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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好不容易觐见到了齐桓公。看到国君那一脸的疲倦且打不起精神,管仲的确很担心。管仲最担心的是齐桓公因郑国侵宋边疆而想再度攻打郑国。
“郑国侵宋是违了鄄约这不假,国君也亲自率大军与宋、卫联师于今年夏天讨伐了不是吗?郑伯当时表态降服,但这怎么可能是他的真心实意呢?这不过是狼来了跑,狼走后就会回来的逃命方式。国君既然推行仁德和信誉治天下,那么又怎么能对公开认罪的郑国再次发兵呢?在郑伯没有再犯盟约的前提下,我齐国只能按兵不动才是上策。郑庄公的灵魂已深入民心,他的后代再如何的出格也还是受到天下诸侯崇敬的,所以我齐国就更要处处维护公众形象。国君既然连宋公都给予了宽大处理,那么,郑伯也要一视同仁。”管仲说。
“郑国背弃鄄之会实质是在破坏我齐国的盟主地位,这一点仲父不可能不清楚。郑伯亲近楚国,显然是藐视我齐国的存在!鄄之会一旦公爵的宋国和伯爵郑国背弃,那么我盟主的根基就会动摇。这样我才觉得非再次攻打不可啊。”齐桓公说。
“郑国凭什么可以背弃我大齐?还不是因为楚国的存在吗?楚国称王的狂热蓄谋已久,那么,当然要争取中原诸侯的支持势力的。郑国因郑庄公的初霸影响,在战略上具有无可替代的特殊意义。所以谁争取了郑国的支持,无异是凌驾于郑庄公之上!这样国君万不可硬碰硬撞,否则就是两败俱伤。齐、郑的矛盾激化也实际上帮了楚国的大忙,因为郑国会更强硬地站在我齐国的对立面了。渔翁获利的事为什么不是我齐国呢?”管仲说。
“仲父的教导,我似乎明白了。为了渔翁之利,我该怎么做,才能使楚子与郑伯反目呢?”齐桓公很想知道答案。
“出使郑国,并把齐郑和好的消息广为传播。只要这么做就够了!”管仲说。
隰朋出使郑国使郑厉公意外。
“令尊令太尊世代都是朝廷命官,也是天下诸侯学习的榜样。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国君又哪里会不理解贵国鼎力匡扶大周王室的忠诚呢?宋公伐杞肯定对郑伯看来是罪不可恕的,所以您才要惩罚的。这谁又看不出来呢?历来办事认真又讲究大公忘私原则的郑伯肯定是为了更切实地落实鄄之盟的精神,才宁可冒着背信弃约的风险而执意追究宋公之过的。”隰朋设身处地地说。
“既然贵国都明白这一切,那为什么还要联合宋、卫讨伐我国呢?是什么原因又突然笑着跑过来对我君主说不是的呢?齐侯称霸就尽管称霸好了,又何必要强制别人的自由呢?我郑国与大齐本应井水不犯河水啊。”郑厉公还未来得及说话,大臣郑詹竟抢了先代君说话了。
“郑大夫的话听后还真有一番道理,讨伐是因为贵国有背约之嫌,贵国也陈词了原委并达成了共识,所以我国君才委派卑职前来释解前嫌的。郑、齐世交自大周东迁以来始终是兄弟般的和睦,庄公时期,贵国鼎力支持我大齐的所有功绩我国君至今难忘。击退北戎大军、联合宋国讨伐许国等,早把郑、齐两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姬之乱,我襄公于首止怒斩其首级并车裂乱臣贼子高渠弥。直到去年我两国同盟于鄄之会,这一切都无不证实郑、齐的兄弟手足深情,郑大夫怎么能忘记这历历在目的铁的事实呢?这又哪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呢?”隰朋说。
“难得隰大夫这么清楚地记得我父君所做的一切。身为郑国君主当然要继承先君遗志。为大周的团结大统,为我齐、郑的友好关系更进一步团结,当然要共同遵守鄄之会的盟约!齐侯如此的深明大义,又想得如此的周详,我又怎么能够不领情呢?这真是太好啦。”郑厉公高兴地说。
“不做钟鸣,不做罄响!这郑伯竟然背我大楚而去,这等左右动摇的小人哪里能成大事呢?大王一定要痛狠地惩治郑伯,并大军征伐才解我心头大恨!”屈梁大夫说。
楚文王不说一句话,脸黑得非常的可怕。突然,他大拳一擂,把案上的碗杯震落在地。
“打!”楚文王态度坚决地下令。
消息传得就是这样的快,使郑的隰朋还没返回宫殿,而楚文王教训郑厉公的拳头就狠狠挥了出去。
“接下来该如何收场呢?”齐桓公担心把问题搞僵。
“顺其自然吧?”管仲笑着回答。
“楚子倘若一口咬死郑国,这一定是很糟糕的。”齐桓公知道楚文王肆意向南扩张的同时,也紧紧地逼向中原大地。
“庄公年代的强盛国力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拿下郑国这又有什么困难呢?只是楚子有没有能力拿住郑国啊。”管仲说。
“仲父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拿下了郑国不就是拿住了郑国吗?这有什么区别呢?”齐桓公说。
“国君。是这样的,攻城容易守城难。郑国目前削弱的不过是国力而已,但臣民的忠君爱国思想又怎么是随着战争失败而消亡呢?郑国民众的爱国热忱经过武公之略和庄公之治扎扎实实地深入记忆。天下富商仍驻守郑国,从侧面也反映郑国如果抓准机会,当然也会很快强盛起来的。国君想想,一个小小的郑国如果没有雄厚的物质基础和刻骨铭心的民众思想,怎么可能经历了长达22年的内耗而仍然存在呢?”管仲说。
“可这些民众到时又起什么作用呢?”齐桓公认为老百姓哪有力量去抵抗楚国?
“国君可别小看民众的力量。我国为什么要先富民而后富国呢?就是因为民众基础才是强国的根本。微臣刚才说楚子守不住郑国,到时郑国民众是最大的反抗力量。何况天下诸侯也一定会空前团结起来攻打楚国的不义行径的。届时国君就成为讨伐楚国的联军主宰了。而且值得庆贺的是这次也一定会受到天子的正式任命的。这就是我大齐真正期盼的结果啊。”管仲说。
楚文王哪里会真的一棍子打死郑厉公呢?他更需要郑国作为进入中原的跳板,也要保住郑国作为挑战列国的这一块挡箭牌!否则靠一堵方城是无济于事的。
楚国大军在郑境横冲直撞,也搅得郑厉公六神无主,不得不亲自到楚文王帐内表白心扉。这样,楚国也就收兵回去了。这事让齐桓公内心不免有些许失落,更糟糕的是郑厉公已没有自己的主张,成为墙上随风倒的芦苇。
“楚子当然不愿失去郑国的天然屏障。此刻国君要以盟主身份争取郑伯的明确态度。否则,长此以往,齐、楚的一场恶斗就要因争取郑国而不可避免的。”隰朋说。
“为了扩大声势,国君一定要联合鲁、宋、陈、卫、郑、许、滑、滕等国会盟,趁郑伯此刻还在犹豫不决之时加急盟约的步伐。”管仲说。
后宫的宁静与温馨让齐桓公淡忘了一切烦恼与苦闷。为了开心,他也总是得意地向曹蓓谈起白天上殿的情形。
“国君日理万机,到了臣妾这儿就不必谈起国政啦。臣妾只是一个朝夕陪您起居的后宫,又哪里听得懂您谈的国家大道理呢?”曹蓓津津有味地听完齐桓公所说的话后,总是这么说。
“我说夫人。可惜您是女儿身,否则您一定可以入朝帮助我辅佐朝政的。这一点我是早就看出来了。夫人又何必这么谦虚呢?”齐桓公认为像曹夫人这么正派善良且具有睿智光芒的女性的确很少见。
“这就更加令我不安了。臣妾能够陪伴国君又深受国君恩宠,这已是臣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又哪里还要有别的奢望呢?”曹蓓说。
“以夫人看来,幽地之盟争联郑伯,这到底会有几成把握呢?”齐桓公还是坚持谈政。
“国君手下能臣多的是,其实他们也早把答案给您了。国君雅兴这么高,那么臣妾也就不妨像猜谜一样说出来,但的确是妇人之见,不可当真。”曹蓓笑了。
“夫人您这就大胆地说吧?这是我夫妻俩交谈,谁又张扬出去呢?”齐桓公说。
“狗是改变不了吃屎的。郑伯虽然曾经也参与过大小的战争,但此刻是没有任何的锐气可言了。这种锐气是随庄公去世而激剧削减,事实到了今天不过是勉强支撑维系,哪里还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呢?随着楚子的势力扩张,随着国君您日益提高的国际声望,他郑伯只能在两国之间寻求保护。如果没人能有力地保护他,那么,郑伯一定是东躲西藏的,其立场没法明确。”曹蓓说。
齐桓公第一次惊讶地望着曹蓓。