从自己的腰上取下玉玺,急忙盖了印。齐桓公双手将委任书递给宁戚,说:“早就带上了,这一高兴却忘记玉玺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